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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字据

“师兄真是说笑了。我可是回来许久了,也未见你上门来。”慕琼低着头,表情似有些娇羞。

“师妹怎么说都是慕家之人,我怎能轻易登门。你又不是不知武宗殿的规矩!我们这些弟子,不能随便与其有着太深的交情的,若是我被调走了,岂不是这辈子都难以见到师妹了。”宋喆继续对慕琼开展煽情的攻势。

可惜慕琼也并非小女生了,咯咯一笑就把话题转回了关键点上。

“宋师兄,这次师妹遇见了难处,你可一定要想办法帮帮师妹!”

宋喆佯装思考,片刻后才有些无奈的说道。

“慕师妹,不是师兄不想帮你,上面交到我手里的份量是早就定好的,我也没什么办法,上面那些老古董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师兄还是一个提线木偶啊。”宋喆扬起了嘴角,他又再一次加重了最后两句话的读音来暗示慕琼。

“当真就没有那么一点法子可想吗?”慕琼的脸色开始有点发白,果然这个宋喆不是个好东西。

“慕师妹,那些药材在外可都是价值数百两黄金的宝物,若是没有能够打动那些人的东西,只怕难啊。”

“不过嘛。”宋喆话音一转。

慕琼一头一跳心想,“要来了。”

“师兄这些年也是有着一些积蓄,换取一份药材也并非不能,只是师妹也知道吧,我家境贫寒,比不得你们大家族的子弟,要攒下这么一份家当也实属不易,若是就这么轻易的送出去,也难免心有不甘。”宋喆的话音在甘字上绕了一圈才停下。

慕琼常舒了一口气,用有些低沉的嗓音说道,“师兄的难处,师妹是明白的,只要师兄帮了师妹这次,日后必有厚报!”

宋喆轻笑了一声。

“慕师妹,你可是慕家子弟,不管你父亲如何罚你,可是你终究都是她的女儿,我若是出了这么一份材料,日后你不认账,我也没有法子哟。”

“师兄信不过师妹?”

宋喆看着对面而坐的慕琼那秀丽的脸颊,柔顺的长发,吞咽了一口唾沫,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人心又岂是一句信得过信不过可以说的清的呢,毕竟你当年在鹿阳城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又岂会料到自己有这么一天。”

“师兄所想我能理解,只是不知师兄想要什么!”

“师妹,我想要什么,你会不知晓,我可是仰慕了你好些年呢。”宋喆不再伪装,身体后仰,双手随意的撑在地面上,露出自己的脖颈和有些热切的目光。

“师兄信不过我,我又如何信的过师兄一定有办法弄够给我弄到一份药材呢。”

“我们立下字据,各自保存一份,如何?”

慕琼咬着下唇,沉默了好一会。

“师妹,我可以再等一年,只是我那师侄,不知道是否还能再等上一年了。中间万一我要是......”宋喆的语调很慢,可是他还没说完就被慕琼打断了。

“别说了,我答应了,我们先立字据!”

“好好好......”宋喆说了数个好子,他从怀里掏出早已备好的纸和笔,像模像样的写了一会,而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慕琼。

慕琼小心的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在两张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看着已经签字慕琼,有些癫狂的笑了出来。修炼室的隔音一向很好,他丝毫不怕被别人听见。

“师妹,若我不满意的话,我可不会履行契约的。”

慕琼看着那张脸,突然有些恶心,只是她强忍着,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都给你。”

宋喆站起身,走向慕琼,他向慕琼身躯伸去的双手手因为兴奋而轻轻的颤抖着。

慕琼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

夜已经深了,甜甜抱着已经吃饱睡着的慕鸣坐在家门口的青岩上。

“小姐,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就可以为那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值得吗?真的值得吗!。”甜甜一边念叨一遍哭,眼泪顺着下巴滴到慕鸣的脸颊上。

可是很快甜甜就停止了抽泣,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走向自己这里。

“小姐?”

那个身影站定看着甜甜,在月光下露出了笑容。

看清了来人脸的甜甜不仅没笑,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甜甜从未见过慕琼这么狼狈的时候。

哪怕这一年经常有吃不上饭,甚至慕琼想要去周边支脉的兄弟姐们家门“拿些值钱东西的时候”她依然觉得小姐还是当初的小姐,一样的善良,一样的真诚,她对慕鸣本并没有感情,只是看见慕琼用情如此之深才会爱屋及乌的对慕鸣各种好。哪怕让她去洗碗洗衣服做小工来挣一口吃的。她跟了慕琼整整十六年了,从她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姐开始,就喜欢上了这个开朗的从不矫情计较的女生。口中叫的是小姐,其实却是十几年的姐妹情。

慕琼的衣服有很明显的裂痕,她的脸颊上,脖子上,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草莓”,双腿似乎因为痛苦需要并拢才能支撑站立,但是她的笑容和以前一样的明媚,纯净。

“小姐......甜甜抱着慕鸣冲了过去。”

看着跑近了的甜甜,慕琼却冲着甜甜做出噤声的手势。

“嘘,慕鸣睡着了,别吵醒他,我可不想被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甜甜的眼泪更多了。

“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那一天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论多少年后,慕琼从未对慕鸣提起过,更从未对他表达过自己对宋喆的恨意。

不过天道好轮回,上天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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