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分不清爱与不甘心。有时候爱是不甘心,有时候不甘心又是爱,就像我现在分不清顾北那眼神里到底是恨还是爱又或是其他什么,或许又是我想多了。
“小安,我可能给不了你婚礼。”从民政局出来的两人伫立在门口。
南安脸上露出一丝失望,随即又消失不见,再也捉不到那丝失望:“没事,只要与我领红本的人是你就好了。”
其实只要与我执手一生的人是你就好了,婚礼我可以不要的。
南安从来不会问顾北为什么,因为她相信也知道顾北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有理由的,从来都是为了她好。可是这次南安却真的想错了,她不知道六年过去了,如今的顾北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处处爱护她的男孩了。时间与岁月从来都是无情和冷血的,哦对了,还有命运…命中注定。
顾北微微点了点头:“你去收拾行李然后就搬过来吧。”
南安就这么看着顾北离去的背影没有挽留,她看见顾北那眼神突然间觉得心里闹的慌,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入了老虎圈套的猎物一样。
南安笑着摇了摇头,怪自己想多了。
如今自己结了一场没有婚礼没有任何人祝福的婚,真是个失败的新娘,不过幸好那个人是他,还好是他。
“儿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位中年妇女坐着在质问顾北。
拖着行李箱的南安一进来便看到这样的一副画面。
那个人应该就是顾北的妈妈吧。南安在心里暗暗猜测。
“妈,她就是南安。”顾北向那位中年妇女介绍着站在门外的南安。
南安弯腰低头小心翼翼的开口:“妈。”
“我只有一个儿子和女儿,没其他的孩子了。”冷百合一开口就讽刺。
没人知道此刻的冷百合是忍住了多大的怒火才没有冲上去去扯那个害得她守寡的南家人。
南安站在原地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但是她却捕捉到冷百合眼中那浓烈的恨意,南安揉了揉眼睛,她觉得应该是自己眼花了才是,自己与她才刚见面怎么会有恨意呢?
“你先上去放行李吧。”顾北及时出来化解了这尴尬的场面。
“呲~”路过冷百合旁边被紧紧抓住胳膊的南安吃痛的轻声喊了声。
“我告诉你,我们顾家的媳妇永远不可能姓南,也绝不会是你南安!”冷百合附在南安耳畔咬着牙说了这句话。
南安恭顺的低下头,待冷百合放开手,便径直提着行李箱上楼去了。
“妈,你去姐那住吧。”顾北把身子卧进沙发里。
冷百合抬眼瞧了瞧楼上:“跟她住一起我也怕做噩梦,还是你替妈想的周到。”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却偏偏给南安听到了。
才刚来就惹自己的婆婆不高兴,自己真是够蠢的。
南安低头挽起袖子看了眼刚刚被抓的指甲嵌进去而渗血的胳膊,自嘲的笑了笑。
“顾北…”南安弯眸望着走进房来的顾北浅笑。
她总是这样,无论多么难过多么不开心,在面对别人时总是笑容示人,所以无人知道她何时是开心的何时又是难过的。
顾北把一纸合约扔过去,语气冷淡的开口:“签了吧。”
南安疑惑了看了眼顾北,捡起那张纸仔细看:“财产分明书?顾北,你是觉得我为了你的这几个钱才嫁给你的吗?”
“这也说不定啊…”顾北逼近南安,“忘了告诉你,你面前站的这个男人是位青年企业家不再是六年前被你们家瞧不起的那个无权无势的小子了。”
南安拿起笔在那纸财产分明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用分明颤抖的声音问眼前这个男人:“顾北,你究竟是为什么答应娶我?”
顾北去拿合约书的手停顿了几秒,随即漫不经心的答道:“你只要记住,你是来赎罪的就够了。”
“赎罪?”南安眼眶的眼泪无声的落下,“你总得告诉我赎什么罪吧。”
“你没资格知道。”顾北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他害怕看到南安的泪水,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选择不去看。
南安使劲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为了你我与所有人闹翻,我落的众叛亲离,可是至少有你在我就不会觉得有多孤独啊。
顾北,是我错了吗?你让我赎罪,是赎爱上你的罪还是赎等了你六年的罪?
“南安,一切才刚开始。”顾北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从楼下透过玻璃看了南安一眼,“我会折磨你到让他们心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