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哥,你别喝了!”
陆歆的声音一出瞬间被淹没人声嘈杂的午夜舞曲中,舞场中央是茫茫人海在扭来扭去他们在尽情享受并沉醉在这灯光闪烁欢快的舞曲中,他们大概就是世上万千人中那十万分之一的悲哀者吧,而这十万分之一的悲哀者也包括嘴角不再上扬的顾北,只是他没有站在舞池中央狂欢而是坐在一旁卖醉,他只求一醉,便能够忘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忘记南安苏执牵手的画面,可是他喝的越多,脑海中不断浮现的画面却愈清晰。
“顾北哥!你别再喝酒了!”陆歆不得已提高音量强行把他手中的酒杯拿走,看着一脸醉态的顾北皱着眉摇了摇头。自从六年前他在酒吧里喝了几天的酒后就住院住了将近一个月,从那后他对自己发过誓不会再碰酒的。
“南安…你…你要是…敢…敢…敢跟他走…”
正在感慨万千的陆歆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酒后吐真言的醉的迷迷糊糊的顾北,心里对南安不知觉慢慢有了一丝的恨意,戒了六年的酒为了那个女人又重新碰触。
“顾北哥…你不能再喝了,我们回去。”陆歆仰头喝尽夺过酒杯里的酒想要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伸手去拉顾北的时候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
喝醉的顾北变得更沉,她一人无论怎样都弄不动他半分,她无奈只得喊了服务生帮她叫了计程车顺便让服务生把顾北扶上计程车。
“喂…”
“是我…”电话那头的男音突然低沉下来,“安安…今天…对不起。”
“苏执。”对方声音一出电话这头的南安已经听出了是谁,她淡然一笑,“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就好好照顾自己。”苏执未听见对方的回答,赶忙转移话题,“我今天本来是给你准备了生日惊喜的,看来…我现在只能跟你说一句生日快乐了。”
“安安,二十七岁生日快乐。”苏执温暖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依旧能感觉到他说这话的时愉悦和他话里那恰当的温度。
“生日快乐…”南安痴痴的再次重复了一遍,许久才回过神来,“连我自己都忘了的生日谢谢你还记得。”
不过一个转眼间她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她的眼前好似又浮现出当年她十六岁时的模样,今年已经是第十一个年头了,爱他的第十一个年头。她记得顾北的生日只不过在她生日后几天,他也要二十八了,岁月当真是不饶人的,她所爱的那个少年已经长成她不认识的模样。南安突然嘴角上扬,她不停摆弄着嘴角的位置,可是她似乎都不满意,原来二十七岁的她只是在学着十六岁的自己笑。
“安安…我…”
“叮咚~叮咚~”
“对不起啊,苏执。家里来人了,改天有空再聊。”还没等苏执说完他思虑良久才鼓起勇气的话,门外的门铃声便应声而起。其实他想说出闷在自己心里四年的话,他不想再闷到第五年了,他想说的是“安安,我爱你。”可是…可能老天爷就是始终不想让他光明正大的去爱,就是让他始终只有守护在她左右的资格。
“你回来…”南安那个了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当场楞在原地了,她感觉心好像被谁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血喷涌而出。她又感觉门外的人就像是一条毒蛇紧紧勒住她的脖子向她吐着蛇信子,随时会要她的命。
门外顾北和陆歆在原地忘我的热吻,若不是她的声音惊醒了他们,恐怕他们就会这么一直吻下去吧,后来会发生的事情她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只要一想她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止不住的疼。
“对不起啊…南…”被顾北突如其来的吻懵掉的陆歆看见开门出来的南安才反应过来,她一副慌乱的模样不知怎么称呼对面的人,“顾北哥他喝醉了。”
“不用说对不起…”南安看了眼醉的倚在陆歆身上的顾北,伸出去的手不着痕迹又收回了回来,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说了句,“你们郎有情妾有意。他喝醉了很沉的,你应该很累了吧,进来吧。”
南安让到一旁,陆歆扶着顾北吃力的向里面走去,只顾的舔伤口的南安没有看见陆歆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去煮完醒酒汤给他吧。”
“不用了,我去吧。”陆歆把顾北安置在沙发上后急忙站直身喊住欲转身的南安,把手上的戒指也一并摘了下来递给南安,“这是顾北哥给我的,我怕弄坏了,你帮我保管一下吧。”
南安低头仔细瞧了瞧这枚经过陆歆改过尺寸的戒指,这枚戒指比上次那枚更精致更漂亮,轻轻吐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其实陆歆和南安都没有看见戒指内圈刻的字“南心安”。
“顾北…你是真的很恨我们吧,或者更恨我多一些,所以给了我一场没有婚礼没有祝福…”她用湿毛巾小心擦拭着顾北的脸庞,突然停顿看了看茶几上静静躺着的戒指,“还没有婚戒的婚姻。”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右手无名指的伤痕,抚摸的手势依旧还能够带动痛感神经,她似叹气又似在笑:“这个疤留在无名指上,其实就已经代表了你不想给我婚姻,是我强求的。”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南安突然低头小声啜泣。
一直闭着眼的顾北此时眉头已经紧皱,手也握紧,他还是能够听见南安的声音南安说的话只是酒精的作用让他睁不开眼说不了话。
“醒酒汤好了!”陆歆端着一个碗从厨房里走出,故意说话提醒南安。
南安抹了抹眼泪,起身低声道:“我还有点事需要去办,拜托你好好照顾他。”
“去忙吧,顾北哥有我。”陆歆坐在沙发一角舀起一勺汤吹了吹才向顾北嘴边凑去。
南安看着眼前的这幅温馨的画面突然发觉自己就像是闯入他们生活的第三者,可是她忘了从十一年顾北闯入她的生活后就一直没离开过。
听见南安要离开,顾北的眉似乎皱的更紧了。
如果他清醒了,会不会开口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