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怎么不说了!?”顾北近乎嘶吼的声音同样响彻了南安的耳霄。
可是无论顾北怎么愤怒怎么嘶吼也无法让南安说一个字出来。
“你是觉得你和那个医生在一起很理直气壮吗!?”南安依旧只是抿唇不语,顾北的任何动作任何言语再也无法使她表面有丝毫的动容。
“你别忘了!你是个有夫之妇,你的丈夫现在正站在你的面前!”
“你吗?”
“不是我难道还是那个医生?”
“你终于承认了自己是我的丈夫了,是我南安的丈夫了。”她现在脑子里全是今天陆歆说的话,挥散不去。
“其实你南安是想要那个医生做你的丈夫吧。”顾北换成抓南安的手臂,这么一抓就把南安带到了眼前,此时他们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就连对方的呼吸生也是有迹可循,“只是很可惜,你的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因为你南安的余生只能用来赎你们南家人的一身罪孽。”
“啪嗒!”顾北话音未落,一声重重的声音落在了他的耳中,像是什么物品掉落的声音一般。
顾北循声去寻,南安微微闭眼,像是犯人在等待最后的判决,她知道是什么东西,她也知道这个东西会让眼前的这个男人更加暴跳如雷。
听天由命吧,她在心里暗暗叹息道。
“这是什么?”顾北躬身捡起一本看似是很多纸张组成的东西。
南安只偏头淡淡的瞟了一眼,沉默无言,她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的也没用,反而是火上浇油,所以倒还不如选择沉默。
顾北这时候面对南安的沉默倒也出乎意料的不恼,只是低头翻阅。
南安眼角的余光控制不住的落在顾北满脸认真的脸上,其实认真的顾北是真的很好看,让她忍不住的多瞧两眼也让她无可自拔的陷入了那该死的回忆漩涡中里去。
{回忆}
“你快看书!看我干嘛!”顾北目光刚从厚厚的一本理论书上移开,就捉到了光明正大偷看的“**贼”,“你下周可就要理论考试了,赶快看书!”
“这么大一个美男坐在我对面,我怎么可能还会看这苦涩无味又枯燥的书。”南安努了努嘴来证明自己的委屈,听到顾北的声音才把眼睛从顾北身上离开,随手翻了翻桌上她面前的厚厚一本难啃的“木头书”。
“噗!依你这丫头的意思是还赖我喽。”他听到南安一番开脱的说辞真的是哭笑不得。
“是啊,当然是怪你了,怪你长得太好看。”南安顺着顾北的话应了下去。
她也没有撒谎,顾北的确是属于那类认真起来的男人会更帅气的男人。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值得爱,她那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她却忘了还有一句话,认真的男人也最薄情。幸好的是她最后明白了,可悲的是她明白的已经实在太晚了,这薄情的毒已经深入她心。
“你呀!”顾北无奈的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这个油嘴滑舌的女人的脑袋,这么可爱又美的女人他可不舍得太用力了,更何况还是他爱的女人就更舍不得出声严厉斥喝,所以最后只摇了摇头无奈的说了句“再不好好看书是打算挂科吗?”
这一句话里也说的半似宠溺半似责怪。
他的声音里天生带一种温柔的元素,只是不知道后来冷血无情没人情味的他是怎么做到把这曾经温柔叫过南安名字的声音硬生生给变得冰冷无比毫无温度的。
“顾学霸你就大发慈悲饶了我这个学渣吧。”南安双手作揖近似哀求的凉爽大眼睛看着顾北,声音里也是充满了无辜的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书籍对我来说就是天书,难啃的很。”
她别的什么是渣,可是对顾北撒娇让顾北心软却是学的精精的。
“既然是天书,那么我想请问南安小姐,你当初是怎么脑子进水选择这个学校的。”顾北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还不是因为你。”南安也不服输的回了一眼。
她当初选择这个学校确实是因为她打听到这所学校里有他,她才在高三那年疯狂的补自己最不爱最讨厌的理科,因为他在的院系是理科啊,所以她也要追赶上他的脚步,不为什么只为了一个他。
“这怎么又怪上我了。”此时顾北也不干了,也衣服委屈的样儿。
南安只傻笑了两声,握着顾北修长的手指没有说什么。
她不会告诉顾北以前的那些事,她也不会告诉顾北她为了追赶他的脚步有多么的狼狈。
因为他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么,因为她南安有属于她的骄傲啊。
只是后来,这骄傲怎么就不见了呢?
“我的梦想和骄傲怎么就不见了呢?”从回忆漩涡中抽回神的南安轻起朱唇喃喃细语。
“这可是医书啊。”一目十行的顾北也冷冷开口道。
“嗯,是医书。”南安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你是在闹哪样?打算跟着那个穷酸医生一起做医界里的神仙眷侣?”顾北见南安不语,又道,“我可是记得你南安最讨厌看这种学术性的书了。”
“那是以前。”南安目视顾北,道,“我并不觉得医生穷酸。”
“呵。”顾北冷笑一声,怒火却是再也抑制不住不了,“你们南家人不是最看重钱了吗,怎么现在倒这么清高,何必呢?南安。”
“我也说过,只要是我爱的哪怕是乞丐也没关系。”她爱顾北所以哪怕他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可是顾北却不信。
“你闭嘴!那破医生在我眼里连乞丐也不如!”以为南安是在说苏执的顾北再也顾不得什么修养了,刚刚恢复的理智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医生这么圣洁的职业在刽子手看来自然是不懂的。”
“啪!”南安声还未落,一声响亮的声音便响彻了她的耳中。
“你是说我是刽子手?那么你这个满身的罪孽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白什么也看不清了,听见顾北前半句话的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靠直觉辨识顾北的方向,道:“没错,你就是个刽子手!”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原来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