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你家有这许多桔树呀！
吃过中饭后，海英妈叫起路到楼上去睡一下，起路说，我不睡了。在厂里也没有午睡的，我习惯了，我想到田里去看看。海英爸说：“不急，不急，现在田里没有什么活好做，作物都在自己长。没有问题。”海英说：“还是先到慧英家去看看，看她家要不要装电线？”起路说好的，先到慧英家去看看也好。
于是海英就陪着他到慧英的医务室去。到了慧英的村医务室，那一间刷得洁白的小小的老屋里，慧英见海英突然陪着起路来到她工作的村卫生室。感到好惊讶：“吴起路，你好！你好！你来啦！海英，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海英说：“你上次不是说我家电线装得好嘛你家也想装吗？起路叫我到你家去看看。”
慧英听了她们的话笑了说：“我是给你们开玩笑随便说说的。我家暂时不打算装修。我弟弟还小，我妈说我家的房子装修等我弟大了后再说了。我们这房子，以后等我小弟大了能不能用得上，还是个问题。我小弟现在还在读初中二年级，还得再等七八年八九年才能成家立业，到那时年轻人的要求又不一样了。再说他到那时，是不是在家乡结婚，还是到外地去结婚，也不知道。所以到时候再说了。现在我们就这样住住算了。致于我，将来总要嫁出去的。还能老住在家里？”
海英说，那你不装啦？慧英说，不打算改装。我本来就是跟你随便说说的。她望了医务室一下对海英和起路说：“倒是这医务室，插头不够用。”她对起路说：“你如果有空，还是帮我在这里医务室再装两只插座吧。”起路说这很容易的，你只要把插座买来，我立即就可以给你装的。
慧英说。“好的，等一下我就去买。你看还要什么东西？还要买点电线吧？”
海英说：“电线上次我家装过用剩的还有一点，不用买了，到我家去拿一些来就行了。”
“喔，那好！海英，那我谢谢你了！”
“谢什么，你还不是为大家。”
于是起路说，“那好，你把插座买来了告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给你装。”
起路和海英从医务室出来，起路对海英说：“现在咱们还是到你家田头去看看吧，看有啥活有我做的？”海英说你真是个闲不住的人！休息一会再去，田头山头有什么好看的！
起路说：“还是先让我去看一下，我已经好多时间没有看到田里地里的壮稼了，我家又是个没有一分田没有一块山的人家，我对田地山林很感兴趣，这可能是我下乡插队时养成的兴趣习惯。看看自己辛辛苦苦种下的东西，经过施肥培土，慢慢长大了，开花结果了，可以收割了，真有成就感。”
海英说：“听你说的真像个植物学家和农技师。那好吧，我先带你到我家山上田里去转转。”
“你家总共有几亩田？”
“我总共有五亩地，三亩山地；两亩水田。水田能种稻子。是主要种粮食的田土。那三亩山地全在山上，只种些蕃茹六谷和花生南瓜杂七杂八的东西，此外还有一百多株桔子树。”
“哎，有这么多田和山呀？那真是太好了！我喜欢田我喜欢山。田里能出稻谷粮食，山里能出各种各样作物和水果，看看也叫人舒意！你领我去看看。我家是个楹社户，从来没有一分田。插队下乡时我们有过田和地。可惜都是队里的，当年分给我一们一些自留地，我们种了地瓜和蔬菜，我们当时吃吓饭基本上就靠它。有了田和地即使没有一点收入，一家人也不会挨饿了。人家说种田财主万万年，只有种田人是最实在的，可以自力更生的。”
海英说：“没有想到你一个工人对田地这样感兴趣呀！好，我马上就领你去我家自留山责任田里去看看。你要是愿意做会做得你讨饶呢！”
于是海英带着起路在村后盘来盘去，走了里把路，先到她家种的两亩田的晚稻田里看看。
两亩田分成三块，杂在一大片稻田中，一片绿蓄蓄的晚稻苗，在微风中摇曳，一阵风吹来，形成一片起起伏伏翠绿的波浪，发出沙沙之声，好像它们在秋风中快活地低语。起路看了高兴地说：“这稻苗长得好！如果没有病虫害，只要撒点化肥就行了，保证能丰收。你和阿叔种田很有一套呀！”海英听了说，“主要是靠我爸，我只是个跟着做做的辅助劳力。看来你是个行家，这五年你农村没有白待。”
起路说：“那当然罗。我如果不抽上来现在也变成一个老农了！我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
在稻田看了一会之后，海英又陪着起路去山上。
于是海英身子一转带着起路来到东山坡，他们从后山上爬上去。到了海英说的她家的南山坡上，但见山上一片郁郁葱葱，高的有桔林和有苞米，低的有落花生和蕃茹藤。海英带起路来到山坡上指着一片已经长了许多小桔子的桔林说，这些桔子树也是我家的。起路一看，满山坡都是，挤挤挨挨一大批。“啊呀，种那么多桔子，你们还可以把桔子卖掉了。“
海英说，卖掉卖给谁呀，家家户户都有，近坊上没人要，要挑到远处去，能卖几个钱？也懒得去卖。有时农活一忙连摘的功夫也没有，只好让它烂掉。起路说那太可惜了，下次桔子成熟时我来帮你们摘，你们吃不完我带点去给厂里的工友们吃。海英说，你会摘只尽管来摘好了，不要你一分钱，保证你摘一担去也有。起路听了高兴极了说：
“想不到你家有这么多果树，那是你们自己种的，还是大队分给你们的？”
“当然是自己种的，当时大队除了分约我们两亩水田，又分给我们三亩山地。当年分进时，山是一片荒山，满山都是野草和杂树，我爸爸带着一把开山锄挖呀挖，挖了好几个月，才挖出个样子来。那时候我还小，我爸爸挖树根和石头，我和我妈在他后面检小树根和石块，小树根检出来都堆成了一座小山，后来我们把它拖到山下晒晒干当柴火烧，烧了一年都还没烧完。
把山地开出来后，然后把泥土多的山地整一整，种上包谷、花生和蕃茹；把石头比较多的山地种上桔子树和梨树。然后隔三天挑着水来浇。头两年真叫辛苦苦哦！我和我爸腰都挑得弯了，以后还经常腰痛。
“桔子种下头两年它还很小，花也不会开，第三年后以后才开点小花长出几个小桔子来。梨树长得更慢，这种了已经七八年了，才长成一片桔林。梨树到去年才结几个果子。”
起路看了说：“哦，这山地比下面的稻田有意思得多呀，它能种这许多东西，你们家有六谷吃，有花生吃，有蕃茹吃。桔子梨头熟了还有水果吃，真是太丰富了！没有想到你家有这许多山地呀，你们全家三个人，当这些物作物长大了，收上来你们三个人吃也吃不完呀！海英说是吃不完呀，不是说桔子连摘都懒得来摘呢，苞米熟了也是这样，有时也没功夫来攀，任让鸟一来吃。蕃茹呢，有时让它在地里埋过年都有。我家一家人，就我和爸两个人劳动劳动，我妈管管烧饭和打扫家里还忙不过来，有时再到海里去柯鱼，那山上的作物就不去管它了。
起路听了高兴地说：“以后我来帮你们管，山上有这么东西好摘好挖，真是高兴死了，这一年到头粮食就不用愁了！海英听了高兴地说：“好，那你说话要算数呵！到时候你要来的呵！只你来帮我们，你要多少你拿多少去，我们是吃不完的，在过去我们忙时没功夫摘就让人家白白来摘来挖，不摘不挖也是白白烂在山里的。
说着话起路看看几株已经长出红黑色须头的苞米，攀几支下来，说这已经可以吃了，放到饭镬里蒸熟可好吃了，海英说就是新鲜时好吃一点，老了就不好吃。她也攀起来，一会功夫两个人就攀了十多支，海英说拿不了了，下次有空再来攀。
海英这时又蹲下身翻了一下蕃茹藤，看看下面的根须，蕃茹已经有胡罗卜那样大了，她挖出来一条擦擦沙泥凑进嘴里咬了一口说，嗯，已经好吃了，只是还一点没甜。起路看了笑了。说这还早着呢，等再等一个月才可挖了。拔起花生来看看，见根须上已经结了许多小花生，只是嫩了一点，剥出来里面面只有像奶水一样的水份，还没有肉，起路看看山上的作物果树，觉得这山上一时也没啥活好做呀。只有把蕃茹藤来翻一下了。两人就抱了几支苞米下山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