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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浩云落榜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万物本根。无垠宇宙的边际究竟在何处?苍茫世界,世人究竟为何而立于天地?

今日对于陈浩云而言是最重要的一天,十余载寒窗苦读,参加秦国国试,只待今日放榜,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不过对于陈浩云却少了光宗耀祖,因为从来就没人知道陈浩云到底来自哪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祖,他的宗在哪里?

自浩云有记忆起,他就身在溪镇,养育他长大的是两年前死去的老乞丐陈老头,陈老头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在溪镇行乞二十多年,自从在溪镇破庙捡到他后,陈老头待他如亲生儿子般。为了养育浩云,在浩云八岁那年,他决定不在行乞,而是在溪镇的学堂帮老先生干起了活,一个人挑水,砍柴,打扫学堂...不要工钱,只求老先生给他和捡到的孤儿一天温饱且让这个孤儿能够在学堂念书。学堂老先生也算是溪镇最德高望重,知书达礼的人了,原本是不想让一个乞丐沾染学堂这书经之地,可想到一个行乞几十年的乞丐居然能做到如此,便也勉强答应。并给这个孤儿取名浩云!

浩云自一上学便深受老先生的喜爱,因为小浩云在读书上所展现的悟性让老先生为之动容。溪镇这个身处秦国边陲的小镇已经有太久没考出一个秀才了,小浩云让老先生看到了希望!老先生也倾力教导浩云,希望他能在十年后的国试中高中。小浩云读书的天赋也让陈老头感到很欣慰。

“浩云啊,你可一定要好好读书啊!只有读书才能有好的出路啊!将来要是考个秀才什么的,我老陈可就死也安心咯!”

“父亲,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考个秀才,找好多好多钱,好好的孝敬你您!给您建一个宅子,让您穿最好看的衣裳!”小浩云抬着头,望着父亲,一脸认真的说道。

“哈哈哈,那就好啊,那就好啊!哈哈哈,我的小浩云一定会考上秀才的。”

可人有祸福旦夕,陈老头毕竟老了,加之行乞之时身体本就不好。陈老头还是没能看到浩云高中秀才的那一天,含泪而去!陈老头突然撒手而去的事实如天雷般打击着陈浩云,陈浩云他是多么想父亲能够看到他高中秀才,报答陈老头的养育之恩,然而,他现在只能身披麻布,在父亲的墓前哭泣,浩云才十六岁,都还没来得及束发成年,父亲就离他而去。书上都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可浩云连“欲养”都没到,父亲就离他而去...

安顿好父亲的后事之后,陈浩云化悲痛为力量,一心扑进圣贤书中。两年时间,陈浩云在周老先生的教导下,已经将所有诗书读熟读透。周老先生的每次问答,陈浩云都能从容面对。

十载寒窗苦读,十八岁的陈浩云终于迎来了大秦的国试,也是到了检验自己苦读十年的时候了!

考试前一天,周老先生同十几个乡亲领着参加国试的三十多个学子浩浩荡荡的向禹县进发,为了让学子们能考上秀才,十几名乡亲在禹县租了房子,照顾学子们的起居。

大秦国试一共分三科,分别是答贤,素问,抒己。三科侧重的地方不同,也能看出一个考生的特点,方便国家任用。

对于陈浩云而言,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偏重点,三科几乎齐头并进,为了在这一场国试中脱颖而出,他已经做了足够的努力,只要用心去考就行了。

经过三天的考试,陈浩云还是自信地走出了考场,接下来只需等待大秦帝国放榜即可。

每到放榜的时候,学堂的老先生都要跑到几十里外的禹县知县那里去接榜。老先生已经忘禹县白跑了十几年了,每次怀着希望而去最终都失望而归,他总觉得会有那么一两个会考上秀才,可十几年得到的答案都是无人高中。

今天,老先生又赶往禹县接榜,他知道今年一定不会空手而归,因为有一个天资卓越的陈浩云。十年来,他看着浩云一天一天的努力,让他相信今年溪镇绝对会出一个天骄,当年的他也是溪镇的唯一的一个秀才,可是浩云一定比他更好,说不定还会是进士,要是考个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不仅溪镇,连禹县可都以浩云为荣啦!老先生带着满脸的高兴走进了禹县县衙。

进了县衙大门,老先生直接往后衙走去,在那等着他的是知县的文笔官,孙似锦。

“哟!周老先生又来看榜啊!”

按理说,孙似锦这种晚辈是应该向周老先生作揖的,不过身为孙似锦身为县衙文笔官,实则是瞧不起周老先生这种非贵非富的教书先生的,毕竟这里不是溪镇。周老先生也早已习以为常,他此时只是想得到陈浩云高中的文榜。

“孙大人,还请将今年的文榜交于我,我好回溪镇告之各父老乡亲。”

“哟,周老先生今年怎如此有信心,溪镇十几年没出一个秀才了,嘿嘿,今年恐怕又是周老先生白跑一趟咯,不好意思,今年溪镇同往年一样无榜可放。“孙似锦笑着说道。

“怎么会?孙大人,您可确定?今年一定有的,一定有的啊,孙大人,老朽求求您可一定不要骗我啊!”

“周老先生说笑了,这是我大秦的国试,我怎么敢骗你,往年放榜之日,帝国都会提前发榜给各州县,再由各州县的知州知县放榜,只不过像溪镇这种小地方才需要你跑一趟县城而已。这种事,我可不敢骗你,大秦帝国的国法在那,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呐,所以,辛苦你跑一趟了,你还是回去吧。”

听到孙似锦的话,周老先生愣了好久,他实在接受不了今年无人高中的消息,他心里原本燃烧着的那一团火被孙似锦的话一下子浇灭了。他也知道,孙似锦不敢骗他,大秦帝国的国法是很严的,若是在国试中或在放榜中弄虚作假都会有牢狱之灾的。更因如此,他在越发觉得伤心。

回到溪镇,已至黄昏。在溪镇桥头,陈浩云苦苦等候.。当周老先生看到浩云那张洋溢着希望的面庞时,周老先生叹了口气,收拾失落的容貌,向陈浩云走去。

“浩云啊,你一直在这等啊!桥上风大,可别病了。“

”老师,没事!我身体好着呢!快告诉我,我中了吗?是进士还是秀才?“

”浩云啊,对不起啊!是老师没教好你啊!你读书悟性那么高,是老师没用,连让你考个秀才都没考上啊!“

周老先生的话像一道惊雷闪在陈浩云的脑海,只见陈浩云愣了许久,一动也不动,矗立在桥头上。

”还是没中么?”浩云嘴里低喃道,过了几秒,他像头野鹿一样冲出桥头,向陈老头坟墓的方向跑去...

“父亲,孩儿让您失望了,孩儿没能考上秀才,孩儿没用,孩儿没用啊....”陈浩云跪在陈老头的墓前。

赶来的周老先生看到陈浩云的样子,让他心痛不已。十余载的朝夕相处,周老先生又何尝不是把他当做儿子一样对待啊!大秦帝国规定年满十八方可参加国试,如若落榜,则必须等五年之后才能继续参考。五年,要让浩云等下一个五年吗?可是就凭他今年的实力秀才是绝对考的上的啊,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没中呢?若是这样,在等个五年又和今年有什么区别呢?

“哎!罢了,罢了,还是先帮他谋个去处吧,五年之后,他若想考就考吧!”周老先生叹了口气。

五日之后。浩云似乎已经接受了落榜的事实,不过终日神色黯然,每日不过挑水,砍柴,无事时便是坐着发呆。

周老先生看在眼里,却是十分不忍,但又无可奈何。唉,还是先给他谋个差事吧!要是五年之后他还想考的话也由了他吧!

“浩云呐,我已经在禹县沈府为你谋了个医童的职,你明天就去沈府吧!学学做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吧!以后也好有个营生,做大夫也少不了握笔的机会,若是你五年后还想考就继续考吧!沈府沈老爷和我有些交情我会让他好好照顾你的!”

翌日,浩云收拾行李,别了周老先生,向沈府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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