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杜院长和谢太傅都赞同,那好呀,我们就让这位小评委来谈谈自己的观点好了”寇准开口道。
“各位都是满腹经纶的大儒,哪里轮得到我一个毛头小子发言呀,不过既然杜院长和寇大人都开口了,那小子就胡言乱语说一下自己的观点,俗话说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能就是说我这样的傻大胆,不对之处,敬请谅解,就当是个屁,风一吹就没了”张帆也不再矫情了,站了起来,四下拱手后笑眯眯的开口对众评委说道,众人莞尔。
张帆来到了杏坛中央,平复了下有些激荡的心,朗声说道“让学生来评论两位巨匠鸿儒,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承蒙杜院长和寇大人高看,小子就斗胆放言,两位大师不亏是学富五车的鸿儒,陆先生的观点深邃细致,泛观博览,朱先生的观点提纲挈领,简明精到,严格说起来,您二人的观点同值纲常,同扶名教,同宗孔孟,即使意见终于不合,亦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一开始,看到张帆上台来发言,陆熹和朱九渊简直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可不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学生来评论两个名满天下的大儒,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两个人包括评委在内,都是漫不经心的听着。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帆几句评论下来,陆熹和朱九渊越听越惊讶,到后面几句简直是聚精会神,一字不落的全部听进去,评委席上甚至有评委掏出纸笔,把张帆刚才所说的记录下来了。
“我个人认为,陆先生的观点浓缩一下就两个字‘邃密’,朱先生的观点也是两个字‘易简’,邃密具有深邃细致,泛观博览的优点,但是,长此以往,隐藏着走下支离破碎的危险,易简具有提纲挈领,简明精到的优点,但是,也同样隐藏着走向空疏无当的危险,所以,两种观点应该互相补充,既要像朱先生那样先立其大,先有高尚的道德追求,然后不断提高修养,又要像陆先生强调的那样,从一事一物着手,日积月累,格物致知,最后达到良好的道德境界,理想的状态和境界应该是‘邃密’和‘易简’相结合,实现二者的互融,互通,互补”
张帆说完,好一阵子,台上台下出现了奇怪的现象,鸦雀无声,静的竟然出奇,针掉到地上仿佛都能清晰可闻,“啪啪啪啪”,突然拍巴掌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全场爆发,犹如找到了宣泄口,热烈奔放,台上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潮水般的掌声。
看到张帆站到杏坛中央来发表观点,台下的一众学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由于张帆是一个才入学不久的新学子,所以很多学生都很陌生,当张帆堪称惊世骇俗的完美评论说出来后,台下到处有人在四下打听“台上那哥们是谁呀”
“那个是我哥们张帆”林群一脸骄傲的告诉一些不熟悉的同学。
“我俩关系特好,宛城县的张帆”滕子亮两眼放光,中气十足的告诉另一群同学。
谢瑶和身边的女同学看到张帆在台上侃侃而谈,本身就够吃惊的了,可是没有想到,一番话下来,张帆精彩绝伦的评论简直震撼了在场所有的听众,征服了包括辩论赛的两个主角和台上的众评委,谢瑶看着张帆的眼神有着掩饰不住的爱慕,两只玉手也是拼命的拍着,看的身边的好友都惊奇不已。
谢瑶出身名门,家学渊源,人聪慧美貌,自幼就受父亲和爷爷影响,在学问和见识上非同一般,在汴梁京城内也是声名赫赫的大才女,引得无数权高位重的官宦子弟追求,无奈,才女基本都看不上眼,拒人于千里之外,在汴京书院,被誉为美貌和才气并列第一的大才女,平日都是一副娴静冷傲的模样,即便是学院最好的先生讲课,也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淡定,何曾想,也有如此狂热的一面,感受到女伴大量异样的眼光看过来,谢瑶晶莹如玉的脸庞飞上了两朵红霞,停住了拍手。
陆熹和朱九渊罕见的同时走上台去,一左一右拉起张帆的手,感慨不已,“真没有想到,我陆熹活了大半辈子,居然还没有一个小同学看的如此透彻,哎,醍醐灌顶,讲的太好了”陆熹不胜唏嘘。
“英雄出少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小同学的真知灼见令老夫汗颜”朱九渊也是由衷的说道。
评委席上的众人都大为叹服,个个笑逐颜开,能看到如此完美而又令双方都叹服的结论,需要的是何等的学问和智慧,寇准竭力抑制住激动,拿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水,面纱下看不出蒙面女人是何表情,可是她却对着谢雨轩不停的询问,显然对张帆表现出极大的好奇。
“真没有想到,同值纲常,同扶名教,同宗孔孟,互融,互通,互补,张帆的三同和三互总结的太好了,这次辩论赛和张帆的评论理应载入汴京书院的史册,堪称文坛的千古佳话”杜院长抑制不住的喜悦上前大声说道。
“地势无南北,水流有西东。
欲识分时异,应知合处同。”老杜激动之余,当场赋诗一首,为这次名动京师,精彩绝伦的辩论赛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陆熹和朱九渊两个互不服气的鸿儒,真有点不打不相识的意味,通过了张帆从中这么一评论,居然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味道,后来,朱九渊还特意邀请陆熹去他那里讲学,而陆熹也同样邀请朱九渊再次赴汴京书院讲课,经常还保持有书信来往,被誉为文坛上的佳话,当然,这是后话了。
辩论赛结束后,杜院长派人找来了张帆,和寇准,陆熹以及朱九渊谢雨轩等人又畅谈了很久,都有些意犹未尽之感,张帆对很多观点独树一帜的见解令众大儒啧啧称奇。
寇准和蒙面女人离别时,郑重的对杜学检说道“杜院长,张帆这个学生真不简单,在汴京书院你好好栽培一番,希望有朝一日,能为我大宋朝的安居乐业出谋划策,我会继续关注此子,也会把这次辩论赛如实的禀报皇上”
谢太傅看来认识这位蒙着面纱的女人,两人在一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身材看,蒙面女人竟然身材曼妙,凸凹有致,浑身上下居然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令在场的众人都有些不敢直视,寇准没做介绍,除谢太傅外,大家都在猜测着此女的身份,能让寇准和谢太傅都保持着客气,身份非同寻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