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宅
林婧和莞龚华在二楼的书房里秘密商量着什么。
莞沁下午回来从母亲嘴里得知莞陌今天晚上要陪爸爸一起去参加MC举办的宴会后,整个人都不美好了,就算是再好的心情也止不住这倾盆大雨的灌溉啊,刚才的好心情全叫这坏消息浇得连火星渣渣都淋灭了。
莞沁倍不爽的一扭头一跺脚,心情直线的由晴转雨以可见的速度直落到谷底,负气躲在房间里辣手摧花,也不知道是啥时候养成的这变态习惯,一生气就喜欢闷在房间里破坏生态文明。
这就是中华民族素质底下的表现之一,也是莞沁最在行的事情。
可怜那一盆好好的盆栽了,特别可怜且无辜的成了莞沁盛火下的炮灰,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母女俩一个德行,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一点都不考虑别人乐不乐意被这么对待,对这种事情三界之内的人畜都快忍受不下去了。
如果这些花也有自己的思想,她们也一定会伸张正义代表月亮消灭莞沁这没爱心的家伙,可惜这些都是假设,她们没有思想所以只能默默地忍受。
被摧残蹂躏的盆栽,此时此刻只剩下了几只光秃秃的枝叶和几朵小的不能再小的花骨朵,它们不改本色的在热浪中摇曳坚强的活着。
莞沁依旧不解恨,心中的怒火像是怎么都扑不灭似的,就算是用超强二氧化碳灭火器也浇不灭她心中越烧越旺的火苗,
莞沁倚靠在阳台的护栏上,炙热的光线白的刺眼迫使她半眯着眼帘,她现在只要一想到莞陌今天有可能会遇见她的男神,莞沁就满肚子的气,明明应该是她去才合乎逻辑性,何必让那个不够丢人现眼的莞陌去,她有必要怀疑她父母的脑袋今天是不是被门缝给挤到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不合乎情理之中的决定。
人在特别特别特别生气的情况下,难免会有几分情不自已,不由得又开始动手揪去那几朵仅存的蔷薇,像是患有强迫症病人,不揪光它就浑身不舒服。
表情也十分配合她的动作显的狰狞无比像白雪公主里恶毒的皇后,活像是谁欠她百八十万没还一样。
又尖又长的指甲划破了紫红色的花瓣,这还不算。她似乎是将手中破破烂烂的花朵想成了莞陌的脸,解恨的握在手心里用力的碾磨,紫红色的汁液顺着她手指的纹路滴落在脚边的花瓣上开出一朵艳丽的花。
如若莞陌这次去的宴会也和她平日里去的宴会是一个等级,那种平时父亲让她参加的不入流的晚宴,她压根不会生气,反而会幸灾乐祸,因为那可是变相的相亲宴,去的男人也都是一个比一个恶心的无耻之尤,这次可不同据说这场宴会MC首席执行总裁也会到场,那个神秘又家财万贯的男人。
他不仅多金而且还是最吸引她的男神,没有之一,那个她做梦都想嫁的男人。如果说迄今为止让她感到唯一的遗憾的事情莫过于就是至今为止她都没有机会见过仇(Qiu)景臣本尊了。
上帝这次好不容易要成全她的一片痴心,让她拥有一次能和男神面对面相处的机会,为什么不让她去!这是为什么!想到这里莞沁心里就不平衡,胸口就像是压着一座要爆发的火山随时随地准备喷出炙热的岩浆。
从她的心沦陷到现在,不知不觉她已经默默无闻的喜欢仇景臣快一年了,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这么窝囊的把爱意默默地埋在心里的,这不是她没机会表达爱意吗。
不然像她这种豪放不羁的性格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还会怕和心爱的人表白心意吗?要想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其实很多人在表达爱意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胆怯,好怕好怕会被喜欢的人拒绝。
如果她有机会见到男神,仇景臣也早应该和她在一起了,那里轮的到那些风骚的女人整天霸占着他不放,简直就是狗皮膏药赶都赶不走。
从小到大,她还从没有对一个未曾蒙面的人如此上心过,更不用提这长达一年的暗恋,曾经的她对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偏偏在仇景臣身上是例外,也是一个她不忍放弃的例外。
为什么就不能成全她一次,就是单单的见一面也是好的,可是却没有和他偶遇的机会,每次看到有关他的八卦新闻。
莞沁都是又爱又恨,当然爱是对仇景臣,对他是满满的爱都快流出来了。恨嘛,则是对仇景臣身边那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打扮这么艳丽也不怕回家被坏人先奸后杀。
如果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也算是机缘巧合。
那天莞沁和狐朋狗友之一的富家女朴沫恩一起逛街,途中顺便拐了一个弯去常去的一家咖啡屋喝咖啡。
这可不是普通的咖啡屋,它是有魔力的。
朴沫恩领着莞沁走进一家普通人望而止步,富二代闻风而来,被称作比天价虾更能宰人于无形的咖啡屋,败家子的宗旨就是:“不求美味,只求最贵。”
落座的时候莞沁无意间撇见了桌子上不知谁遗落的一本八卦杂志,她只当是废纸因为她从不关系这些她看来弱智者看的东西。
那时的莞沁很爱玩,性格很疯狂,她嗤笑一声拿起桌上的杂志伸手就要扔垃圾桶里,突然她随行的伙伴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像变了一个人用一种近乎崇拜的语气对她说;‘莞沁,你看上面的人竟然是仇景臣,你先不要丢让我看看,快点给我。’
莞沁自然是听到了女人夸张的叫喊声,偏不听的松手,杂志准确无误的落进了垃圾桶里,还顺便赏给了同伴一个看花痴的眼神。
那个被这样鄙视的人大概是不高兴了,看着自认清高的莞沁不屑自辨道;‘你都不看他,怎么知道仇景臣不好,我告诉你哦!他可是又帅又多金,B市好多女人都喜欢他,你不会是故意这样做的吧,莞沁’
莞沁听了觉得好笑,她会是那种人吗?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心中冷哼一声,傲慢的对着同伴比了个挑衅性的中指,高傲如孔雀道:‘你开神马国际玩笑,我才不会喜欢这种男人,你要喜欢自己喜欢就好,干嘛扯上我。’说罢,还厌恶的撇了一眼杂志封面。
女人似乎是真的被莞沁侮辱性的动作气到了,浑身发抖似乎是受不了自己的偶像被人这样鄙视,她厌恶的看了眼莞沁冷哼一声直接拎包就走,任由莞沁惊愕的看着她的背影。
喂,你就这么走了吗?他有这么好吗?你至于这样吗,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
能戳住被人痛处的玩笑,从来都不是玩笑,莞沁,你太过分了。
莞沁自己坐在椅子上征征的看着一直玩的挺要好的朋友,像护犊子失败一样气势汹汹离开的背影,恨恨的低咒一声,她倒要看看这个仇景臣是何方神圣,竟然招惹桃花到这种地步。
也就只因在杂志上看他一眼,便让她产生了一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错觉,像极了少女的情窦初开。
她一瞬间明白同伴刚才为什么会如此气愤了,杂志中的男人真的是帅到没边,怎么看都好看,她从来都不知道世界上会有一种人百看不厌,好像,是她错了。
从此她这颗芳心便偷偷的暗许了,通俗点就是莞沁对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一见钟情而就在她有机会见到男神并让他爱上自己的时候又不知从那里冒出个叫莞陌的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
莞沁想到这里尖细的高跟鞋又狠狠踩了踩地上已经很可怜的花骨朵,仿佛地上都是莞陌那张勾引人的脸,若不是母亲再三叮嘱她不许现在去找莞陌,她早一巴掌让莞陌那个贱人有多远滚多远了
屋里的莞陌穿着林婧下午送来的礼服,确定身上的东西不会被发现后眸中有着复杂的情绪,今晚就可以离开了。一切的一切都会淡忘在逝去的时光里,没有什么忘不掉,只有什么过不去。
林婧见莞陌下楼立刻堆起了一脸的假笑迎上前去要拉她的手,莞陌看着林婧冲自己伸来的手眉头邹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林婧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说着像背台词,小陌啊!这件衣服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看起来挺合适的,一会儿你到宴会里千万不要乱走,那里很大的万一你走丢了,你爸爸会着急的。
我又不是未成年,怎么可能会走丢,我不像某些人出门不带脑子。莞陌放肆的与林婧顶撞,那架势就是针尖对麦芒儿。
林婧:“…………”给脸不要脸的节奏啊!为了公司,她忍!
莞陌讥讽的看着林婧对自己献殷勤却也不搭话任由林婧啰里巴嗦的重复同样的内容。
林婧说的精疲力竭抬眼却见莞陌低着眼帘倚在沙发边似是在养神,心中大骂;不知好歹。
可面上依旧笑颜如花讪讪退回到莞龚华身后,莞陌就显得目无尊卑了。这些东西她也不在乎,自己开心便好。管她是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
一直趴在阳台边观察着楼下动作的莞沁在看到他们走后,才蹬蹬蹬飞快的跑下楼语气不满的朝母亲满怨道;妈,你们干嘛让她去啊!明明我比她更合适,这可是MC举办的宴会。后面这句她只是在心里愤怒的吼道,她真正在乎的也是后面的那句。
莞沁对母亲这种肥水流到外人田的做法很是不解,只能说胸大无脑的女人,智商就是硬,要是在后宫捻死她比捻死蚂蚁都容易,但是她却有不耻下问的精神,想要多问一些内幕但在接收到母亲警告的目光后,莞沁犹如打霜的茄子聂了吧唧的。
富丽堂皇的大厅上,吊着蓝色的精巧的大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发着闪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蓝色帷幔,一到这里,就给人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
宴会中一派和乐事项在酒店总经理的安排下有条不须的进行着,在场的人东拉西扯打探商机,就在大家百感无聊之际。
宴会内,那扇紧闭着的会场VIP通道突然从外面被打开,这一举动很成功的吸引了宴会所有人的注意,主角终于来了。
复古条纹门被两位训练有素的会场工作人员打开,为首走出的男人瞬间成了整个会场的焦点,一直等候在会场门口的记者们此刻就像是饿急的雄狮看到了肥美的肉,跃跃欲试。
当然男人身边的保镖也不是吃软饭的,几乎是男人一出现便训练有素的将如狼似虎的记者,以及对MC总裁不怀好意的名缓们分成两开,为男人让出一条道路。
仇景臣一身正装说不出的挺拔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眼中偶尔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容貌用绝代风华形容足以。
薄唇噙着雅痞的微笑让宴会的女人都痴迷的望着这个像是从画中走出的男人,似恶魔又似天使,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而仇景臣正好附和这种坏坏的气质,也难怪会吸引这么多女人的注意力。
就在男人不急不慢的走在红地毯上要去演讲台时,一位大胆的名缓不知是不是因为看见今天格外帅的仇景臣激发出了身体里隐含的暴力基因,她竟然挣脱出了保镖的压制,带着小女儿家的红晕自认为很女神的跑到仇景臣面前,一点不似刚才使出牛力的狰狞,羞答答的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仇景臣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阻止他脚步的女人,两条修剪得体的眉不着痕迹的皱了皱。不经意间的撇了一眼让女人挣脱的保镖,无声的传达自己的不悦;明天你不用来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仇景臣竟然不分场合做出了调戏人的动作,他突然倾身轻佻的捏住女人的下颚用附下身用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明明是很正常的问题,但从旁人的角度看上前就像是俩人在接吻,所以这位很大胆的女人成功的挑起了宴会中大多数女子心中的怒火,仇景臣看到四周射来如火球一般的视线,满意的笑了。
女子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闭着眼睛也不管别人听不听的清飞快的对男人说;‘仇景臣,我想和你生孩子。’说罢,便没了看仇景臣的勇气,羞的满脸通红。
半响,整个宴会都处于鸦雀无声的状态,过了好一会儿宴会里才响起来自不同的女人嗤笑声,在场的男人也都带着厌恶的眼神看着这个说话豪放的女人,一点都没有淑女的仪态,如果仇景臣不答应她的求爱,估计以后她出门都要低着头走,此刻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四周的人们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