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到回报已在同州府找到了定王爷的时候,皇上立刻派人带上自己的圣旨火速赶往同州。先皇共生十四子,这赵宇镇便是先皇最小的一个儿子,是当今皇上的十四弟,在众皇子中只有皇上和他同出刘后,这两人的感情自是与别个不同。
初登大宝就封宇镇为定王,这定王爷虽年纪最轻,近年来又在与平定边关的大小战事上屡立奇功,更是与其他王爷不同。
当今皇上要亲自为他选妃,这个消息一出,惊动了京城内外大小权贵争相带自家的女儿进宫应选,这里也包括毕太师,毕淑妃的父亲,这毕太师共有两女一子,夫人从生下二女儿后就一直抱病在床,多年前故去。
虽有续弦却多年无出,直到六年前纳了小妾兰珠才为他生下一子,大女儿入宫三年得宠册封为贵妃,使得毕家的气势又高。
这个小女儿样貌比其姐更胜,又经太师多方请人调教,早已是一家之女百家来求,这二年一直惜嫁闺中。当今圣上要为定王爷选妃之事一传出来,就带上这个二女儿进宫待选,在全家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力压群芳。
皇上本想给这定王爷个惊喜,才嘱咐众人不得泄漏一个字,不想这定王爷全不领情。心念一转自己这个弟弟虽是个让胡虏闻风丧胆的主儿,心肠却是最软的,若是一直和他僵下去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干脆让他自己去收拾吧。
就对他说,那个新娘已然过府,该如何处置随他的意自己决不过问,听了这话定王才算作罢,将身上的新装一扯扬长而去。
屏风后走出了毕淑仪就是毕淑媛的姐姐,当今皇上的宠妃-----淑妃娘娘,双眼已红当然是替妹妹来求皇上做主的。皇上大笑,“爱妃不必担心,我那十四弟最是心软,不然也不会有前番的挫折。你速派人告诉你的妹妹不可和我的十四弟直接冲突,越是可怜便越可成事。”这淑妃忙下跪谢过皇上,下去安排去了。
当赵宇镇回到府中,命人将府中的一切回复原样,直奔新房。
一脚踏进新房的门,看见顶着红巾静静的坐在那里的人却有些犹豫了,自己该怎样处置这个女子呢?倘若一开口就要把她变成弃妇,这个女子又何罪之有,想着那一条腿竟无法再踏进。
迟疑了一下,他转身就要出新房的门。忽听稳坐床帏的人开口了,“王爷,辛苦了,民妇毕淑嫒在这里给您问安,为了贱妾千万里奔了回来辛苦您了。”
此言一出倒让赵宇镇站住了,“我从关外赶回来并不知所为何事,关于你,我已秉明了当今圣上。我是个将死之人,怎能害你,你我并未行礼,天亮即送你回家,让皇兄为你重新赐婚。”
“王爷,你有所不知。你从前的经历我是有所耳闻的,所以我求了姐姐,就是当今淑妃娘娘才有今天,这京中又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我已为皇上赐婚嫁入你这定王府。我既已过府就已是你的夫人,断没有再求赐婚的道理。”
不想她的一句话倒激怒了赵宇镇,还不曾有什么事可以强加于他,“哦,先谢过了,不过这可不是人自说自画的事,我要说的已经很清楚,至于你的决定和我无关。”话一说完就摔门而去。
这新娘一下掀去了头上红巾,盛怒之下让她的五官都变了形,她是个美丽的女人,长这么大何曾受过半点委屈。
毕淑嫒不想这定王爷还没见过自己的智慧与美貌就把自己变成了弃妇。当淑妃派人赶到的时候,新房中就只她一个人,听了传话之后,心下虽有悔意却再也无法开口。
不过,她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她要好好想想,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她才能扭转今天的结果。
天亮了,深夜才睡的赵宇镇还不曾醒来,可门外的人已经候了很久,大概这辈子的耐心在要这几天全部耗尽。她贵为太师之女,当今皇上宠妃之妹,又有骄人的面容,可如今却为了等一个对她不屑一顾的人醒来,为了给这个人暧一壶热水,在这个冬天的早晨,在他的房门前立了半个时辰。
赵宇镇此刻正在云雾里看见了仙家的楼阁,雕梁画柱气宇非凡,一个模糊的身影袅袅而来,只见她一头秀发如黑瀑般垂落,身着仙子般五彩霓裳,手执团扇遮住半个脸颊,虽然在她的团扇和衣摆上面都绣着翩翩欲飞的蝴蝶,但远远望去似带着点点忧伤。
正自思量,只见那身影似对他招手,是可儿吗?口里喊着:“白可儿。”忙大步上前,也许是太过着急没顾上脚下,不知怎的脚下一空,整个人从云端直直地跌落。
直把他吓得大叫一声出了一身冷汗,猛的坐了起来,才发现原来不过是场梦。
擦了擦这一头的汗,呆坐在那里想着刚才在梦中所见,门外人听得屋内一声惊呼,唤着白可儿的名字,以为是醒来了正在唤人,忙上前轻叩房门等待着再一次的见面。
头也没抬的赵宇镇应了一声进,也未曾看过进来之人,只听得向盆内倒水的声音并未理会。
不过当浓重的香气传来的时候,他抬头了,因为在他的府中没有这样的味道,他抬起眼睛认真地看了看她,又放下了眼皮。
半晌未曾言语,旁边的人有一种被打动的错觉,可是她错了,站在北风中的时候面颊微微地有些麻木,而现在她的整个人都木然了,那个磁性的声音问的是,“你是何人?”
“贱妾毕淑嫒给王爷请安。”她福了福身子,“请王爷洗漱。”
“你自重吧,我-----从没有让自己的话落空过。”这定王爷的声音中没有一丝起伏。
“淑嫒但能在您的身边,为奴为俾我都愿意,请王爷成全。”她的眼睛看上去是那么的诚恳,可是却没有装进面前的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