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聊天的病猫和耿坚见徐九霄下来,连忙迎了上来。
“你们两个坐这干嘛?准备看我的笑话?”徐九霄在他们的肩头打了一拳,半开玩笑地说道。
“别开玩笑了,九哥是什么人,这样的小场面能镇得住你?”耿坚对他信心十足,全然没当回事。
徐九霄双手搂住他们的肩膀,边走边苦笑道:“别提了,这回恐怕是再劫难逃了。我叔叔现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发誓要把我培养成横行高翔的旷世小太保才甘心。”他忍不住自我解嘲,要是自己早在道上混几年的话,现在估计也该有了外号了吧?叫什么呢?太子哥?
“九哥,就算你出来做事又怎么样?有我们几个帮你顶着,你还不是照样可以舒舒服服地过日子。”病猫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劝慰徐九霄道。
“对啊,现在就煤矿那帮兔崽子显眼,不过有咱们兄弟在谁敢动你半根毫毛?哟!真该死,我怎么忘记了,九哥可是八叔的亲传弟子,论身手比咱们可强多了。”耿坚假意扇着自己嘴巴,眉开眼笑地说道。
徐九霄给了他后脑勺一下,笑骂道:“就数你屁话多,我看以后你别叫耿坚了,叫屁话坚算了。天快黑了,你们两个没事陪我喝酒去。”
城西魅惑酒吧是县城最豪华的酒吧之一,徐九霄曾经来玩过几次,后来得知这个酒吧是城西煤矿的许麻子暗中开设的场子,为了少惹是非,他已经很久没来光顾了。
“九哥,这是许麻子的地盘,要不我们去升腾酒吧,那里的酒水和小姐的档次要高得多。”升腾酒吧是太平街的势力范围,徐八武在里面占了40%的股份,勉强算得上是徐家的产业,所以徐九霄常常在那醉酒高卧。病猫担心徐九霄的安危,所以忍不住提醒道。
“我他妈是来消费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对了,你们带了钱没有?”徐九霄说了一半,突然想起在这个酒吧无法赊帐,连忙问病猫和耿坚道。
“钱倒不是问题,就怕许麻子的手下惹事生非,九哥你没在道上混所以不清楚,许麻子手下叫阿威的,人送外号‘疯子’,那家伙简直是个事逼,一天不搞点事出来就不安生。”病猫仍旧有些不太放心,毕竟徐九霄在这里出了事,他就算能够全身而退,回去恐怕也没好果子吃。
徐九霄打开车门,回头甩了句:“你们要是害怕就先回去,本少爷今天哪也不去,就在这了。”说罢大步流星地朝酒吧走去。
魅惑酒吧位于城西最繁华的宁山路上,宁山路向北不远就是风景秀丽的宁山公园。宁山海拔不高,但奇石突兀,巧夺天工,兼之山顶碧林茂盛,松风徐徐,乃高翔县的名胜之一。
酒吧大门高耸,两层楼高的霓虹招牌在夜幕中闪烁,门前的停车场里停满了各种档次的轿车,刚刚入夜,酒吧的生意看起来很火爆。
推开沉重的酒吧玻璃门,足有两三个篮球场大小的酒吧大厅展现在眼前,里面不规则地摆放着几十张吧台,大厅的中央设有舞台,今晚的舞台节目时间未到,所以酒吧的气氛稍嫌冷清。
混合着烟草味、酒香以及脂粉的气味扑面而来,徐九霄贪婪地深吸一口气,他喜欢酒吧里混杂的味道,仿佛自己天生就属于这里似的。
徐九霄拒绝了侍应推荐包厢K房的好意,他不喜欢狭小的K房,同样也不喜欢唱歌。记得有一次他跟病猫几个去唱歌,结果自己一曲唱罢,全场俱惊,一时间惊为天人。用病猫的话来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最好不要闻。
从那之后,徐九霄再也不愿进包房唱歌喝酒,那会让他想起不堪回首的一幕。
刚刚坐定,病猫和耿坚便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在徐九霄的对面坐下。
病猫一上来就点了两瓶伏特加,这种酒性烈如火,是徐九霄的最爱。徐九霄朝他竖了竖拇指,自己身上没有钱,又不能赊帐,要想喝好酒就看病猫跟耿坚够不够兄弟了。
夜灯初上,酒吧的客人越来越多,刚进来还有十多张空台,眨眼间便坐满了人。周围嘈杂的声音越来越烈,不时可见鬼鬼祟祟地穿梭在人群中的毒贩子,向周围人群兜售着****。
其中有两张台坐满了身穿蓝色工作服的青年,在病猫的提醒下,徐九霄才知道这些人是城西煤矿的人,也就是许麻子手下的马仔。徐九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些煤矿的马仔目光四处巡逡,注视着四周的情况。
“呀!九少怎么在这里?!”徐九霄正漫无目的向四周打量,却听身旁有人惊呼。
他转过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惊讶地望着他,这少女身上挂满了饰品,不过从光泽和质地看应该都是地摊货。好在这少女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脸上那几颗青春痘丝毫未给她减分。
徐九霄看清楚她的脸庞,仔细回忆了良久也未想起她的名字,只是觉得这张脸很面熟。
“呃……过来玩玩,你怎么也在这里?”徐九霄诧异地问道,不管认不认得,反正自己认识的女孩里也没几个正经的。
那少女款款坐到他身边,半截身子依了过来,媚眼暗抛地幽怨道:“九少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本来就是在酒吧上班的,只不过以前在升腾酒吧而已。再说了,咱们县城里谁不认识出手阔绰的九少啊。”那少女红唇在徐九霄面前开合,一股浓烈的酒味喷薄而出。
徐九霄偏过头去,极力躲过那股子味道,脸上露出尴尬地表情说道:“哦,是这样啊,那坐下一起喝杯酒吧。”
那少女正对着徐九霄,胸前有意无意地在他臂上摩擦,媚眼如丝,腥红的舌头在唇边若隐若现。
“九少,你上次答应带我出去玩的,这回你来了可不许失信噢。”那少女嗲声嗲气地说道。
“嘿嘿,来,先喝杯酒再说吧。”徐九霄搂住她的肩膀,戏谑地端起酒杯灌了下去。
那少女呛了几口,伸了伸舌头说道:“这酒好辣,九少你差点灌死我了,反正今晚我跟定你了。”那少女倒懂得打蛇随棍上,连忙提出要求。
徐九霄今天心情颇为郁闷,哪有心思干那事,但又不好直接拒绝,正犹豫着该如何推辞时,却见一个剃着板寸头的青年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
“威…威哥,你不是今晚有事吗?”那少女犹豫着站了起来,神情甚为惧怕,似乎那个威哥会吃了她一般。
被称为威哥的青年脖子上戴着一串黄金项链,估摸着有小指头粗细,身上穿了块棉纱背心,将他那隆起的胸肌和平坦的腹肌完美地展现出来。
威哥上前就给了那少女一耳光,嘴里浑浊不堪的骂道:“******妈的,臭婊子想躲着我?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说罢便抓住她的头发往外拽。
那少女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死死抓住桌子不肯放手,凄厉地叫道:“九少,救救我,九……九少……”
徐九霄喝了口酒,对她的呼叫充耳不闻。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又不是行侠仗义,与己无关的事情何必多管?
耿坚实在看不过眼,准备站起来说句公道话,却被病猫紧紧抓住了手臂。
“九少?”威哥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放开了少女,打量徐九霄他们一眼,脸上露出讥色道:“我说小丽这臭婊子怎么敢背叛我,原来是攀上高枝了。病猫、耿坚,既然来了魅惑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做兄弟的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嘛。”
病猫神情自然地饮了口酒,斜睨他一眼道:“阿威,别他妈废话了,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影响老子喝酒的情绪。”阿威是城西煤矿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所以病猫跟耿坚对他并不陌生,甚至还跟他发生过几次冲突,算起来是老朋友了。
阿威脸上淫邪地笑了,眼放精光地望着徐九霄:“这位想必就是高翔出了名的废物九少吧?杀猪佬也算得条汉子,可惜没生出个种来,白白便宜了你这个废物。”阿威对徐九霄肯定不会陌生,知道徐九霄从不插手道上的事情,终日只知饮酒作乐,所以言语间也毫不顾忌。
耿坚闻言大怒,抓起桌子上的酒杯便摔在地上,另一只手抓过未开封的酒瓶,便要往阿威的头上砸去,却被徐九霄硬生生地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