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脑细胞在这一刻爆破。
我无法沉静下来。
明明好好地在家中睡觉,怎么又回到了梦境中阿,而且还是同一个梦中。
两旁墨绿色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地响,身下青绿色的小草被风吹得摇摇曳曳。眼前甘无意身穿戎甲半跪在我面前,担忧地双目凝视着我,远处千军万马盔甲整齐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甘无意。
甘无意的这身衣服,不正和我那次和他道别的时候一样?
风停了,树叶停止摩擦,小草停止晃动,甘无意和他的军队一直没有说话。整个世界都静了,除了我内心的呼喊。
“甘无意,你快把我打晕。”我双手握拳,大力地以粉拳捶击他的胸膛。捶到我的手软了,动脉血供应不了了,他依然没有打我的动作。
这个梦没完没了的,烦不烦啊。
突然,右拳里似乎放着什么东西,凹凸不平的,害我不好使力。我停下捶打甘无意的动作,将右手拉近眼前,缓缓地将手指松开。阳光照在我手中的物品上,反射出一道抢眼的光。根据物理知识我可以判断,我手中的是一片玻璃。
手指再慢慢打开,躺在右手心的,除了一片玻璃,还有一条雕花银色金属带子,上面镶嵌着几朵蓝色的不锈钢冬花。我定定地看着手中的物品,神了,这不正是我的手表。
‘啊!’我的脑细胞再一次迸发。
一紧张,将手表重重地摔落在青草地上。
我的手表!我的手表!我的手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对着地上的手表大叫。上帝阿,请你告诉我这是一个梦,不然手表是怎么跟进我的古代世界的。
老办法,一咬辨真假。当然,我是不会那么傻咬自己的,我抓起甘无意的手,狠狠地在甘无意的拇指后咬了一口。你手臂上有装备我欺负不了你,你手掌我还不能借来咬一咬吗?
甘无意丝毫没有感到疼痛,他只是问了一句:“史雪滢,你没事吧?”然后再次抬起另外一只手,向我的额头出发。
他不疼,那就证明是假的,这下我放松多了。“你是假的,假的。”我放开心怀地说,“上帝啊,你就不要再和我玩这种游戏了,小女子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熬不住这种变相精神折磨啊。”我靠着甘无意的支撑站起来,脚踏实地地踩在泥土上。
甘无意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皱紧双眉严肃地看着我。我在泥土上跺了两脚,良久,甘无意说:“不是,又好像是……”
“什么是不是的甘无意,快打晕我。”我反手抓住甘无意的双臂,陈恳地对他说。我可不要在这个梦中再次逗留。天知道这次逗留又要留多久阿,我要回家。
甘无意没有动手,我想如果是故事里的半年前,他早就动手的。他深沉地看着我,牢牢地盯着我的脸,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我看了看后面的兵马,一个个愣在那,看着我和甘无意在演戏。我扯着甘无意走近了那些士兵几步,未免他们离镜头太远,无法对焦。“快打。是我叫你打的我,甘无意。”这句话,我在说给甘无意听,也在说给后面的士兵听。士兵们啊,你们可千万不要说你们的将军在欺负女人。“甘无意,求求你帮我,快打。”甘无意无动于衷。我眯起眼睛,抽动一下肩膀了鼻头,嘴巴抿成一条线,拌可怜状。“求求你帮我。”我继续说。
果然,甘无意终于愿意动了,他举起了右手。
可怜女人的要求总是会得到达到,无论这个要求是好的还是坏的。
一瞬间,甘无意转到我身后,在我背上狠狠打下一掌。疼,背疼,心疼,喉咙疼,这是我那下的全部感觉。‘卟’一声,一口暗红色的血从我口中喷出,喷洒一地血红。
又疼,又喷血,这……这怎么可能在发梦。
一下,天旋地转,我双眼霎时一闭,似乎再也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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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要快点醒来阿。”隐隐约约地,有人在我身边小声哭泣,冰凉的手与我隔着一层棉被。这声音我认得,是子羽的。
怎么,全体演员再次出动了,接下来出现的该是晴姐姐和史家的义父义母了吧。
我抖动了几下眼皮,不情愿地终于睁开了我的双眼。果然,是我在史家的房间。我认得这黑木上的刻花,一深一浅两朵在我眼睛的正上方,右上方是降色的荷花帘子,似透明似半透明,一层薄纱隔住了床外的风景。薄纱上,映着几个人的脸,不正是晴姐姐,义父义母,还有平时不多见的爷爷也在这时露了脸。
“滢儿醒了,滢儿醒了……”义母对上我的眼睛,激动地叫。帘外一群人顿时转过身,围过来,一张张关切地脸。这时我看到了,除了史家的人,这里面还多了一个人,他就是刚才将我一掌打得喷血又晕了的甘无意。
我记得,是我叫甘无意打我的,没想到他竟是从后面给我一章,输入一股真气,逼迫我吐出身体内的淤血。只是,在这晕了以后,我回到的还是史家,不是我的阿蔡小窝。
大夫马上走前来,轻轻拉出我的手臂,用四指在我手腕的脉搏上摊了又摊,眉毛一时皱,一时明朗。
这下轮到我弄不清楚了。这究竟哪个是梦?从来没有人能够穿越后再次回家,难道回家是梦?但是那手表又清清楚楚地被我自己捏在手中阿。手表,手表,我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甘无意。
义父义母和爷爷都在场,要是给如此多人发现我奇异的小东西,怕是太不好解释了。何况,我也编不出一个故事解释我晕倒又‘中毒’的一切。
甘无意没能和我心灵相通,他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静静地深深地回望我,似乎想把我看穿。可是他看穿了也不知道我想要回我的手表,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东西叫手表。
大夫那温热的手指离开了我的手腕。他站起身对史家人数说:“回大人,积血已被甘将军强行逼出,三小姐如今并无大碍,只需多加休息便可。小人在此给三小姐开一服药,每日对着这药材煮便可。”
义父豪迈地点点头,一挥袖子,说:“谢大夫了,子羽,还不快下去跟大夫取药方。”
“是。”子羽领着大夫离开了我拥挤的房间。
此时,甘无意依然在和我大眼瞪小眼。义母看着我们两奇怪,掂量了两下,突然恍然大悟说:“甘将军,滢儿是你救回来的,我在此谢过。”
义父也对甘无意拱手示意感谢,甘无意连忙回到:“小臣不敢当,不敢当。”
义母怕是以为我因想感谢甘无意而迟迟不肯将视线离开他,虽然目的没有达到,只是再看下去,怕会是要引人怀疑了,只好礼貌笑笑,别开视线。
这不,我才别开视线,右耳旁传来一丝句子,“你的那东西,我帮你保管着,放心。”
同时,另一句话也传入了我的耳朵。义母有意无意地说:“这说来还真巧,当时十月初七,也是甘将军于街上救助滢儿,至今天,也是甘将军在回程途上救滢儿一命。甘将军真是滢儿的大恩人啊。”
甘无意果真还与我有心灵感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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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许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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