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至太祖起,选妃就是一件非常严格的事情。首先在选妃之前皇上会下圣旨禁止民间的婚嫁,然后由内务府及朝中大臣到各地暗访需找合适的人选。通常为了不入宫,没到选妃的时候民间都会出现拉郎配情况。不论对方家事人品,拉来便拜堂。活者是原本有婚约,急急忙忙出嫁的。虽然这里不乏举案齐眉,恩爱一生的夫妻,可是大多都是逃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
紧接着是一系列严格的检查跟训练,通常三百个候选的秀女中可以最后到达终审,也就是由皇上亲自选择的时候只剩下十几个了。而这十几个秀女也不都能成为皇妃。一次皇上只会选出一到两个秀女留在皇宫里。其余的都配给了皇子和皇亲国戚。淑贵妃就是在最后的终审中落选,被配给了当今圣上。
其实选妃的事情我根本就帮不上淑贵妃的忙。至从那****与淑贵妃争吵后,淑贵妃在也没有见我。我到也了得清闲,终日躲在小雨轩里练习书画,反正有云清和柳儿在,我不会觉得闷。我的饮食起居全部又婉儿跟春桃负责。信儿插不上手,淑贵妃知道到干脆将信儿叫了回去。
“小姐,我们还要在皇宫里住多久啊。”在皇宫里住了一段日子后,云清有些呆不住了。
“怎么,觉得无聊了?”正在抚琴的我笑着问道。
“每天都闷在屋子里,奴婢都快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入宫已经是第几天了?”云清抱怨道。
我想起上次自己入宫时的情景。
“小姐,您上次自己入宫的时候是如何打发时间的?”最能耐得住的春桃近日也有些烦躁不安起来。比起可以出去逛花园的寿王府,皇宫里的规矩多得让春桃她们几个连小雨轩的大门都不敢踏出半步。
“上次?”我陷入了沉思。
“小姐,小姐?”春桃叫了我两声。
“坐着。”我回答道。“每天坐着等着天黑下来。然后第二天继续等。”
“小姐,没我们几个在身边,您的日子一定很难熬吧?”婉儿一脸怜惜地说道。
“是啊,还差点被人毒死呢。”我看似轻松地笑着回答道。
“淑贵妃怎么还不死心啊!”柳儿抱怨道。
春桃连忙捂住了她的嘴,“你小点声,生怕人家听不道啊?”
“我!”柳儿没有说下去。
“放心吧,选妃一结束,太后就会把我们赶出皇宫的。”我说道。“她老人家最见不得我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了。”
“喜贵妃驾到。”
就在我与春桃她们几个闲聊的时候,小雨轩外传来喜贵妃驾到的声音。我连忙站起身来,出门迎接。
“民女参见喜贵妃。”我行礼道。
“姐姐不必多礼。”雪莲对我还是那般的亲热。我将她迎进了小雨轩。
“听说姐姐进宫了。早就想过来看看,只是总是有事儿绊住。”落座后雪莲笑着说道。“姐姐在宫里还住得习惯吧?”
“回娘娘,习惯。”我十分简洁地回答道。
“姐姐怎么变得生分起来。”雪莲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在姐姐面前,妹妹可还是寄住在寿王府的小姑娘。”
“娘娘现在贵为皇妃,民女理应如此。”我客气地答道。
“唉。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像姐姐这样自由自在的。”雪莲叹了口气说道。“这皇宫妹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我看着雪莲,没说什么。等着她自己说。
“想必姐姐也知道我小产的事情了。”雪莲一脸悲伤地说道。
“娘娘不必过于悲伤了。”我劝道。
雪莲用手绢轻轻擦点脸颊上的泪痕。“我现在也想开了,过一天算一天吧。我怎么有说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雪莲的脸一直便有阴转晴。“今日见到姐姐,应该高兴才是。”
我没说什么,只是在一旁赔笑。雪莲变得更加的漂亮了,浑身散发着富贵之气。比起几年前在寿王府初见的时候更加的成熟了,身材也丰满了许多。
与雪莲聊了一会后,淑贵妃也来了小雨轩。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比起前几****的面容憔悴了许多。
“姐姐您怎么如此的憔悴啊?”
淑贵妃刚刚走进小雨轩,雪莲便走上前去问道。
“还不都是选妃的事情。”淑贵妃回答道。“这几****被这件事情搅得夜不成寐。”
“怎么?那些秀女不听话吗?什么事儿让姐姐如此的烦心?”雪莲问道。
“前几日有个秀女自尽了。”淑贵妃叹了口气回答道。“说是受不了被太监宫女检查身体。”
“也对。太监虽然不是男人,可是终归也不是女人。”雪莲回答道。“脸皮薄的,确实也受不了。”
我坐在那里没吱声,看着她们两个人寒暄。我知道淑贵妃一定是有事情才来找我的。
“其他的秀女都还好吧。”雪莲又问道。
“其他的到还可以,就是斗得厉害。”淑贵妃说道这里时,看我一眼。我连忙低下头。“妹妹是不知道,现在的秀女手腕多得是。贿赂宫女太监已经算不上什么新鲜事儿了。”
听淑贵妃这么说,雪莲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只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那她们都想出什么手段了?”
“还不是直接奔皇上身边凑啊!”淑贵妃语气诡异地说道。“她们事先打听好皇上每天的行程路线。然后打扮的花枝招展地装作无意中与皇上擦肩而过。”
“她们到也是有些心思。”雪莲笑着说道。
虽然淑贵妃说得看似无意,可是我倒是觉得她是故意说给雪莲听的。
“对了,妹妹,姐姐今日前来是有事情想请妹妹帮忙。”淑贵妃话题一转,到了我这里。
“有什么事儿,娘娘尽管吩咐。”我说道。
“妹妹今日就搬到萧香馆去吧,帮着姐姐看着那些秀女,别让她们在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来。”淑贵妃客气地说道。“我这每天两头跑,实在是有些盯不住了。”
“全听娘娘的安排。”我低着头回答道。心里盘算着她又要使什么手段。
“呀,姐姐要搬到萧香馆去,那妹妹想看姐姐可就难了。”雪莲有些失落地说道。
“妹妹放心。来日方长。”淑贵妃话里有话地说道。
当天下午,我便搬进了萧香馆。这里是给新入选的秀女们住的地方,环境自然比不上小雨轩。可是这里距离深宫很远,我也算是逃离了争宠的中心地带。
“小姐,上午淑贵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云清一边整理随身行李一边问道。
“这还不明白啊?”柳儿说道。“她还没有死心呢。我看这淑贵妃想我们家小姐进宫,已经想疯了。”
“就算皇上对我们家小姐有情,可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估计现在皇上都已经忘记我们小姐的模样了。”春桃说道。“这淑贵妃也太执着了。”
“执着?”云清看了一下四下没有什么外人,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看她已经快要疯了。”
“都不要说了。”我开口说道,“她也是个可怜的人。你们还是快些将行李物品整理好吧。”
“是。”我发话了,她们几个立刻闭上了嘴。
我走出屋子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萧香馆很大,可是此时这里却静的可怕。让人感到一阵落寞。听说这个院子闹鬼。到了晚上没有人敢出门。因为历年来有无数的秀女进到这里后,就在也没有出去。
现在这里现在住着三百位由各地选出是秀女。我还没有见过,管事嬷嬷说晚饭前她会将秀女们叫出来。此时她们正在学习琴棋书画,想做皇妃,她们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我要在这三百个秀女中选出五十位晋级,其余的赐金还乡。
人们常说,女无美恶,进宫见妒,这句话一点也没有错。在皇宫里,在皇上的身边,如果你想生存下去,哪么所有优良的品格都要抛弃。为了生存,你必需要变得不择手段。而且这由不得你想与不想。如果想展现自己的品格,也有地方展示。那就是皇上的面前,在皇上的面前你要尽可能地展现自己所有的优良的品格。
选秀女一点也不比皇妃之间的争宠差到那里。甚至手段更阴险毒辣。虽然我只是负责看着这些秀女,可是难保不卷进她们之间的争斗。相向自己日后要面对的局面,我不由得惆怅起来。
“小姐,天凉了,回屋吧。您的身体才刚刚康复。”婉儿将春桃刚刚为我缝制的披风披在我的身上。“大夫说了,您的身体还需要静养一些时日。”
“都忙完了吗?”我问道。
“是的,都弄好了。”婉儿回答道。“小姐您有开始惆怅了。不用担心,您自己也说太后不喜欢您,皇宫我们待不长的。”
“我知道,只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担心。”我回答道。“告诉春桃她们几个,以后凡事要小心应付。”
“小姐,您放心,奴婢知道如何应对。”婉儿笑着回答道,“倒是小姐要开开心心的,见小姐看心,我们几个才能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