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家了。”进了屋子,云清一下子便泄了气,将行李放下后感慨道。
“是啊,回家了。”我看着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屋子,心中也难免感慨道。以后不都用东奔西走了。
“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沐浴更衣吧。”一旁的王妈笑着说道。今天她非常的高兴。
沐浴更衣后,春桃她们几个人开始收拾行李。不时地跟王妈说起离家这段日子的经历。王妈听了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感叹。
我则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回到晋州有段日子了,可是我还是有些没有缓过来。可能是多年的奔波生活一下子便结束了,一时难以适应吧。
晚上父亲命厨房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父亲、大哥、泰和公主跟我一起吃了一顿晚饭。二哥因为有生意要忙,所以没有跟上山来。
吃过晚饭,大哥陪着父亲下棋。我则陪着泰和公主在院子里闲逛。泰和公主第一次离京,对外面的事物满是好奇。即使是漫天的繁星也能让她兴奋许久。
“妹妹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吗?”泰和公主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笑着问道。
“是吧!”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回答道。
“怎么不太甘心?”泰和公主笑着说。
我愣了一下,不知她在说什么。
“妹妹今年不过二十几岁,就这样一个人度过余生难免有些孤独。”泰和公主说道。
“公主说笑了。”我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我已经二十五了。那还能嫁出去啊?”
“那个敢威胁太后的人呢?”泰和公主问道。
“公主怎么会知道?”我惊讶地问。我记得当时中宫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皇宫里哪有什么秘密啊!”泰和公主叹了口气回答道。“我那母后也是的。竟然三番五次地想要妹妹的命。好在妹妹身边有个隐形的侍卫。”
“公主见笑了。”我说道。
“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怎么认识的?”泰和公主笑着问道。“按说一个是官家的千金,一个是塞外杀手,怎么看都像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两个人。”
“人世间的事儿就是这样。”我看着天上的繁星说道。“塞外与中原不同,那的姑娘都可以出门。我也是在出门闲逛的时候与那人结识的。起初只是一面之缘,后来他有救了我。”
“那人没想过要带妹妹走吗?”泰和公主又问道。
我突然想起蓝海,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上的星星。泰和公主见我这样,也没有在问什么。
父亲辞官还乡的事情很快便传开了。他的那些好友三五成群地到半亭小竹拜访。日子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父亲被罢官的那个时候。家里来的文人墨客里有很多我都认识,但是都只是一面之缘。他们整日与父亲在前院里吟诗作赋,笑声不断。泰和公主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觉得好奇,经常拉着我偷偷地去听。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月,到了泰和公主回京的日子。
我跟着父亲将大哥与泰和公主送到了回京的船。大哥走之前将我叫道了一旁偷偷地交代我注意父亲的身体。他发现父亲虽然看起来十分地硬朗,但是身体情况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在二哥府上住了两天后我跟着父亲在一次回到了山上,我暗中观察了几天。结果真的像大哥说的那样,父亲看起来红光满面。可是经常的咳嗽。我劝父亲好生休养,父亲也说自己的身体好得很。
父亲的好友里有一位姓顾的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我请顾神医偷偷地位父亲诊治,可是顾神医竟然告诉我父亲的身体十分地硬朗。叫我不要担心。
进了十一月,山上已经开始下雪了。父亲的咳嗽越来越厉害。我几次劝父亲请大夫来诊治一番,可都被父亲拒绝了。
我猜父亲一定是知道自己病了,只是不告诉我而已。我急了,但是又拿父亲没有办法,只好写信给山下的二哥。二哥接到我的信后连忙上山。结果被大怒的父亲赶了回去。
我跟二哥都清楚父亲的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只是他就是不听我跟二哥的话。最后二哥无奈。只好让新嫂子出面以下山过年的由头将父亲接进了二哥的府里。
二哥将父亲的几位好友请了来,想让他们劝劝父亲,可是结果他们几个跟着父亲一起骗我跟二哥。
父亲一直都不让大夫诊治,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得了是什么病。只好每天炖些补品给他。有时候父亲会吃,有时候父亲不会吃。就这样一年又过去了。父亲依旧是跟着他那些好友把酒言欢,但是一直住在二哥府里。过了年后父亲在也没有提上山的事儿。我跟二哥都很担心。但是有无计可施。
“小姐,吃点东西吧。”婉儿将一碗粥送到我的面前。
“吃不下,拿下去吧。”我说道。春暖花开之时,父亲的咳嗽越加严重起来。
“小姐,婉儿知道您是担心老爷,所以吃不下,可是吃不下也得吃啊。”婉儿劝道。“您要是也病倒了,老爷岂不是更担心吗?”
“老爷今天怎么样?”我问道。
“挺好的。正在跟几位先生写字呢。听说老爷要写几幅字送给他的几位好友。”婉儿回答道。“春桃跟云清在哪里伺候着呢,有什么事儿她们会来禀报的。”
“那就好。”我说道。“柳儿呢?”
婉儿道:“上官管家早上来要那个咱们从蓝海带带回来的盒子。柳儿送去了。”
“那盒子打开了吗?”我问。
“没有,但上官管家说那是能要命的东西,不能看,老爷要把它埋了。”婉儿说。
“要命的东西?”我疑惑道。“其他的上官管家没说什么?”
“那到没有。”婉儿想了想说道。“奴婢倒是从云清那里听说里面装得是什么印。”
“印?”
“对,云清一天无意中说的。”婉儿说道。“但是她没继续说下去,奴婢也没有在问。”
我想了一下,“婉儿走我们去找柳儿。”我站起身来说道。
“小姐您要干什么?”婉儿问道。
“去看看那那盒子里是什么。”我回答道。
“不行。”婉儿神态紧张地大叫道。
“怎么了?”我看着有些反常的婉儿问道。
“小姐您不能出去。”婉儿用身体挡着门口说道。
“为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老爷吩咐了,不让你出去。”婉儿回答道。“小姐,您不要为难婉儿!”
“我又没有犯错,为什么不让我出门。”我走道婉儿面前要往外走。
“小姐您今天就老老实实地在屋子里待着吧。”婉儿抱着说道。“您要是出去了,老爷跟少爷是不会放过奴婢的。”
“我不出去也行,但是你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前院来住进来几位客人。老爷说不让小姐见到他们。”婉儿回答道。“看衣着打扮他们像是从立宛来的。”
“什么事儿还不让我知道?”我继续问。
“不知道,奴婢只是听说他们要带小姐走。”婉儿回答道。
“带我走?”我有些狐疑。“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老爷让二公子招待他们。”婉儿回答道。
“说什么时候走吗?”我问道。
“没有。但是老爷好像不太欢迎他们。”婉儿回答道。
“婉儿你去前院听听他们都跟二公子说什么了。”我吩咐道。
“是。”婉儿应了一声。“小姐,这粥您一定要喝了。”
“你去吧。”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