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节(全)
×××
豆说:[你真牛]
牛答:[你真豆]
……
胡同深处,一群老头老太太外加几个下岗多时的大婶们,团团围住一辆四个圈奥迪车。
奥迪四个圈并没有急着开门,外面这些老人们围的太紧,稍微弄出个什么来,车里人也不好收拾。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从巷口传来,两辆卡车毫不顾忌的冲了进来,甚至连喇叭都没有按。
手快的几个大婶赶紧把靠外的老人拉到一边,其它腿脚还算灵便的老人也都纷纷闪开。
不按喇叭有说法,因为市区是不准鸣笛的。卡车横冲直闯也有说法,司机根本不怕出事,反正这年头坐牢和住酒店区别不大。
一群红着脖子满嘴酒气的大汉纷纷跳下卡车,手里不光拿着棍棒,更拿着拆卸建筑的大锤。
下车,这群大汉便冲向小车,不顾旁人大喊“打人啦,打人啦”,连推带攘,把老人们组成的人群和奥迪四个圈分开,摔疼了的老头老太太们默不着声的退到一边,他们面对这种事应该说比较有经验。
奥迪四个圈上的人还是没有下车,很快巷口又蹿进来几辆黑白相间的警用面包车。
有的孩子眼尖,快嘴叫出来:警察来啦!
可是很快就被母亲遮住了嘴。因为警察手里拿着的是一大卷封条和橡皮警棍。
这时,奥迪四个圈才打开了车门,副驾驶上苗条的秘书夹着公事包,殷勤的打开后车门,西装革履的领导挺着肚子艰难的从车里挪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今天一定要把他们撵走。”胖子低声吩咐苗条秘书。
秘书一阵点头以后,站直了腰,昂起头,大声的对居民们宣布:政府通知,凡钉子户今天内必须尽数搬迁完毕,逾期者将得不到补偿。
人群根本没有理会他,早就哗然了。
几个大婶纷纷议论:这几万块的拆迁费,叫咱们去哪里买房子啊?
零星几个在家休息的男人,一直站在人前,默默的和外来者对立。
“同志们啊,咱们都是国家的主人,要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嘛。组织上不会委屈大家的!”胖子语重心长的说,满口官腔抑扬顿挫煞是地道。
“听见没有?领导都说了,今天来这里现场办公就是为了解决这事。大家不要有顾虑,配合一下嘛!”苗条秘书解释道。
胖子把额头上的油光擦了两遍,就坐回车里。四个圈的奥迪缓缓的退倒一边。
带头的警察和带头的民夫,对视点了点头,按照实现说好的方案开始行动。
警察挨个给房屋贴上封条,民夫就准备推dao这些破旧平房,更多的警察和民夫则进入到每个屋内,将人都撵出来,并且看好围在外面的居民。
居民们便开始反抗,如同前几次一样,寞寞无声的挡在门前,挡在大锤下。和前几次不同
秘书从副驾驶座位上回过头来,胖子点点头,干瘦的手就摁下了拨好号码的手机。
东头、西头,早已准备好的两辆中型推土机往平房冲了过来。
轰鸣、轰鸣,推出瓦砾一片。
“你们不能这么做!”
沉默的人群爆发出来,一起往推土机的方向奔去,却被警察和打手们用棍棒、拳头拦住。
“局长……”苗条秘书看见人群已经乱起来,慌张的回头请示。
胖子摆摆手,闭上眼睛假寐,“看他们能闹翻天不,强制拆除的文件都下了,没了房子他们还不就范。”
苗条秘书从反光镜里看着在瓦砾中前行的推土机,刚要奉承几句,却见其中一台的驾驶室里抛出一个人来。
“搞什么!”看见那辆推土机停住,苗条秘书恼火的跳下车子,正要破口大骂,却看见萧仇跟着跳了出来。
“抓住那小子!他敢动手!”
其实不用他吩咐,醒悟过来的警察和打手们就已经为围了上去。
车窗放了下来,局长勾勾手指,秘书靠过去。
“看那家伙穿着,你查查是哪条道上的。”
秘书点头称是,叫过跟来现场的一颗星,没等他问完,一颗星就抢着回答:“谭秘书啊,你放心,这小子绝对不是道上的。就一屁小孩,前几次也有他捣乱……”
“嗯,你处理吧。”秘书紧了紧眉头,很不满的挥手。
一颗星赶紧有指挥几个人扑了上去,因为那边萧仇正打的虎虎生威,十多个壮汉一时间拿他也没法。这边看见萧仇过来,居民们也不说话了,默默的聚在一起,有意无意的挡住其它的警察和打手。
萧仇下盘有些不稳,招式也都是很实用的,明显是个没学过武艺的实干派,好在那些警察打手更是不经。而且众人看不见的硕仓,也穿梭在围殴人群的脚下,不断的使绊。
“看什么看!快点干活啊!”
另一台推土机现在也停了下来,听见秘书喝骂,才又重新发动。
“不能让他把咱们家给推啦!”人群中不多的几个男人,见萧仇挺身而出,也按耐不住冲了上去。
几个快中年的男子,并没有萧仇那种身手,有了前车之鉴的司机也把车门锁死,就算几个人爬上来也起不到作用。
“妈的!老子不信他真敢辗死我!”
发现自己对这个数顿的铁家伙毫无办法,男子所以横身挡在了车前。
“哈,敢挡车?不知道那是铁做得吗?”
秘书看的直乐,沉浮在官场中多年,他还没有见过这次刺激的事件,不由的上下跳动着嚷嚷。
“挡?给我撞死他们!辗死他们!”
萧仇瞥见这边,也慌了神,想过去拉开几人,却反倒被警察打手缠的更紧了。
“疾!”
推土机后白光直射,霸道的纵穿钢铁内核的车身,发动机一阵难听的吱嘎声,冒出一股黑油烟瘫了下来。
虽然没有太多的声光,那道白光倒是有不少人看见,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激光?
当然不是。
高守拖着瘸腿,正满脸怜惜的擦拭着白刃黑穗剑。
“这是谁?”苗条秘书一把抓过刚才的“一颗星”,使劲全力的问。
“一颗星”茫然的摇摇头,秘书愤怒的推开他,指着高守的方向:“还不快去抓住他?局长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不爽被苗条秘书指使,一颗星干脆把火气发泄到下属身上。
一群回过神的警察飞快的往高守那边冲去。
“出什么事?”胖子局长没有察觉车外的变化,皱眉爬出车来,一旁的秘书赶紧上前。
“局长,您不能出来,外面很危险……”
“党国的天下,有什么危险的?”胖子哼哼道,站到了车前。
这时扑向高守的警察刚冲出一半,不远处高守扬手往这边一指,白刃黑穗剑再作一道利芒擦着他们的发丝飞过。正要庆幸,高守的准头不够时,却听高守咒骂道:
滚。
平时耀武扬威惯了的警察们怎么肯如此就范,扬起手里的橡胶警棍,可身后另一个声音便把他们喝止了。
“回来……回来!”颤抖到惊慌的“一颗星”叫着,他身边苗条秘书瘫坐在地上,胖子局长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柄雪白剑身、黑色剑穗的利剑,悬在胖子局长的咽喉,微微随着他有些摇晃的身体变化着。
“滚!”
隔着身手僵硬的警员们,高守喝道。
剑尖进了半分,局长的脖子上多了条血痕。虽然还没有平时刮胡子时弄出的伤口大,可是这位局长大人却瘫倒在地。
“快快!快回来,快回来!”苗条秘书回过神来慌张的招呼。
听到有人发令,本来就慌作一团没了主意的警察们纷纷跑了回来。
白剑黑穗缓缓退离开局长的脖子,飞到高守手中。
“没事吧?”被警察放开的萧仇靠过来,高守侧头问道。
萧仇死盯着被一群警察牢牢围在中间的胖子,摇摇头,“你怎么不把他杀掉?”
听见萧仇不但没有感谢自己,语气中还带些埋怨,高守不解的反问,“为什么要杀掉?”
“扰民者,死!”萧仇恨恨的说。
高守骇然,这是那个朝代的律例啊?叹了口气,又问,“你和他有仇吗?”
萧仇别过头来,不屑的看着高守,“杀他需要仇恨吗?如果需要,你看看那些被逼得快要流落街头的住户们,难道这些仇恨还不够?”
高守还是摇摇头,自己和萧仇不过是第一天认识,只吃了一顿饭,你萧仇那怕和这些人有再多的感情,我犯的着为你杀人吗?
“如果你不愿意,剑借我,等下我会洗干净还你的,你在旁边看好了。有什么事,我萧仇一力担当。”萧仇也看出来高守即不敢杀人也不愿意杀人,打算自己动手。
“不行,这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能给你,再说你也拿不到。”说着高守松开手,黑穗白剑绕着高守飞了圈,凭空化作一片晶莹的叶片落到掌心。
“不借算了,”萧仇哼哼到,顺手拔起旁边的一根铁纤,“在世为人,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你有能力却不肯为民出力,我萧仇算是看错了你。”
说完,萧仇就要往小车旁冲过去,高守连忙把他拦住。
“犯不着为这种事杀人吧?难道我们就不能去告他们吗?”
哼!萧仇眼中的不屑更是明显,理都不理的推开高守往前走去。
这还真是个怪人,高守被横着一推,脚下踉跄了几步。
“死胖子,还有你!”萧仇走近,抬起手中的铁钎遥指局长和秘书,“我告诉过你们,不要再来的。”
“慢慢,这位朋友,有话好好说啊!”局长刚才被吓的不清,撇了眼不远处的高守,口齿不清的着搭腔,埋头钻进了车内。
“朋友,既然都是出来闯的,给个面子吧。”一颗星也插话道。
“咳咳,这……法律不外乎人情,有什么你可以去纪委、法院投诉的。”秘书也小心的看看不远处的高守,见他没动,才板着脸打着官腔。
“法律?法律都是上位者定出来的,平民谈何能一说公理?”萧仇狠狠的盯着他。
身边有这么群警察保护着,秘书才不惧他区区一个萧仇,给一颗星使了个眼色,一颗星会意的吩咐几个手下围了上去。
看见有人围了上来,萧仇才不是傻的,脚步一错,飞奔过去。
“杀!”
“不行!”
“叮!”
“铛!”
斜里射出黑穗白剑,只是错,便齐着萧仇虎口将铁钎削断。
“你凭什么阻止我?”萧仇冷眼看着飞剑来的方向,高守被他盯的有些难受,心想自己确实没有阻止他的理由,只是听见萧仇那声“杀”心情激动,不觉间竟然出手了。
“我不想看到杀人……”高守自己都说的很没底气,毕竟他昨天晚上才杀了一个,而且两者想必都不能算做人。可是高守却认为,非人世界本来就依靠争斗来维持力量和血脉,杀人无所谓,这一下子换到现实中来杀一个平凡人,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来。
“哼!”萧仇扔下半截钢钎,拽紧拳头二话不说挥向走过来的高守。
打架吗?来吧。
面目全非拳,撕牙咧嘴爪,挫骨扬灰腿,断子绝孙脚……我高守是不会怕你的。
情急之下的萧仇习惯性的用街头打斗动作一拳打向高守脸颊,同样情急的高守侧头沉马,很自然抓住萧仇打过来的手臂,只轻轻一扭。
“咔嚓。”
萧仇的脸色一下子灰白。
下手过重的高守,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急着想收手,却被萧仇掩饰的很好的一脚踹翻。
一旁不知道帮谁的硕仓捂着脸,假装没看见,它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两人怎么就这么快打到了一堆。
“你不要逼我!”捂着胸口被踹到的痛处,高守跳起来大叫。
“哼,那你就拿剑把我杀了吧!”耷拉着脱臼的手臂,萧仇毫不示弱。
“你当我不敢?”剑光流溢,高守平手横剑直指刚刚起身的萧仇喉头。
萧仇还真是流氓的彻底,毫不在意这灵魂变成的利刃,伸手就要去抓,吓的高守赶紧收了剑。
发了性子的萧仇,双眼血红,高守一收剑就又扑了上来。
忙不迭,高守怕再伤着萧仇,只得抬手挡去。
砰!
好像从高处甩落的啤酒瓶。
本应该追打高守的萧仇,双眼忽然失神,仆在高守身上。
不远处,一颗星正平举着手枪,得意的看着这边。他们今天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反抗,根本没带枪,免得手下一个冲动弄出人命来就不好了。可今天也真是巧了,不光有人反抗,还是持械顽抗。
被吓的不清的局长一坐上车就下令格杀萧、高两人,一颗星问遍了所有手下才找到这把手枪,这还是那人外出办案赶来没来得及缴枪入库的原因。也就是这样,一颗星才乘着两人打做一团射出了子弹。
“把剑丢了,否则我开枪了!”暗付自己在射击场练就的枪法还在,一颗星底气十足的冲高守喊,只要他丢掉剑,一颗星有把握在几枪之内取了他的性命。
“啊~”高守却握着左手痛苦的叫起来,满头汗珠飞快的滴落。
“快杀了他!”局长在车里叫嚷着,小车发动起来,顾不得秘书还没上车就要开走。
看见高守忽然变了表情,一颗星吓的手指乱动,几颗要命的子弹飞了出去。
红光萦绕,一个半人多高的铁盒凭空砸落在高守面前,挡开了射向两人的子弹。
“想走?”高守发现小车已经在变成废墟的平民区里倒过来,加着油门就要离开。
“还是死吧。”
高守剑指挥舞,凶剑冢兴奋的震鸣起来,只见无数把形状各异的利剑冲天而起,下一刻如同暴雨一般落入人群中。
一剑落下,直灌天灵,数十个流氓、警察就这样死去。更多的则是被剑雨削去四肢肌肉,顷刻之间,不到20平方米的范围内,堆满了倒成一片不断呻呤的人,寸高的血肉被废墟贪婪的吸食。
一颗星运气不错,几把剑先是削掉了他的手脚,再半个耳朵,整个鼻子,当他再抬起头痛苦的嚎叫时,已经是满脸的模糊血肉。
“剑阵,剑啸九天,策风雷!”
剑诀使出,插入地面的利剑纷纷浮起,剑与剑之间好似有无形吸力,风雷之声大作,一片密密麻麻的剑光如同绞肉机一般运作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一颗星叫出了他最后的遗言。
风暴样的剑光中,早已找不出半块完整的肉皮,这群人留在世上最后的纪念只有这满地的肉酱。
“起!”
高守剑指回曲,剑光保持着高速的搅动,缓缓移向在剑雨边上的小车。
“快!快开啊!”局长疯狂的叫喊,他才不会下车,因为他认为在这辆进口防弹汽车中比外面要安全的多。
司机早就面如死灰的瘫在座位上,后座的胖子没看见,刚才剑雨刚起车头便被削去三分之一,能开才有鬼。
小车的隔音看来不错,剑光缠动,转眼就连人带车削成碎渣,胖子的声音也只传出来一点点而已。
“百剑归鞘。”初次使出剑阵的高守,有些虚脱。见完事,赶紧收剑,背起凶剑冢抱着萧仇,踩上后饵,御剑飞去。
留在场边的居民们,很多人都被吓的上下失禁,所幸严酷的生活让他们拥有的坚强神经,保住了许多暮年老人没有就此离去。
高守飞在中京市的空中,脑里早就乱成一团,看着脚下的高楼林立,刚到中京两天的他完全没有方向感,只得在心里狂叫:
“医院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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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回现实中,因为弄琴很快就会醒来,衣凌雪害怕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干脆将留下的G所特警都撵到了门外。
“你醒啦?”衣凌雪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弄琴,微笑起来。
弄琴点点头,正要开口,却捂着头呼痛。
怎么啦?衣凌雪一惊,就要去察看。
“走开!”弄琴蛮横的推开衣凌雪。抬起头来,凌乱发丝下此时弄琴的表情更换成一张冷酷的面容。
衣凌雪却不在意,一股熟悉的感觉在她心头泛起。
“不会是他吧……”
“是它!它也出来啦!”弄琴看着窗外,冷冷的话语中带着异样的激动。
“这边来了!”衣凌雪也看向窗口的方向,她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息飞快的向这边移动,气息中充满焦急。
心头一喜又是一沉,两个女人互视一眼,弄琴冷声道:“小姑娘,等下我要去见一个旧友,你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吧?”
衣凌雪点点头,微笑道,“我也是,不如同去。”
楼顶隐约传来一声震动,两个女人都是一震,不约而同的往天花板的同一个位置看去。
“千年啦,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啊。”弄琴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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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躺着萧仇的病床推进手术室后,看着红灯亮起,高守才疲惫的瘫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硕仓陪着他,焦急的向手术室里面张望,它不明白为什么高守会把它留在外面,难道那个奇怪的铁门后面有怪物吗?如果那样,高守怎么会把自己的主人送进去呢?不过主人被送进去以后,高守明显轻松了很多,硕仓也觉得安心。
其实高守怕的是不了解人类社会的硕仓会给萧仇的手术添乱,此时他的心里除了焦急以外更多的便是自责。为什么自己不早一步杀掉那些人?为什么自己要对朋友动手?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是这么“懦弱”?
来往的医生,都在打量着这个背着铁盒的奇怪人。高守从屋顶抱下来一个受枪伤的人,很快就被多嘴的护士传开了,谁都知道这很不寻常。
在医院的警卫陪同下,还算一个大胆的男医生,拿着找高守登记。
“先……先生,那个麻烦登记一下……”男医生看着身上粘着血迹的高守,心里拼命的后悔为什么要在人前吹嘘自己大胆呢?
“嗯。”高守接过登记表埋头填起来。
“那个,那个先……先……”
“什么?钱不够吗?”高守皱起眉头,把登记表递还给他。
男医生猛退一步,又觉得自己举动过于突兀,赶紧擦着冷汗上前躬身。
“不不,我是想问你需不需要……”“不需要。”高守很快就明白对方所指的是“自己需不需要包扎”,很感激的摇摇头,拒绝了。
“那么我可以回去了,有什么你可以去找这层楼的主治医师,”说完,男医生头也不会的跑掉了。
很快,两个警察跟着护士走了过来,“你好,请问你是那位病人的朋友吗?”
高守点点头,他明白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萧仇是枪伤。
“那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希望你配合。”为首的警察很客气的说。
“能不能等一下,我想等我朋友出来以后再说。”高守指指亮起“手术中”的房门。
“可能不行,这是规定,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那警察露出很为难的表情,刚才医院报案说有枪伤的患者,他们很快就赶来了。在问清楚情况以后,他们有察看了高守填的入院登记和手术责任书,因为高守很配合并且没有显露出明显的攻击倾向,所以他们按照常规方式在处理。
“那么就在这里问吧,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高守语气有些强硬,心力交瘁的感觉让他干脆的耍起赖来。
“哈哈,我的高守师弟,你也有耍赖的时候啊?”走廊那头一个女声传来,高守猛的抬起头,很是意外的看着来人。
凶剑冢却嗡鸣起来。
两个警察一愣,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习惯性的拔出枪来。凶剑冢气息里,夹杂的恐惧在这层楼上蔓延开来,眼尖的病人护士又见到有人拔枪,不知谁尖叫一声,病人们发疯似的往外面逃去。
很快,一层楼除了两个浑身哆嗦的警察就只有高守和走廊尽头的人了。
“怎么了?”高守对凶剑冢的莫名悸动感到不解。
“吾主,是凶器。”凶剑冢沉闷的回答。
“哦?”高守并不关心这个,随便答应着站起身来,有意无意的挡在手术室门外。
“凌雪,去天台吧。”高守背起凶剑冢,指指头顶,这个时候有些压抑不住的凶剑冢很可能影响到屋里的医生对萧仇的手术,这是高守所不愿意看到的。
“你不能走……”看到高守从靠近这侧的紧急通道离开,两个持枪的警察喊到。
“别喊了,有什么找楼下G所的人吧,他们会给你解释的,希望你们不会傻到来打搅我们,呵呵”衣凌雪把肖君武给她便宜行事的证明扔了过去,带着弄琴走入了身后的电梯。
天台,在医院中央空调的轰鸣声和满地的苔藓杂物中,高守看着眼前的两个如花少女。
衣凌雪笑嘻嘻的叫着他小师弟,高守不悦的皱起眉头:“谁是你小师弟?我有没有跟欧师学过什么。”
“哦,这么说,我教你那么多东西,你不是该喊我师父了么?”衣凌雪还是那付得意的表情,如果换到她扮装的胖子脸上绝对让人想动手,可是衣凌雪现在却是个漂亮姑娘,一身流行的春装打扮,贴身的牛仔勾划出她骄傲的长腿。
“你好,又见面了。”自觉说不过衣凌雪,索性高守转移开话题,在他脑海里弄琴这个好心给自己指路的学姐还是有印象的。
“来我给你介绍……”开朗的衣凌雪,探手引向一直没说话看着高守的弄琴。
“吾主,是她!艾鲸就在她身上!”凶剑冢抢先在高守脑海里说着。
“这位漂亮的姐姐本来叫弄琴,现在不一样,她叫……”
“艾鲸。”高守重复着凶剑冢的话。
“咦?你知道了?”衣凌雪眼珠闪闪,很意外的看着高守。
“我很意外,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小朋友,是它告诉你的吧?”艾鲸看着高守放在身边的凶剑冢,冷冷的说。
“凶剑出世,血腥三月;艾鲸闹海,洪荒百日。你就是定海神器‘艾鲸’,没错吧?”对方的称呼、对方的眼光都让高守很不爽,于是用淡淡的语气和同样的目光回敬艾鲸。
“呵呵呵……”艾鲸掩嘴娇笑,目光扫落,“你想怎么?小朋友,和我打一架吗?”
凶剑冢剧烈颤动起来,只见一股血红暗光从冢身上泛起,暗光中夹杂着凶剑冢恼怒的情绪。
“就这样?凶剑啊凶剑,虽然我们当日为过百招,但终归是个平手,你失去剑身又埋没了这么多年,难道以为可以打的过我?”
一股湛蓝的光芒随着艾鲸的嘲讽升了起来,其气势稳稳的压住激起凶性的凶剑冢。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凶剑冢在高守脑海里大叫,血色光芒更胜三分,但却依旧被蓝光压制住。
“凶剑,冷静点!不要中了那女人的圈套!”
高守暗叫,打算稳住凶剑冢的,可是凶剑和这艾鲸根本就是时隔多年的仇敌,现在重逢,哪能冷静的下来?
凶剑上方的盖子洞开,一股夹杂着无数凄厉怨魂哭号声的气息传了出来……
“高守,不好啦!我压制不住凶剑这家伙了!”后饵在高守耳边大叫。
“那我该怎么办?”高守急道。
“别急,我和几个老家伙商量一下,准备用剑阵压制一下这家伙,你叫小姑娘稳住那边的那个艾鲸,咱们换个僻静点的地方好了。”说是不急,可后饵的声音好像很是吃力,高守连忙答应了下来。
“小璐……”轻声一唤,晶莹叶片化作白刃黑穗剑,平立高守面前。高守心说抱歉,轻身踩上剑身,遥声对衣凌雪说道:
“凌雪丫头,我朋友还在做手术,帮我关照下。还有艾鲸大姐,能不能容我离开一下,改天咱们再聊?”
“哦?我觉得不可以。”艾鲸对自己能够完全压制住凶剑冢感到非常满意,根本不打算放过他。
看着高守猛打眼色,衣凌雪却视若不见,偏别过头去故意不看高守。高守叹了口气,知道女人脾气来的总是莫名其妙,于是转头对着艾鲸说:“那么你就跟来吧。”
说完背起凶剑冢御剑而去。
艾鲸一笑,纤手招出,一片巨大的菱形冰块出现在她脚下,转眼菱形冰片化作蓝光尾随高守飞走。
“混蛋高守,我呸!”衣凌雪跺脚道,她没有什么飞行的能力,也没有法器,只能看着两人飞走。转瞬一想,高守还留了个尾巴在这边,心说我玩不了你高守,那就让你朋友埋单吧。
想到这里,也兴高采烈的下楼去了。
×××
“不能往那边飞,那边是长城……”高守随便选了个方向,很快后饵便在自己脑海中闹起来。
“为什么?”高守不解。
“凶杀之气那么弄,过去送死啊?”后饵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那去什么地方呢?”高守四下张望,身后一道蓝光迫来,心里一惊,本以为凭借飞行和御剑可以甩掉艾鲸的纠缠,没想到她居然追了上来。
“快,往西飞,越过长城,那边应该是高原黄土什么的!”后饵想了下说道,也不知道是它的意思还是其它剑魂的意思。
有了方向,高守脚下一拧,速度再提半分,化作一道血色利芒疾逝。
艾鲸也不急于追上,远远的吊在后面。
“没有甩掉啊!”脚下变成满眼黄土,高守看向身后发现那点蓝色还在。后饵却不再说话,看来它们现在已经很是吃力。
管他的,打起来再说。见甩不掉,高守也不急,寻了一块荒地飞了下去。
刚刚要落地,后饵又叫了起来,“快!放下凶剑冢退开!我们压制不住这家伙的凶性啦!”
高守连忙扔落凶剑冢,驾着白刃黑穗剑疾驰。
一眨眼,已经飞出数丈,却听身后无数刀兵相击之声乍起。偷眼望去,只见漫天利剑喷薄而出,利剑中央一股滔天血气泛起。
高守一惊,差点跌下剑来,再一看天,凶剑冢凶性大发,竟然引的头顶天色巨变,层层乌云涌动处,一道道紫色闪电正在聚集。
“天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