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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博尔术

两人来到外面,找个地方坐好,拖雷看到思南比较为难,就道:“思南大哥,将来如果你不如意,就到我这里来,我一定给个向汉人的大将军给你做做。”

思南知道拖雷还是个孩子,不过看他待人接物倒是一个英雄人物,对于他的好意急忙表示感谢。

此时在巴图的新蒙古包外面,众人团团而坐,本部落的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唱一首蒙古情歌,旁边的摔跤比赛刚刚开始,本部落的两个勇士正在热场,双方知根知底,实力又比较接近,都有点保守,整个比赛并不激烈,不过看拖雷似乎对它比较热衷,不时在对摔跤的两人进行评价。思南年纪还小,对摔跤也不太感兴趣,就留意了一下周围的人,孛儿贴坐在女客主位,阿剌合别乞坐在她的身边,阿茹娜的母亲坐在下首,在男的长老位的下首坐着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正在和长老们一起饮酒,按照思南猜测,此人应该就是本部落最为著名的勇士博尔术。

思南于是就仔细的观察了几眼,博尔术似乎感觉有人注视自己,就转头向这边看来,正好与思南对视,博尔术似乎认识思南,双方微微一笑,就一起举起酒杯干了一杯。这时新娘敬酒早已经完成,客人们在自己找对喝酒,小辈也开始给长辈敬酒,思南看见拖雷正看摔跤看得兴起,就拿起酒杯,提了一袋马奶酒,前去敬酒。思南前世喝啤酒还行,转世之后开始一直喝马奶酒不习惯,最近几年才好,也不知是否保留了前世的酒量,喝马奶酒还没有喝醉过。

思南一圈酒敬下来,已经来到博尔术面前,博尔术站起来道:“这位小兄弟是思南吧,好酒量,来我们换大碗!”旁边有人马上送来大碗。

两人干了一碗,博尔忽道:“者勒米和拖雷少主都夸奖小兄弟处事冷静,本事高强,等会酒宴结束之后,找个机会详谈一次可好。”

思南道:“既然叔叔看得起小侄,当然应命。”

博尔术道:“你酒宴结束后只管回家,我自会寻来。”

两人相视一笑,分头行事。

思南又去给各个前辈敬酒,博尔术也去和仰慕他的部落年轻人碰杯。拖雷年纪还小,不能喝酒,就在那里边吃边看别人摔跤比赛,思南敬了一圈,回到其其格和母亲旁边坐下,拖雷也吃饱喝足,在孛儿贴旁边坐下。其其格道:“我长孙已经成婚,阿尔木也定亲啦,我终于放下了一桩心事,不过想想思南年纪也不小了,按照我们蒙古人的规矩也应该定亲了,你们不是我们部落血脉,可以在部落寻找,如果有中意的跟奶奶说一声,包在奶奶身上。”等了一下又道:“阿秀你也应该准备一下了,有机会到附近的部落走动一下,阿茹娜刚从她们部落而来,也可以让她帮忙介绍一下。”

思南没有想到战火会这么快烧到自己头上,还没有等母亲回答,抢着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先立业,不考虑成家。”

阿秀因为思南是一脉单传,世风大家订亲都早,也有心给他订一门亲事,听到思南如此言语,就没有作声。

其其格笑道:“小孩子说话,等你立业,那些美女都被别人早订走了,到时你还不后悔。”看看孛儿贴道:“大汗可是九岁就订亲了,你奶奶我们当年订亲都没有到十一岁,你现在可是有十三岁了,你们母子相依为命,你也该找个人回来给你母亲做个伴了。你娘不给你准备,奶奶可是着急啦!”

拖雷笑笑,看看自己的姐姐,又看看思南,挤眉弄眼,搞得阿刺合别乞满脸通红。思南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孛儿贴倒是满脸笑容,看着思南。

思南想想道:“我和母亲流落到草原也已经十三年了,母亲答应我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告诉我身世,等我知道身世,我还有父亲的血海深仇需要去报,我现在订亲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的青春么。”

其其格也看到拖雷在那里挤眉弄眼,又看到阿刺合别乞满脸通红和孛儿贴的微笑,也明白了一些情况,就不再说这个话题,等了一下其其格问道:“思南,现在部落准备所有军队按照黑豹军进行训练,你有什么安排?”

思南道:“阿古达木可以完全带队训练,我要等母亲告诉我身世之后才能决定要怎么做?”

于是众人又谈论了一些家常和最近部落发生的事情,此时婚宴也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思南想起博尔术的话,和母亲一起向众人告辞,回到自己家里。

路上思南将博尔术今晚将来拜访的事情告诉母亲,阿秀也非常高兴,说要好好准备一下,迎接这位部落传奇人物,然后郑重地对思南道:“孩子,你已经十三岁了,现在又有一些重要的决定需要你做出,等过了今晚,我就将你的身世告诉你。”

思南自去蒙古包等待,阿古达木在训练完之后,在父亲的要求下,已经搬回自己家里,现在思南只是一个人住。阿秀也开始准备一些待客之物,等了两柱香的时间,博尔术果然来访。

思南将博尔术迎进里面,阿秀上了奶茶,博尔术年龄比阿秀要大就道:“秀儿夫人先去休息去吧,我和思南有很多话需要谈。”

阿秀看看思南,思南点点头,阿秀于是自去休息。

博尔术笑道:“思南小兄弟果然和我们蒙古人不同,小小年纪就一个人住。”

思南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睡觉较晚,不想耽误母亲休息。”

博尔术道:“我已经和巴图进行了详谈,对于你们黑豹军的训练非常感兴趣,又听到小兄弟的一些事迹,特来谈谈。”

思南道:“我们没有经过战阵,完全按照书本来训练的,倒是让叔叔笑话了。”

博尔术道:“能够训练到以对等的少年战胜格日乐图带领的成年人,已经非常不简单了,小兄弟不要谦虚了。”

思南道:“叔叔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今天天色也晚了,不如就在我这里休息一晚,我正有很多事情向叔叔请教,我们也可安心长谈如何?”

博尔术本身也很豪爽,道:“正有此意。”

两人于是连床夜话,两人先谈论了一些练兵的心得。接着博尔术讲了一些大漠最新的形势,请思南帮忙分析一下。思南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离开部落做什么大事,博尔术这样问自己,肯定是考较自己对于局势的把握,看看自己的能力。就将历史上面发生的事情向博尔术说明道:“蒙古统一是现在大家共同的心愿,关键是由谁来统一,在现在四个势力集团中,只有我们大汗具有统一蒙古的能力,王翰已经老了,几个儿子都不是英雄。扎木合实力最强,但是联盟太松散,塔塔儿为金国所忌,自己本身血统也不为蒙古人接受,在以前又因为煮杀俘虏失去人心,也不会有机会。乃蛮部落实力也很强大,但是内政已经腐朽,只是纸老虎。其实大汗要统一蒙古,并不是太困难,只需要走好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联合克烈部,许以足够好处,灭了塔塔儿三部,此时扎木合必定投靠王翰,大汗实力也会急剧增长,形成三足鼎立。此时扎木合新入,克烈部一定还不能解决内部矛盾,只要善加利用,促使大汗使用奇袭战术灭掉克烈部,就完全有能力和乃蛮部一战,只要我们动作迅速,不给金国干预的时间,我们就可以统一蒙古,其中最重要的第一步需要花费的时间大约五年,应该可以在十年之内完成整个计划。”

博尔术大感兴趣道:“就是克烈部和我们联合也没有完全消灭塔塔儿和扎答南部的实力,不过歼灭塔塔儿三部倒是有可能。怎么才能不使自己损失过大?”

思南道:“我知道大汗一直有派人引诱扎答南和克烈部下面的小部落,只要停止引诱克烈部,并对桑昆等人许以重礼,道个歉,克烈部应该问题不大。我们全力引诱扎答南下属,同时积极准备决战,控制引诱力度,争取在冬天全面爆发战事,此时他们准备一定没有我们充分,我们再拖延决战,一定可以达到较好的效果。”

博尔术对思南道:“王翰是大汗义父,这一关怎么过?”

思南道:“如果大汗真正在乎这一点,就不会引诱克烈部来投,大汗是不世出的英雄,他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于是两人在细节上面详细讨论,等博尔术将细节完全把握,想想觉得非常可行道:“思南真是奇才,我们平时和大汗商讨,觉得要统一大漠,还要对付金国干预,最少需要二十年,想不到竟然可以提前这么多时间,大汗听到一定非常高兴。”

转头又道:“小兄弟现在最主要的是还缺乏军中锻炼,此次能否答应到我军中就职。”

思南道:“刚才我娘说将在不久告诉我,我的身世,我要在知道我的身世之后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请叔叔见谅,不过应该再最迟后天能够给你一个答复。”

博尔术道:“我们本来明天就要回乞颜部,现在我就等候小兄弟的答复,我们三天之后出发,希望到时小兄弟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于是两人不再讨论这个问题,思南开始问博尔术一些军中各种军马粮草的调度安排,行军布阵的准备,博尔术一一详细作答。后来,博尔术又讲到最近发生的一些战事,要求思南以自己作为全军主帅,做出行动计划和调度安排,思南经过认真考虑,详细作答,思南看过后世战事的,又学习了一些兵书和部落少年讨论两年,战术思维与蒙古人作战有些差异,也给予博尔术一些启发,对于思南考虑问题里面的不足,博尔术也耐心指正。

谈到后来两人兴致大发,开始在挑灯在地上模拟对战。虽然博尔术胜多败少,不过还是被思南赢了几次,不觉天已大亮,阿秀已经准备了早餐进来。两人意犹未尽,吃过早餐之后,博尔术道:“秀儿夫人,能否允许思南到我军中,他是一个打仗的天才。”

思南突发奇想道:“博尔术叔叔,我一直没有老师,要不我拜你为师,等我有时间就投到你的军中。”

博尔术一听大喜,当场接受下来,在父亲灵前,思南向博尔术正式行了拜师礼,正式有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老师。

博尔术等拜师完成,高兴的告辞而去,去时叮嘱思南在明天之前一定要给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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