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雪车尾后不远的街道又积了一层雪,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蔡采听到这些声音有些兴奋,因为它象极了捏断人脖子的声音。
虽然蔡采从没有捏断过人的脖子,但那些格斗用的假人的脖子他可捏断了不少。每次听到那种声音,蔡采都会享受在其中的乐趣内。
蔡采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感受,蔡采为此有点难过,因为他认为喜欢听到这种声音的都是嗜血的杀手,他不想做一个这样的人。
路人奇怪的看着这个穿着渔业作业服装的人,他的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鱼腥味,脑袋上半根头发也不见,路人都皱着眉头远离他一点,靠到左侧的人形路上去。
这个时候,蔡采有种冲上去捏断他们脖子的冲动。
蔡采最终没有去,他还有任务。
路人似乎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凶光,低头赶紧走了几步,远远的离开了他的范围。
蔡采愣住了,他很奇怪为什么一进入这个城市就会压制不住自己情绪,他是一个具有精神异能的人。很小的时候,他就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让它们处于一个平稳的波动。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路人又远远的看了他一眼。
蔡采静了下来,感觉着周围的每一分动静,忽然之间,他有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只有三四个路人在看着自己,除了他们和主道上飞驰的陆行车。在这些人里,他找不到一个可疑的目标。
蔡采已经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监视之中。
就像塞了一块糖在嘴里,蔡采品味了一下这种用来监视自己的意识,对方的意识中,毫无掩饰的显示了敌意。
蔡采微笑着松了一口气,他为了这种解脱而高兴,他再也不必刻意的隐藏自己了。
现在要弄清楚的,是什么东西这么名目张胆的监视自己,蔡采知道,那是一种精神式的监视,对方的精神已经紧紧的锁定了自己,而且仅仅是锁定了自己。应该是飞行器降落的时候,他就盯上了自己。
当蔡采发觉被监视的那一刻,对方也察觉到了他的知觉。
对方并没有撤除监视的意思,这是一种挑衅。
蔡采有些恼火,但这种挑衅带给他的是更加强烈的斗志。
蔡采信步而行,看到前边有辆陆行车,车子的钥匙居然没有拔下来,他立刻窜了上去,发动之后,带着纷纷扬扬的雪片狂飚而去。
蔡采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座阿莫城内没有警察,不用担心警察找他的麻烦。至于车主,蔡采只能说对不起了。
蔡采沿着这条主道行进了几十公里之后,他决定先找个地方住下来。蔡采找不到那意识的源头,只好等着对方找上门来。对方既然锁定了自己,也没必要立刻行动了。
蔡采找到了一个居民楼,漫无目的的走上去。
联盟得到的情报,六星全民撤退。
蔡采不知道‘全民’包括多少人,从这个被叫做阿莫的城市的情况来看,街道上依然有不息的车流,依然有穿梭来往的人群,‘全民’的最高程度也仅仅是阿莫居民的三分之一。
对这里的居民来说,这不是一件好事,他们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可是他们现在都没有慌乱,表明了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蔡采不会关心这些,离开了三分之二的居民,也不能说明他们的命运会比留下的这些人的命运更好。
他目前需要的是一个住处,他不想住旅馆,他讨厌旅馆这个地方,因为每一次住在那里,他就会想起他小时候面对的四面墙壁。
他需要一个‘家’,虽然只是换四面墙壁。
离开了三分之一居民,这就意味着有不少的房子空下来,不用担心他们突然回来赶走蔡采这个不请自进的外来客。
在这个居民楼里,蔡采找不到一个住客,其中的某些房间,显然已经被某些人洗劫过了。
甚至算不上‘劫’,恐怕那些清洗这里财物的人来的时候,里面的住户已经走光了。
蔡采挑了一间看起来比较完整的房子,房间内的空气散发出一些轻微的臭味,里面有些血迹,也有打斗的痕迹,蔡采对这些并不在意,他稍微的打扫一下,就算临时的家。
当他进入卫生间打算洗手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死人,胸口上插着一把刀的死人,虽然在这个寒冷的北方城市内,尸体并没有完全的腐烂,但他的皮肤已经发青,一种让人感到浑身不舒服的青紫色,蔡采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死人。
恐怕这就是这间房子为什么能够保持完整的原因了。
蔡采甚至可以猜测,这间屋子的主人,那个胸口上插了一把刀的死人反抗了来‘洗’这里的人,后果就是这次‘洗’变成了‘劫’,甚至演化成了谋财害命。
凶手很害怕,他们显然从未杀过人,他们为自己谋杀了一个人感到恐惧和悔恨。联邦内每年内死亡人数超不过两万,人口达几百亿的联邦内,绝大多数的人并没有机会见到死人或者杀死别人。
凶手可能是两到三人,他们杀死了他之后,把他拖到卫生间里,草草的涂抹了一下房间的血迹,然后慌乱的离开。
蔡采有些丧气,他并不想跟一个死人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也不想把这个人的尸体弄出去,因为当这个死人已经发出浓浓的臭味,蔡采才知道先前闻到的臭味原来传自这里。
蔡采第一次有幸闻到尸体的臭味,他忍着呕吐的感觉,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弥漫的臭气已经涌上楼上,蔡采对这种臭气十分反感,他决定向下走一层楼,虽然那里的房间比较凌乱,但里面看来应该不会有死人。
楼上一个叫嚷的声音传下来,如果不是这个人随后冲了下来,蔡采绝不会认为这个声音是从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的口中发出来的。
虽然联邦和联盟中通过基因优化,民众中存在不少俊男美女,但除了木木,还没有一个人的美丽可以给蔡采带来如此的冲击。
她比木木矮了半个头,却与自己差不多,两条细长的黛眉,流光异彩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双眼小巧的鼻子正在上翘,显示了大量的不满。
“是你干的?”女孩发怒的时候,她的声音更加难听,显然她循着臭味的散播渠道,看到了那间卫生间内的尸体。
蔡采有些感叹上天的不公,为什么让一个如此动人的美女拥有如此一个难听的声音。
蔡采的愣神让这个美女的怒火上升了一个档次,她那刺耳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是不是你干的?”
蔡采不知道怎么回答,人不是自己杀的,可是打开那间卫生间是自己所作的。
“你这个邪恶刽子手!冷血的屠夫!杀人的魔王!……”
等等一系列形容词和名词都扣到了蔡采的身上,她显然已经把杀人的罪过归到蔡采的头上。
蔡采满肚子的火,他很不习惯于被人冤枉,那个人的死可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蔡采也不想对这个女孩发火,她发怒的神情居然也如此美丽。蔡采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美女,心中的火气居然也消除了,绕有兴致的看着她的怒火再次上升。
现在听来,她的声音居然也不刺耳了,蔡采笑了起来。
在那个女孩看来,蔡采的笑容简直是一种对她的侮辱和对公义的挑战,怒火已经完全的掩盖了她的理智。
她甚至没有想到,在一个寒冷的环境中,一个尸体要想发出臭味,至少也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她也没有去想,一个杀人的凶手,为什么被人发现之后没有立刻逃走,也没有杀死知情人的行动。
她所认定的这个凶手,现在正站在那里看着她微笑,这更加让她的怒火上升了一个档次。
可看到蔡采奇怪的微笑,渐渐的,女孩脸上恼怒的神色逐渐被疑惑代替。
蔡采一直看着她微笑,实际上除了开始初见她的时候的惊艳,早已经回复了平静。不过在此时,面对一个暴怒的女孩,解释是没有丝毫用处的,所以他决定盯到她心里发毛。
每当对木木毫无办法的时候,蔡采就会使用这个办法。
每次木木都会被盯的神神怪怪的,然后忘记了曾经为什么发怒或者伤心。
由此,蔡采总结到女孩总是怕别人盯的,被人盯的久了,她们就会认为是不是自己的脸上出现了什么异常,尤其是美丽的女孩,她们绝对虽然对自己的容貌有绝对的自信,但也怕自己的脸上出现什么异样,因为越在意自己的容貌,她们就越看重这份容貌,所以这个办法屡试不爽。
这是一个心理战术,蔡采不敢说对女孩有所了解,他所能了解的女孩只有木木和她的妈妈还有自己的母亲。
而这个战术,蔡采也只有机会使用在木木身上。
这也可以看作一个心理转变的过程,在以往的战略成果当中,蔡采总结到,这个过程可以看作:某种愤怒或不满——疑惑——担心。
这个过程所需要的时间并不长,这个女孩的心里已经发毛,她已经考虑是不是该找个镜子来检查一番。
她已经忘记了要质问蔡采,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有什么吗?”
蔡采知道自己又一次再这种战场上获得了胜利,他现在必须小心的选择自己的用词,否则她会再次想起别的事情来。
“哎呀!”蔡采收起笑容,故意一惊一诈的说。
“怎么了?”女孩问,她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显然底气不足。
面对着她,就像面对木木那样,蔡采居然有了搞恶作剧的yu望。
“真的……”蔡采说道这里,突然打住。
“到底怎么了?”女孩薄怒,她急于知道自己的脸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美了!”蔡采一副摇头晃脑感叹的样子,从他的脸上,女孩读出了‘相见恨晚’几个字。
女孩的脸上挂起三分害羞、三分骄傲和几分不屑、厌恶的笑容,对于这份夸奖,她虽然不感到意外,但这种来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的夸奖,使得她有些害羞。
她为自己的容貌骄傲,这个初次见面的“光头”佬也知道欣赏自己的容貌,但更显然的,她讨厌这个刚刚见过一面就差点为了自己容貌而几乎流口水的人。
更何况,他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
如果换做蔡采以往的样子,女孩很难产生这些厌恶和不屑的情绪,蔡采1.8米的高度,挺拔的身材,强壮的身躯,刚刚成熟的脸上也出现了刀削一样的痕迹,带着一点稚嫩的蔡采很容易受到女士们的欢迎。
现在嘛,蔡采确实惨了点。
身上一套渔业作业服,紧巴巴的匝在身上,稍微大一点的动作就能把身上的衣服撑破。因为肩窄,两条胳膊就像绑在了身体两旁,加上他手里提着一个破烂的帆布兜子,象极了逃难的渔民。
最能显示一个男子美感的眼睛上边,少了一些搭配,加上光光的脑壳,整个脑袋上除了瞳孔的一点黑色,看起来就像一个肉团。
尤其是蔡采闭上嘴的时候,这个女孩简直就想一脚把他踢飞!
当一个人的情绪灰暗时,他很容易想起另外一件让他情绪灰暗的事情。
那个女孩又想起了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跟这个讨厌的渔民加肉球说话,她双眉一挑,又问了一次,“说,那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过现在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也清楚一个死人在这里必须经过很多天才能腐烂发臭,所以她的怒火不大,因为她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是蔡采杀的。
她之所以问这一句,是因为蔡采一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这简直是一种变相的侮辱,在一个自尊心和荣誉心如此之强的女孩这里,绝对不能接受。
蔡采虽不满意现在的战果,但他的目的却也已经达到,立刻回答说:“不是的,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那样了。”
蔡采并没有完全否认,因为卫生间的门上留下了自己的手印,那手印上带满了泥土和鱼腥味,是他所不能抵赖的。
如果他连这点都否认的话,因为他不认为这个女孩没有大脑,不懂的观察。
敢于一直追问一个陌生的强壮男人一件杀人案的女孩,恐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
蔡采也没有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他只是平静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发现这个女孩冷静下来的时候,别人再也不能左右她对事物的判断。
“你为什么来这里?”女孩问。看来她还没打算放过蔡采,虽然他不是杀死那个人的凶手,但蔡采的形迹十分可疑,住在这栋楼上的人她都认识,尤其是撤退之后,这里的住户就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我只是想找一个住的地方。”蔡采回答说。
“你知道不知道你私闯民宅,这是犯罪。”女孩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
面对着她的指责,蔡采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很想回答不知道,带来的效果恐怕不是很妙。
“知道。”蔡采小声的回答。
“知道你还这么做!你是明知故犯!”女孩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档次,“我要把你带到……”
蔡采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说了半截不说了,他突然想起,来到阿莫之后,他没有碰到过一个警察。
在阿莫这种大城市之中,这简直不可能。
“哎……你走吧。”女孩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垂下头,无奈的说。
……
两只舌头还在一起纠缠,高志借着眼角的余光找到扫了一眼这间房间。
房间里还是那种温馨的淡蓝色搭配,中间的位置有一张大床,高志已经感到睡在上面会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情,飞船上的床比起它来简直就是一块水泥地板。
“唔~”唐娜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潮红的脸上出现了一副害羞的表情,她用眼睛向床上撇了一眼之后,闭上了她的双眼。
但这更加让高志亢奋,唐娜的表情和动作让他已经联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一只手抱紧唐娜的腰,高志的另一只手开始斯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的存在在这一刻是多么的多余。唐娜配合的掀开了他的上衣,在扭动中她又解开了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两个人滚倒在床上,两唇已经分开,他们现在已经不能忍受衣服在身体上的束缚。
还没等完全的挣脱上衣,唐娜已经又一次扑上来,她看起来比高志更加迫不及待。
两只舌头又一次的纠缠在一起,高志每一次从唐娜的唾液里吸入一点,感觉欲火就上升一分,现在他几乎已经到了不可忍受的地步。
但是,他极度亢奋的时候,唐娜却离开了他的嘴唇,向后靠了靠,当她再度解除身上的一部分衣物之后,她脸上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笑意,高志现在没有时间去理解那笑意中隐含的内容,现在他已经成了下半shen思考的动物。
高志扑上来,扭动中他们都挣脱了来自衣物上的束缚。
这一刻,他们坦诚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