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山上一棵棵参天古树拔地而起,无数生灵在此自由生长着。“母后,哥哥真的不会回来了吗?”残璃韵天真的昂着头问。
“韵儿,如果哥哥回来你会高兴吗?”
“当然会啊。”年幼的残璃韵看不懂母亲眼中的神情,只知道母亲似乎不想让哥哥回来。
“韵儿,记住。你是月灵山的继承人,你未来要承担的很多。”
很多年后,月灵女王驾崩。
“少主,按照你母亲的遗召,当您满16岁时将彻底继承月灵山。”一位老丞站在残璃韵身后缓声说道。
“血殇璃呢?”残璃韵的眼中满是淡漠,目光一直看着远方。
“少爷他。。。。。。”
见那老丞为难,残璃韵只是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这。。。。。。”那人知道多说无益,只得离开。
“血殇璃。。。。。。哥哥,你当真这么无情吗。。。。。。”
在一个残璃韵看不到的地方——
远在血域的血殇璃注视着镜像中自家妹妹的身影,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想到:“韵儿,这世间的法则很残酷,当初既然我选择走,就不能再踏上那片土地啊。。。。。。”
“血王,您真的不回去吗?”身后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那是他的侍女,的确,他是血王。他的父皇在两个月前驾崩,继而血殇璃登基,成为。。。。。。血王。他没有通知残璃韵,因为他并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那对她没好处。“您明明。。。。。。”侍女的话为说完,便再也说不出话,那侍女大惊——声音发不出来!
“管好你的嘴。”血殇璃一向温和的脸这此冷若冰山。留下那人转身离开。
他在等,等她登基那一天,把一切,告诉她。
两个不同的地方,两个不同的人,一样各怀心事凝望远方。他们都在等,一个在月灵山等自己的哥哥回来,另一个在血域等着自己妹妹登基。可三年后,月灵山的登基大典,却是两人仇恨的开始。命运,再一次捉弄了他们。
望着天边的月灵山,醉心痕默默的笑笑,“好一个月灵山”说罢遍向山上走去。但他殊不知闯入了别人的领域
残璃韵坐在悬崖边一脸淡漠的抚着琴弦,眼睛毕竟是心灵的窗户,无论她怎么隐藏都藏不住,眼中的悲伤无疑暴露。她呢喃着:“母亲,三年了,韵儿。。。。。。要继承月灵山了,可是。。。。。。”她其实想说:可是,哥哥回来吗?
但她却没问,反而眸光暗了下去。转身离开,前往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上——
听着礼仪的宣告,残璃韵始终是一脸淡漠听着,眸光扫过人群,本想寻找血殇璃的人影却无意发现一个更为让人震惊的现象——人群里有外族人!
这一发现让残璃韵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目光瞟到身边礼仪手中的秘境之匙顿时了然于心——他们是冲着月族秘宝来的。
这么想着残璃韵伸手拿过秘境之匙,跃至半空。背后展开了宛若天使般的六翼羽翼,那是月灵族最神圣的存在。
见自己被发现了,其他人不再隐藏,纷纷露出兵器,一时之间血光泛滥。
“修罗领域——开!”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被领域覆盖。
“力量被压制了?这黄毛丫头有点本事。”
残璃韵缓缓放出威压,准确无误的放在每一个入侵者身上,化光一闪一把宝剑以闪现在手中,眸光平静,身形快如鬼魅,仿佛在领域散发之时,她就已经和这领域一般——化成修罗,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收割着生命。
“什么!难道这是月族的修罗领域”醉心痕望着身边包裹他的符文,“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碎裂领域,开!”醉心痕惨笑几下。
周围的事物瞬间成为一片狼藉的景象,碎裂领域立即和修罗领域互相顶撞“唉竟被当成了入侵者,看来,得打一场了”醉心痕拿下背上两把利剑卡到护腕之上,站在中央,准备迎战
环顾周围,残璃韵的目光定格在那中央的少年,她的目光有让人读不懂的情感。
“为什么?”残璃韵的声音很低,却回荡在这空荡的月灵山上。
“你不是知道了吗,我们要的,是秘境之匙和。。。。。。”可惜那人话未说完就昏了过去。
“贪婪的人类,你话有点多。”残璃韵的目光看都不屑看那人一眼,让她感兴趣的,是中央的那个少年——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项链,那剑也很奇特。倘若现在是夜晚,他估计就融入黑夜了吧?残璃韵这么想着。
“你,也是冲着秘境之匙来的吗?”残璃韵缓缓收起领域,望着这片满是悲伤的土地,“战争有意义吗?你不是普通的人类吧,我很好奇。。。。。。你的项链,那项链上的纹路。”
“我想这不是你该管的是吧,再说,我对什么秘境之匙,不感兴趣”醉心痕仍然淡淡的残笑着打量着残璃韵然而又淡淡的笑了两下。“对不起,我没想着要干什么,只是路过此地,如果没有损害到什么,我可以离开么”
“自然可以。”残璃韵的笑很淡,她收起了翅膀,雪白的衣裙一尘不染,当她落在这血腥的地面,仿若带着修罗面容的天使坠落。
母亲,如果您看到这一切。。。。。。会原谅韵儿吗?韵儿真的不是一个好的继承人。
泪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滑落,滴落在地面,只是一瞬,便就此消散,仿若昙花一现,不复存在。
“唉,咋哭了啊”醉心痕收起领域和剑走上前询问到。
“哭?”残璃韵挑眉,目光凛冽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
她抬手一挥,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洗涮着地上的血迹。残璃韵打了个响指,在醉心痕头顶布下一个结界,让雨点淋不到他。
“今天是我的登基大殿,也是我母亲的忌日。可是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哥哥还是不愿意来啊。”残璃韵的目光扫视了整片月灵山,缓步走向其中几个入侵者,那几人黑发如夜,红眸似血。那是典型的血族特征,这一发现让残璃韵勾起一抹自嘲般的笑,她声音略带戏谑的说道:“哥哥,原来你也觊觎着这月族秘宝吗?连你的种族都在侵犯月灵山了。”
刚刚赶到月灵山的血殇璃看见眼前的一切心不由得咯噔一下,一阵不安涌上心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敢上前,因为他看到了,自己妹妹面前的那个人,那是血族来的人,是。。。。。。他的手下!
他躲在了一颗大树后,他担心如果自己出现,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可如果不出现。。。。。。
随后赶来的璃月樱看到着这一切,咬了咬下唇。挥手赶走月灵山上的乌云,担忧的叫。到:“韵儿。”
“谁!”醉心痕感受到了另一个领域者的存在,随手把背上的剑扔了出去
看着冲自己而来的剑,血殇璃毫无办法,看了璃月樱一眼便消失在原地。
一瞬间,血殇璃以回到了血域,瞬移这么远他大耗法力,此时有些虚弱。“对不起。。。。。。”一个秘密藏在了他的心里,他却不敢说。如果他早些把那个秘密,那个月灵山残酷的法则告诉璃韵,如果他鼓起勇气陪着她长大,而不是看着她长大,一切会不会不同。。。。。。
可惜了。。。。。。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如果。
醉心痕走过去拿起剑:可恶,被跑了。心痕转过头来笑到“我多虑了,告退!”说完淹没于夜色之中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残璃韵叹了口气。不止他感觉到了,其实残璃韵自己也感觉到了那人的存在,一个让她再熟悉不过的存在。
他,来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像以前一样来安慰自己,曾经真的就不复存在了吗?明明自己知道这些血族或许不是他派来的,为什么自己就一定要那么坚决的把事情往坏处想?
这样的残璃韵让璃月樱感觉到一丝害怕。面前的这个少女,真的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琉璃吗?
“琉璃。。。。。。”璃月樱的声音有点颤抖,连目光都不由得流露出悲伤。
“琉璃?”残璃韵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月樱姐姐,你能帮我接管月灵山吗?”她声音轻轻的回响在空荡的月灵山。的确很空,战火几乎烧光了月灵山的树木,青草,花朵。自己面前的这群入侵者死的死,晕的晕。现在还屹立在这山上的,恐怕只有她们俩了。
“接管?不可能!”璃月樱的声音有些激动,她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残璃韵会这么问?她怎么可能接管这里,这是她的领土,她才是这片领土真正的主人啊。
残璃韵绽放出一抹灿烂的微笑。“姐姐,我累了。”她展开了六翅天使翼,可那翅膀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她不顾璃月樱惊讶的目光,召唤出一把竖琴,那是她最喜欢的乐器,十指轻轻滑过竖琴的琴弦,拨奏着一首悲伤却欢快的乐曲。
在那乐曲之下,月灵山缓缓恢复着生机,六翅天使翼缓缓消失。一切都发生着神奇的变化。当六翅天使翼彻底消失,月灵山恢复生机之时,残璃韵又问了一遍:“璃月樱,你愿意接管这片圣土吗?”
“不可能,我不会接管这片你的领土。我宁愿以生命为代价去守护这里,也不会接管这里。”璃月樱眼中闪着坚毅的光。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残璃韵会问这个问题。
“呵。我相信你的话,璃月樱。。。。。。姐姐。”当残璃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那么就请你保护月灵山吧。”
“你干了什么!”璃月樱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是的,她在害怕啊。
残璃韵用几乎消失的手,一根根挑断了竖琴的琴弦。“姐姐,音韵以残,琉璃已碎。你的琉璃妹妹不复存在了啊。不要忘了你说的话,你会以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月灵山。其实我什么也没干,不过是用自己的翅膀和一半的生命换了这片土地的重生而已啊。”她说的轻松,在璃月樱的耳中每个字都变得沉重。
“那么再见了,我亲爱的姐姐。未来有一天,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说完,她化成一道光,消失在天际。
不会太久的,在一个星期内,她就会重生。这点残璃韵能肯定,命运开始转动,它的轨迹没人能猜透。
看着残璃韵的身影消失,璃月樱的目光渐渐暗了下来。随之她绽出一抹惨淡的笑:“琉璃未残,音韵还在。琉璃,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可不是你说散就能散的啊。我的确会以生命为代价,守护这片圣地。”
璃月樱一挥手,地上的尸体和那些昏迷的人都消失在原地,然而璃月樱的身影却渐渐消散,取而带至的是一颗樱花树——那是她以生命化成的树。
那树下璃月樱的虚影虚弱的说:“我发誓,只要这树不到,外人将永远无法踏足月灵山。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