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武圣”南相烈的九十大寿,作为“燕云黑水阁十二功臣”中唯一尚在人世的老人,当今皇帝陛下下旨礼部着重举办,南相烈原本想拒绝皇上的美意,一切从简,但耐不过皇上的坚持,只得隆重举办。
这次大寿不是在南相府举办的,而是在皇家的园林——承景避暑山庄举办的,这表明了皇室对南相烈的敬意,也表明了整个燕国对南相烈的谢意。
南相烈一生充满了传奇,在其成名后,似乎其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被世人传颂,都会成为传奇,只能说其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南相烈出生于一个没落贵族家庭,自幼痴迷于武道,并不热衷于考取功名,让其父母大失所望。在异族入侵前的燕国,虽然狄族和戎族常来骚扰,但都很难对燕国造成威胁,这样的环境武官很难建功立业,再加上皇室的刻意打压,武官的地位普遍不如文官。
若是没有异族入侵,南相烈也许会成为一名武将,但一定很难出人头地,会默默无名地度过自己的一生,其三十二岁之前的事迹,罕无人至,其也是默默无名,这也验证了时势造英雄的说法。
虽然徐游烧毁了大汶河西岸的绝大部分船只,并杀光了会造船的船工,但异族只用了两年,还是打到了大汶河东岸。黑水城大败的其中一个主要原因便是铠甲兵器的差异,东夷人的兵器很难刺透异族的铠甲,而异族的兵器却削铁如泥,两军阵前稍一接触,燕国便兵败如山倒。
经过两年的研究和打造,燕国的军队已经装备了和异族同样的铠甲兵器,但异族战士的高大强悍,东夷人是无法望其项背的。尽管驻扎在大汶河东岸是燕国最精锐的部队,尽管有“燕云黑水阁十二功臣”中的廖辉大将军坐镇,但还是被异族军队如砍瓜切菜般地击溃了。
异族有一支“象人”部队,每人身高三米左右,鼻子微长,虽然人数极少,但个体战力极强,正是这支部队,混在异族军队中,极大地重创了燕国军队,使其士气大落,人人谈“象人”色变,皆言其无法战胜。
尽管南相烈当时已经发现了真气的奥妙,但若“象人”聚集在一起,南相烈是绝无可能将其全部击杀的,正是因为“象人”混杂在异族军队中,才使燕国军队丢盔弃甲,不堪一击,但也正是因为分散,才会被南相烈各个击破,全部击杀在战场上。
南相烈的勇武打破了“象人”无法战胜的恐惧,激起了燕国军队的血性,同时,战场上所有“象人”被同一个东夷人击杀,极大打击了异族的士气,一升一降,再加上南相烈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击杀了异族在东岸的统帅——狐人桑德曼,异族军队大乱,死伤不计其数,不足十分之一的人逃回西岸。
狐人桑德曼较为瘦小,但瘦小的躯体内充满了力量,远比“象人”勇武,南相烈九死一生侥幸将其击杀,但自己重伤不起,经过华当归的救治,在床上躺了半年,又生龙活虎起来,自此,南相烈传奇般的崛起了。
当皇帝慕容爵下令让南相烈在军营中教授真气时,愕然发现,几乎无人能修炼出真气,范围扩大到了整个燕国,最终能修炼出真气的也仅二百余人。这些人收复失地不足,但可勉强保卫燕国,使战争的天平不再一边倒。
南相烈戎马一生,劳苦功高,更是当今皇帝慕容纯的授业恩师,所以此次九十岁大寿,皇室极为重视,向世人传达皇室必定不会亏待有功之臣,以激励前方将士奋勇杀敌,赢得生前身后名。
周云轩虽然被皇上下令禁足,但此次南相烈大寿,周云轩自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王府里,早早地便带着礼物跑到了承景避暑山庄,毕竟南相烈也是他的授业恩师,虽然二人一直以爷孙相称。
比起不可思议的武道天赋,南相烈更欣赏周云轩低调的性格和坚韧的品质,在京都,其早已是同龄人中的第一高手,但其从未表露出来,因此,京都的人都知道周云轩武艺不俗,但很少人知道其到底强到了何种程度。
在去承景避暑山庄的路上,一名古铜肤色的青年男子站在青石板上,外表冷峻,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看着由远及近的周云轩,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顿时发出精光来。
周云轩看见此人,顿时头大起来,此人便是张绍文,在此地相遇,想必不是偶然,虽然并不畏惧此人,但也不想与其在此相遇。
张绍文一袭便装,走至周云轩身边,抱拳行礼道:“末将见过王爷。”
周云轩见其两手空空,知其不是前去为老爷子贺寿,而是专门在此等候自己,依然硬着头皮问道:“张将军在此,也是为给老爷子贺寿而来的吗?”
国师府乃文官之首,而张绍文身属国师府,理应不受武官待见,但经过多年的沙场征战,所立战功无数,在将士心中树立了一定的威信,深得军方重用。
张绍文笑着回答道:“不是,末将在此专门等候王爷。”
“张将军在此等候小王,所为何事?”
“绍武的死给王爷带来了麻烦,末将在此等候王爷,是想给王爷陪个不是。”张绍文出言诚恳,让周云轩顿时有些捉摸不定其的真实意图。
虽然不知道张绍文的真实意图,周云轩摇摇头说道:“绍武虽然死于疑难杂症,但小王也负有一定责任,张将军此言让小王有些不安了。”
张绍文笑着开口说道:“此事已然盖棺定论,和王爷干系不大,王爷不必自责,末将来此,还有一个请求,还望王爷能够答应。”
“何事,张将军说来听听。”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所谓的赔礼是假,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末将在军中听闻王爷这几年功夫进步神速,一时有些手痒,想和王爷切磋一番,还请王爷赏脸。”张绍文往年在京都经常找人比武,与其交手者,轻者挂彩,重则骨折,人送外号“疯子”。
周云轩无奈地说道:“张将军不可尽信外面传言,小王这些不过是花拳绣腿,用来强身健体罢了,自然无法和张将军相提并论。”
“王爷过于谦逊了,现在谁人不知王爷的武道天赋连老爷子也赞叹不已,怎可用花拳绣腿来形容,王爷是不是看不起末将,故而不愿满足末将的心愿。”张绍文的语气中开始有了一丝火药味。
“张将军多想了,小王怎敢看不起张将军,只是。。。”
“王爷放心,此次比试点到为止,末将自然有分寸,还请王爷看在西线将士的份上,满足末将的心愿。”张绍文看到四周有些闪动的人影,知道是各府的眼线,故意提高声音说道,以军方的颜面来施压周云轩。
在周云轩没有显现出修炼真气上的天赋时,张绍文天赋出众,再加上自身勤奋,被很多人认为是日后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但其生性薄凉,南相烈并不愿教其修炼之法,念及国家安危,再加上张绍文的苦苦哀求,才不得已教其修炼之法。
而周云轩却深得南相烈看重,张绍文心中早有怨恨,不过其把怨恨埋藏于心,外人难以察觉丝毫,故而今日借机与周云轩比试一番,以此证明自己未来第一人的身份,更想证明南相烈错了。
往年间,因周云轩年幼,与其交手,胜之不武,且无法证明什么,若是让周云轩过早挫败,可能会刺激其努力修炼,故张绍文引而不发,现在回京,而周云轩已然成年,是为最佳时机。
周云轩并不知晓张绍文的真实想法,认为其在京都,碍于皇上,不能直接寻仇,想借比武为由,借机羞辱一下自己,好报那张绍武身死之仇,若今日此事不能善了,日后还会是个麻烦。
看着张绍文挑衅的目光,再看看四周闪动的人影,周云轩笑了笑,说道:“既然张将军坚持,本王自然不能让张将军扫兴而归,不过,既然张将军提出比试,那么比试的方法由本王来定,可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