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一轮半月挂在空中,凉爽的微风吹走了白天的酷热,新房附近嘈杂的声音渐远,但蟋蟀蛐蛐等昆虫的叫声此起披伏,倒也热闹。
半月虽然未使黑夜明亮起来,但也没有导致月朗星稀的景象出现,远离半月的另一边星空,满天星斗,像珍珠一样镶嵌在夜幕上,打破黑幕,发出淡淡的光,虽不灿烂,亦不冷漠,忽明忽灭,很是可爱。
周云轩牵着妙菡公主的手来到了桌前,二人挨着坐下,看着眼前红色的酒壶和酒杯,妙菡公主脸上的红晕再次由浅变深,低声说道:“夫君,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周云轩看着桌子上的小菜,右手拿起筷子,将肉块包在一片青菜内,夹了起来,左手托在下面,放在妙菡公主的嘴边,妙菡公主半张嘴,将菜叶夹肉吃在了嘴里,慢慢嚼了起来,周云轩笑着说:“不急,你先吃点东西,待会儿喝酒不至于难受。”
妙菡公主拿起筷子,也如法炮制,将菜叶夹肉放在了周云轩嘴边,不过未及周云轩张口,菜叶夹肉便从妙菡公主的筷子中滑落下来,好在,周云轩眼疾手快,在菜叶即将落在他腿上时,用自己手中的筷子夹住了,然后得意地笑了笑,放进了自己嘴中。
周云轩将酒壶中的酒浆往两个酒杯中倒了少许,用两只手分别拿起酒杯,左手的那杯递给了妙菡公主,二人手臂相揽,各饮杯中一半酒,然后换过对方酒杯,再次手臂相揽,饮尽杯内剩余的酒浆。
交杯酒对饮完毕,妙菡公主坐到了梳洗台前,对着铜镜,逐一将身上的首饰取了下来,周云轩走到铜盆前,清洗脸上的化妆品,然后将用过的水倒在旁边的一只水桶内,从另一个水桶内重新打了一些水,放到了铜盆内,待公主洗漱。
公主洗漱后,又重新坐到了铜镜前,拿起梳子,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开始梳起头发来,周云轩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公主,看着自己的新娘。
妙菡公主通过身前的铜镜,可以看到周云轩在后面盯着她看,不好意思转身,只能一直梳头。过了许久,周云轩打了个哈欠:“娘子,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听闻此语,妙菡公主顿时轻松了很多,放下手中的筷子,小声嗯了一声,便低头随着周云轩来到了床边,想起昨日宫里老嬷嬷给自己看的“嫁妆图”和“压箱底”,并嘱咐自己要在洞房花烛夜拿出来和新郎官一起看,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了公主的窘迫,周云轩心中窃喜,不过依旧不慌不忙,坐在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别站着了,坐吧!”
妙菡公主低着头,没有看见周云轩拍床的动作,领会错了周云轩的意思,脸更红了,小声说:“你已经看过那些东西了?”
周云轩一愣,不过很快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想起了以前小哥儿给自己看的那些画和东西,想必公主所说的就是那些东西吧,不过,周云轩看见公主羞涩的样子那么可爱,仍想再逗逗她:“哪些东西?我没看过啊,只是想让你坐我身边来,难道你打算在那站一夜的吗?”
公主抬起头来,看到周云轩正用手拍着身边的位置,脸更红了,赶紧低着头坐了过来,两只手相互搓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着公主坐立不安的样子,周云轩嘿嘿笑了两声,握住了公主的手,笑着说道:“说吧,那些东西在哪个箱子里?”
公主明白了周云轩一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顿时微恼起来,将手从周云轩的手中抽了出来,把头扭向一边,撅着嘴,不说话。
看着公主气呼呼的样子,周云轩在一旁自言自语:“书中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光阴易逝,岂容我待。”
公主见周云轩一板一眼地诉说时间的珍贵,被气笑了起来,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红箱子,周云轩见状,马上闭嘴,跑了过去,打开箱子,找了起来,在箱子里翻了一会,抬头问:“好像没有?”
“应该在最底层。”公主觉得宫里的人在这方面应该不会大意,毕竟皇室大婚这种事若是出了差错,丢官事小,丢命事大。
周云轩往里翻了翻,果然看到了几幅卷轴画和几个葫芦状的陶瓷瓶,都拿出箱外,取出其中一幅画,拿到烛光下津津有味看了起来:“宫里的东西就是好,比起来,小哥儿拿给我看的就是垃圾。”
知道周云轩在看什么,公主只得红着脸轻咳了两声:“咳,咳。”
听到公主的轻咳声,周云轩拿着图走了过来,把图铺在床上,故作严肃地说:“这个我看了一下,发现一个人真的做不过来,所以,我们俩得共同观摩学习。”
公主羞羞答答,不过还是低头用眼睛瞥着铺在床上的“嫁妆图”,看着图中各种姿势,心跳开始加速,脸也开始发烫起来。
周云轩用手摸了摸公主的秀发,捻了几下,然后把手放在公主的肩上,试探着问:“要不,我们俩也试试?”
见公主点了点头,周云轩便将铺在床上的画收了起来,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脱一边说:“这天可真热,娘子,你不热吗?”
公主看了看灯烛,还是不好意思,周云轩见状,迅速把房间内的灯烛全部吹灭,一时屋里迅速黑了下来,周云轩摸黑走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周云轩苦恼地说:“要不,还是点一个灯烛吧,太黑了,找不到。”身下的公主娇喘着说:“不行,你再试一下,画上的刚才不都看得很清楚了吗?”周云轩只好继续摸索尝试,将公主的双腿架在自己双肩上,又尝试了几次,满头大汗,还是不行。
“要不,我们换个姿势,让我在上面?”公主也觉得纳闷,为什么画上这个姿势可以,他们两个偏偏不行呢。周云轩忙得满头大汗,只好同意公主的建议。公主翻身骑在了周云轩身上,只听嗯哼一声,公主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周云轩感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突破了障碍,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紧接着便听到公主痛苦的嗯哼声,无比紧张地问:“很痛吗?”
“有点儿,你先不要动。”公主皱着眉头,忍着痛,低声说道。
“好吧,太痛的话就不要强忍着。”周云轩想起了画上的一个场景,双手便生涩地放在了公主的胸部,但也只是放着,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尴尬的一夜,忙碌的一页,身心俱疲的一夜,甜蜜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