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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一) 那爱与痛的七年

2005年12月21日星期三多云

现在是凌晨一点钟。

自从十岁那年,亲眼看到爸爸拎着木棍,把玩得完全忘了回家的弟弟抽得嗷嗷乱叫以后,我就很明智地,每天晚上十点前准时回家。像今天这样和朋友到外面唱K、喝酒,玩到这么晚才回,实在是生平第一回啊!

其实我极少这样出去玩的,今天也是郁闷坏了,非得出去发泄一下不可。本来我这两天就有点不爽。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爽的。可不一样的是,每个月“大姨妈”的准时来访,只是在我的心里点上了一点小火苗。而昨晚弟弟的越界,却是在这点小火苗上,狠狠地浇上了一大桶汽油。

昨天晚上我从睡梦中醒来,在醒过来的那一刹那,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有一个头,就那么零距离地枕在我的肩膀上,压得我生疼。在惊吓过后,我才反应过来,是弟弟。是弟弟这个混蛋。他什么时候越界了?当时我就火大了,我一巴掌把弟弟给拍醒了。弟弟张开朦胧的眼睛,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恶狠狠地对他说“滚到你那边去”,弟弟很听话地睡到了他的枕头上。我再想把我的手从弟弟的怀里抽出来,弟弟却执拗地不肯了。在把我的手当成绳子,我和他艰难地进行了一场长达一个小时的拨河比赛后,我无条件投降了。我困了,想睡了。可是折腾了这么久,我怎么都睡不着了。再看看弟弟,我“放弃抵抗”后还不到三分钟,他就抱着他的“战利品”,睡得像头猪!

所以今天早上在出门的时候,当我看到弟弟幸福地吸着牛奶、啃着面包的小模样时,我忍不住在他的头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都把他嘴里的面包给拍掉了。然后看看弟弟那副一脸委屈,很想哭的表情,我又心软了,又屁颠屁颠地重新拿了块面包,还细心地撕成了几小块,放到了他的碗里。

哎!女人所谓的“前世冤家”,都是代称自己的男人。而我所谓的“前世冤家”,一定就是指眼前的这个弟弟,这个坏蛋了。

所以我今天很想找个由头发泄下。

下午放学的时候,余晓云看出我的心情不好,就拉我去逛街。我俩刚走出校门没多远,就碰到了唐子明。余晓云显然是认识唐子明的,在热情地打了招呼后,她就拉着唐子明到旁边嘀咕了起来。在达成了什么协议后,余晓云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未了向我宣布:今天晚上去唱K,目标是:金莲KTV。

什么?我一听就强烈反对,那不是要玩到很晚啊!那不行,我还要回家。可惜我的反对无效,余大美女充分地发挥了她超强的缠人工夫,那娇撒得啊,让我都觉得腻味。唐子明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了,也在旁边使劲地劝说。最后在余晓云使出了她的终极必杀技:耍赖愉后,我华丽丽地败退了。说句心里话,我心里正憋得难受,也极需要发泄一下。

我们稍等了一会儿,余晓云要等得人就到了。也是两个美女,正宗的美女,至少班花级别的美女。自我介绍后,那个柔柔弱弱的,叫王静;那个开朗活泼的,叫谢小莉。会合完毕,我们四女一男组团出发。

四个美女凑在一起,杀伤力那是巨大滴。只是唐子明表现的极好,在美女们的环绕下,他丝毫不见紧张,谈笑自若,言语风趣,赞美起人来,也是语出真诚,恰到好处。一看,就知道是从胭脂粉阵中闯过来的、风月场上的“老将”!哼,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等了足足有个半小时,我们才拦了辆的士,前往金莲KTV。期间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可能也知道我心情不好,很爽快地答应了,只是叮嘱我一定要早点回,还务必麻烦朋友送我回家。

很快就到了金莲KTV,说实话,一见门我就被小小地震撼了一把。我还是第一次进这样的高档娱乐场所。门口两排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富丽堂皇的大厅,空气中弥漫的甜香、四处澎湃着的动感音乐、如镜面般金属拼装成的魔幻般的走廊,等等这些都让我感觉很是新奇。虽说我尽量强作镇定,不想表现出一副土包子进城的模样,可事实上,我手脚都不太知道该往哪放。

进了包厢。包厢虽然不大,却装饰的很豪华,很现代。一坐下,唐子明就请我点一些吃得。我接过单子一看,汗,价格比外面的足足贵了四倍都不止。我随手点了个手撕鱿鱼,就把单子还给了唐子明。旁边的谢小莉一把抢过去了,她眨巴着双大大的眼睛,娇娇地问道:“唐帅哥,晓云说今天有大款请客哦!消费标准是多少?你给定个。”

唐子明的回答无比地豪气道:“随便,我带了卡。”

霎时三个脑袋便湊了过来,三个声音异口同声地问道:“真随便?”

“真随便。”

“耶!”三个女人高兴地跳了起来,互相一击掌,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这个架势,我汗了。我有了种无言的罪恶感,就好像因为我,唐子明今天被大大地宰了一顿,要大大地破费一番。于是我过去提醒她们,别消费的太多了。结果,哎,我被这几个女人狠狠地给取笑了一顿。而唐子明就在旁边乐呵呵地、明显很是享受地听着诸如“哟,还没被追到手嘞,就这么心疼那个谁谁谁了啊。小雨你真是个好女孩”之类的话,我只有再次华丽丽地败退了。

事实上,这几个女的虽然嘴上叫嚣的厉害,实际上也没点太多,够吃了却不至于浪费。这让我好感大生,这几个朋友,可交!

可我的好意似乎白白浪费了。唐子明接过单子后,另加了几样小吃,再加了一瓬红酒。小吃不算,光这瓶红酒就要一千多。他点酒时的样子显示出,他不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他是真的不在意这些“小”钱。这种淡定的豪爽,连我看了都感到很是心动。那明显过于活泼了的谢小莉,更是直接在他的脸上“吧叽”了一下,以示奖赏!

上好小点,倒好酒,我们五个人先干了一杯。为了照顾像我这样不会渴酒的,一瓬红酒里面混合了一瓬雪碧。那种味道挺好的,就像喝饮料,却又不至于太淡。一圈酒喝下来,气氛马上就上来了。

调好音,点好歌,音乐响起。余晓云第一个闪亮登场。她拿着麦克风,妖娆地站在包厢中间,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身上,显得她近乎极致地性感、迷人。余晓云唱得是一首英文歌。她唱得好好听,声音婉转、悠扬而又悦耳,歌唱技巧掌握的也不错。她一开口便赢得了全场的掌声、尖叫声。一首终了,那更是满堂喝彩。

随后出场的是谢小莉。谢小莉选得是很搞笑的《猪八戒背媳妇》。她又唱又跳的,她歌唱得只能算一般,但舞跳得非常棒。她的身材修长,很是凹凸有致,虽不如余晓云那么的性感,却更有活力。跳起这首舞来,俏皮、灵动、活泼,实在是可爱极了。她的舞蹈,立马让气氛HIGH到爆。

再接下来的是王静。王静人如其名,要文静多了。她唱得是《你的眼神》,唱得也挺好的。

然后在几个美女热烈地欢呼声中,唐子明献上了一首《上海滩》。唐子明的低音非常的好听,高音却有点唱不上去,总体水平也相当地不错。他是大金主,那满屋子的叫好声,尖叫声,自然是少不了滴。余晓云甚至还毫不悭吝地对他献上了一个拥抱,还是实打实、肉很贴肉的拥抱。汗,就这个拥抱,这个家伙今天晚上花的这两千来元钱,就很回本了。

最后一个是我。说实话,我很有点紧张。我唱歌、跳舞的水平自信还可以。我小时候可是练过好几年舞蹈的,也请了专业的老师指点过我的声乐。我的声线很好的,那时我的指导老师就为一直不能把我引向艺术的道路,而觉得是平生憾事。可虽说如此,上了初二后我就基本上没在人前表演过了,所以现在的我,还是紧张了。

我选得是梁静茹的《宁夏》。我很喜欢这首歌,喜欢它的曲调,也喜欢它的歌词。当我吐出第一个音符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被大大地惊讶了一下。专业的音响,毕竟是不同的。那声音的清澈和空灵,让我小小地震撼了一把。第一句才唱出,我就唱出了自信,唱出了感觉。我闭上眼睛,跟着音乐的节奏,全身心地投入着。我沉醉在了音乐的世界里。怪不得有这么多人会喜欢唱K,专业的音响把你的声音提升了太,这跟你平时自己的清唱,就是不一样。

一曲终了,满堂寂静。然后余晓云和谢小莉这两个家伙尖叫着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我,在我的脸颊两边同时狠狠地亲了一下。余晓云这个坏蛋,在亲的时候还在我脸上舔了一下。受到了她俩的感染,文文静静的王静也跑了过来,在我的额头上“啵”了一下。再下一个就是,汗,唐子明。这个坏蛋,他走过来,眼神炽热地盯着我的嘴唇,他想干嘛?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倒在沙发上,和那三个色女闹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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