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不要恨你爸爸,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招惹上那个人。”女人憔悴了许多,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儿,无比心痛地低喃。
小女孩浑身是伤,瑟缩在墙角,惊恐地看着拎着酒瓶一步步走进的男人,嘴里轻轻地求饶:“爸爸,不要打我。媛媛会乖,再也不逃跑了……”
“媛媛,快跑!去找你大姨,永远不要再回来……啊!……”
涂画画头痛欲裂,使劲地抱着头,想要控制接下来的画面出现。
“画画?”君如届看着怀中发起抖来的女人,焦急万分,抬起手就想把她拉起来看看到底怎么了。
“画画你怎么了?”其他几人看到她这样,全都围了上来。特别是涂爸涂妈,脸都白了起来。
这个场面,跟那年真的好像。画画那时候也是这样,抱着头死命地抓着头发,然后是忽然的晕厥,醒来后就忘记了一切……
而涂画画完全听不到外人的声音,她只感觉她脑中嘭地一声炸了开来。
在一片空白过后,她看到:小女孩回头,踉踉跄跄地跑回了那个阴森的小木屋,她看到那个笑容温婉的女人,倒在血泊中,冲着她艰难地挤出一个口型:跑!
她有没有跑?她最后回头的时候,发现那个魔鬼,拿起了刀……一刀刀,女人再也不能说话。
她肯定跑了。她跑到外面,看到赶来的夫妇。她忽然变得很镇定,摸了摸身上随处可见的伤口,微笑着跟他们说:“妈妈说,让我先跟大姨回家。”
“妈!”涂画画忽然发了疯似地在尖叫起来。
难怪她一直不能开口叫涂民谚爸爸,再亲昵也只敢叫“涂爸”;难怪她有记忆以来,就觉得自己应该学绘画;难怪她运动起来,总是会有股失控的力量;难怪,她那么排斥男人。
“画画……”君如届抬起她的头,轻轻地吻着她的额角,又急又慌。
“我……我没事!”涂画画听着大家担心的叫唤,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力量。这些,都是她仅剩的亲人了。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现在的她,身边有了足够的安全感。
“画画,你被吓爸爸妈妈好吗?”涂妈妈已经红了眼眶,蹲在沙发边,拉着她的手臂轻轻地恳求。
“大姨,妈妈她死了。”涂画画转过头,像是在跟涂妈妈说,又现实在自言自语。
“画画?”徐亚斤和涂爸涂妈异口同声地叫道。徐亚斤是因为她的称呼惊恐了,而涂爸涂妈则是因为惊讶。
“画画……画画……你记起来了?”涂爸爸有点颤抖地拉着自家老婆的手,眼睛却盯着涂画画,言语里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担忧。
“嗯。“涂画画轻轻地肯定,眼里多了一丝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