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被子跳下床,赤脚就跑了出去。在离厨房两三米远时,又猛地停了下来。涂画画张着眼睛痴痴地凝望着前面的那个人。
碎碎的一头短发下,利落的鬓发被修剪得很干净,与面部轮廓很完美地贴合着。高挺的鼻梁旁,一双深邃的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地投下一片暗影。嘴唇微抿着,显示着主人这时的认真和专注。
那人正侧身低着头,拿着勺子慢慢地搅动着一锅东西。
涂画画怔怔地看着君如届,明明近视的她看过去应当是模糊的,可她却感觉非常清晰,清晰到就像是刻在了心里。
原来,她中这个人的毒,已如此之深。
脑中不断浮现梦中君如届渐行渐远的背景,涂画画觉得自己的心又不自觉地抽起来。脚不受控制地跨出去,像一阵风一样往厨房跑去。
“大王!”涂画画拦腰抱住君如届,低着头埋在他胸口。
这些日子以来,君如届就像是一阵风,没有形状,也没有固定的方向,像是随时都会飘散消失一样。涂画画只有这样紧紧地抱着他,只有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才能感觉到真实。
“嗯。”君如届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涂画画的背,看上去有点别扭。
其实,从涂画画跑出卧室那刻,他就知道了。还知道她中途停了那么会,甚至以为老婆是在怪他。
昨晚他就那样站在墙角要了她,草率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要是画画怪自己莽撞,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大王——”涂画画鼻音浓浓地又喊了一声,君闷骚这才发现她的不正常。
“怎么了?”君如届放下手,把涂画画拉开了点,想看看她的表情。
涂画画听着他低沉的声音,瞬间便觉有一道暖流抚遍全身。刚才那股不安也随之退去了不少,但还是可怜兮兮地卖萌:“做噩梦了。”
君如届这才放心,低声安慰道:“不怕。”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梦是反的。”
涂画画闷闷地想,我知道。我还知道梦都不能当真,只是人内心的一种情绪延生。可她还是难受,于是更加可怜兮兮地撒起娇来。“大王,我需要安慰——”
君如届听到她带着点赖皮的撒娇,倍感安慰。会撒娇,就表示没事了吧?那个情绪低落的涂画画,他还真是不习惯。
涂画画见他不说话,顿时不满起来。挖出自己的小脸,仰头对着君如届:“大王,早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