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竟在大亨家
正当沙万军暗中与丫鬟僵持之际,从门口处,传来了一声婉如百灵鸟叫声一样的甜美喊声:“小红,小红!你在干什么呢?快住手!”
这叫‘小红’的丫鬟随即住手,转过身去,向那个女子迎了过去,笑呵呵地道:“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那个人的‘饭’,我给喂完!嘻嘻!”
那个女子道:“你才做什么呢?哪里有你这么给人灌药的,还不给人灌得噎死了呀!”……她们主仆二人又在门口聊了些什么,沙万军并没太在意去听,依然躺在床上装着昏迷,心中盘算着:“现在我若是忽然坐起来,感觉太忽然了!醒后,我如何自圆其说呢,若我如实以告,我杀好几个人,逃跑路上撞到了车,多谢小姐您的搭救,那样,还不把这位小姐吓晕过去呀,等等吧!……”
那小姐拿着药瓶走向了外屋,不多时候回了沙万军的床边,轻袅袅地坐在了沙万军的身边,伸出纤纤玉手,摸向了沙万军的额头,停留了一会儿。沙万军觉得这只手,是那样地充满了温暖,一般热流涌进了心底……“小红,挺好的,不发烧了,看来从彼得大夫那买来的西药,还是真的好使。来,我给你喂药了。”那位小姐轻声道。
虽然这位小姐说的是上海话,可是沙万军完全能听得懂,因为他当年的教官中的一位也是上海人。接着,这位小姐的喂药方式,完全与之前的那个丫鬟的手法判截然不同,是那样的温柔,她碾碎成粉的西药和在冲兑了白糖的温水中,一小匙一小匙地轻轻地给沙万军喂下,再用甜甜的温水送服了下去……
在沙万军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他心想:“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在装下去,于心有愧呀!”沙万军微微地睁开了眼睛,装出刚刚醒来的样子,显得很疲惫。“小红,快来看呀,他醒过来了,太好了!”那小姐惊呼起来。沙万军也借机,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位小姐的容貌,太漂亮了,真的是太漂亮了,完全出乎意料!
如果说,方才那个丫鬟漂亮,那这位小姐要比她要漂亮百倍,长得是那样的完美!
这位大小姐,约有一米六五的身高,身材虽很苗条,但该丰满的地方却毫不逊色,一头乌黑的长发,隐隐飘着淡淡的幽香;如秋水般的眸子,眨出波波清纯;俏挺如玉的鼻子,给鸭蛋圆儿的脸上,又增加了几分可爱与俏皮;面如芙蓉、眉似柳,朱唇皓齿;一颦后的一笑间,白晰而红润的脸蛋上、泛起的两个‘小酒涡儿’,真个儿让那些宅男痴汉们,恨不得凑上前去添尝一下,这两个‘小酒涡儿’中是否还有那醉人佳酿的余香……
完全可以说,一笑能倾城、再笑可倾人国!这位小姐的美丽,不仅仅是外表上的,更持久地吸引人的,是她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高雅气质,令所有的男人们既仰慕又不敢亵渎,正所谓“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气脱俗”!!
弯弯的柳叶眉下的一双二目,如凤眼炯炯有神露着英气,“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垂到腮边的两缕发丝,随门外刮进来的微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英姿,几分桀骜、几分冷艳……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沙万军看得两眼发呆,楞头楞脑地直勾勾地盯着这位小姐……
这小姐看到沙万军呆滞的目光,回头问了下丫鬟小红:“难道是这两天,他发烧给烧坏了大脑吗,来,你看,他这眼神怎么这样地呆滞呢?”
小红笑嘻嘻地附在小姐的耳朵边小声地道:“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因为小姐您长得太漂亮了,这臭小子,八成是起了色心了吧!”丫鬟小红虽然放低了声音,但沙万军离得较近,依然能听得到……
这小姐听了小红所说后,娇羞的轻轻地拍打了小红一下道:“乱说什么呢!”
听到了她俩的对话后,沙万军立即意识到了方才自己的失态,立即收回了自己直勾勾的目光,自己缓缓地坐了起来……“多谢小姐您的救命之恩,请问小姐你的尊姓大名,日后若有机会,在下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沙万军拜谢道。
“我救你,又不是为了图你的报答!再说了,也是我刚刚学会了开车,不小心将你撞倒了的,理应搭救你。医生说了,你的伤情不太严重,车撞到你并没伤到什么。我叫杜月如,她叫小红。”小姐杜月如指了下小红道。
沙万军心想:原来是这样,她开的开车呀?把我撞倒的呀,但反过来说,当时我已经快要走投无路了,全城都在捉拿我,而我当时,是又累又饿加上之前身体上所受到恶少暴打的伤,要逃出警察的追捕,比登天还难呀!也多亏了她的这一撞,将我解救了下来。还好,她可能不知道我杀了那么多人吧,要是知道了还不报官呀,趁现在我已经醒过来了,体力还行时,赶快走吧!
沙万军道:“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好多了,那就不多打扰杜小姐您了,我告辞了!”说完沙万军就向门口走去。
“站住,杀了那么多人,就想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吗?你给我回来!”小姐杜月如历声地道。沙万军心头一揪,难道她什么都知道了吗?不得己地转身而回问道:“杜小姐,您是如何知道的呢?
“呵呵!你的那衣服上,一身的血迹,并不是我开车撞的。现在全上海,都知道一个乞丐,把警察局长家的大少爷,给活活劈成了两半儿,又杀死了那么多人家的保镖,到现在还未抓捕归案呢!不知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况且,现在全城都有悬赏捉拿你的画像呢!”
沙万军心想:“对呀!由于之前没顾上、也没有一点儿的时间和机会,换掉我那身杀人后的血衣,怎么能不被眼前这位冰雪聪明的大小姐给看透呢?”他低头一看自己,此时,穿着一身干净的民国时期流行的青布马褂。自己的那件血衣,哪去了呢?杜月如看他盯着自己的衣服疑惑,便道:“你想知道你的那件血衣怎么没有了?”
沙万军只好点头默认。杜月如笑道:“我和小红已经早把你的血衣服给脱了,换上了这件衣服的。”沙万军心想:我连自己都没有抢先看到此时的自己身体,反而让这两个女子给先看、‘光顾’完了……
杜月如道:“你能往哪里去呢,就在这里安心地再避上一段时日吧!方才,我已经去外面打听了下消息,上海满城都是通辑你的告示,出动了很多警察在检查过往的路人,客店,火车站、码头到处都是抓捕你的警察!”
沙万军这时也冷静了许多,心中暗想:“是啊,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身上又没有钱,我犯了这么大的案子,无论在哪朝哪代都必然会全力辑捕的,现在正是风声最紧之时呀,不如我就在这里暂时避一避吧!”想到此,沙万军道:“那就有劳杜小姐您了,若在下日后有出头之日,定不会忘记了杜小姐您的大恩大德!”
杜月如笑道:“别总杜小姐长、杜小姐短地叫我,你可以叫我月如,其实我救你,也是钦佩你这样的大英雄,你知道吗?”
沙万军笑了笑道:“我哪里是什么大英雄,只不过是那个恶少欺人太甚,往死里的打我,我不得已才下了狠手!”
杜月如为了能让沙万军安心地在这里躲避,便向他慢慢地道来:“你知道吗?你所杀死的那个恶少号称‘上海第一恶少’,倚仗着自己是警察局长金世国的独生子,在上海滩中为所欲为,欺压百姓,百姓们都怨声载道,你除掉了上海的一霸,百姓们可都大快人心了!”
沙万军道:“但,杀了人就会有很多的麻烦事儿。可是我,并不怕他什么警察局长叫金什么来的?”
杜月如很佩服地道:“现任的上海警察局长叫金世国。况且,那个警察局长金世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十分为难我们家……”
沙万军追问道:“如果这叫金世国的也为害百姓,我也定会送他去找他的儿子的。他是怎么为难你们家的?”
小姐杜月如欲言又止……
还是那个叫小红的丫鬟嘴快,道:“金局长,他向来都十分为难我家老爷的‘生意’,钱财没少让他盘剥去。我家老爷都恨他入骨了,早就想给他点颜色看看了,只是苦于他是中华民国的上海警察局长,若对他下手怕轰动面太大了,于自己不利呀,对他是一忍再忍,可他却越来越变本加利了,从我家老爷那里取钱比掏自己的腰包还随便!这也就罢了,可他金世国‘吃、穿、住、玩、用’是我家老爷给送的,为了向民国政府邀功,竟然敢捉了我家老爷的几个‘伙计’,硬说他们‘通共’,还背后向南京政府密报我家老爷跟共党分子有染!像我家老爷这样的人物,为了自己的生意,能不混迹于黑白红三道,不然他怎么能立足于这充满黄金的乱世大上海呢?哼!我家老爷通不通共,他蒋介石应该最清楚了,大前年的‘四一二清共’中,我家老爷给他蒋介石立了多大的功劳?!……”
杜月如见到贴身的丫鬟小红嘴没了‘把边儿’的、什么都说,便喝令小红住了嘴。
沙万军越听越觉得里面很复杂,便问:“那敢问杜小姐,家兄是谁呀?”
还没等杜月如回答,丫鬟小红又抢着答道:“说出来,能吓你一大跳,他就是上海滩鼎鼎大名的杜月笙呀!”
忽闻此言,着实令沙万军感觉到吃惊不小!
沙万军心中暗想:“杜月笙?据我‘前世’的学习历史的记忆中,杜月笙可是民国时期的上海三大亨中的一位呀,青帮的头子之一,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呀,连蒋介石都惧让他三分呢!我竟然在上海大亨的家中!在我记忆之中,这杜月笙其人,与国民党的关系非同寻常,我若让他知道我杀人的实情后,我岂不是凶多吉少吗?我这是刚逃‘虎穴’又入‘狼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