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只是默默跟在宛儿身后,相信她肯定可以在这个她也是初次到来的地方找到出口。而宛儿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沿着小溪,认定一个方向,走了不多时,便找到了一间门廊。门廊很宽阔,溪水曲折蜿蜒,从一个圆形的一小片低洼中流出,低洼是由和地板不同材质的黑色的矿石雕琢成,看起来异常清冷纯净,低洼看起来异常规则,最中央处有一个小孔,小孔不断地流出泉水,当低洼处被填满时,水流会自然注入那条铺满白色细砂的坑道。这画面意境真的很好,黑白对比的看起来异常干净,周末宛儿都多留意了几眼。门廊的尽头是实木的暗色大门,也不知道雇的哪里的工作大婶儿,把门擦得光洁异常,反射着琥珀色的光泽。周末甚至起了把门扛回去的冲动。看着门槛儿上的那道红光,周末脸色有些不太好,离得远些,他们都能感受到到,这不就是个脑波振荡器吗,红色的光应该就是阻波器,阻波器装在门槛靠里的地方,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无法起到作用,周末宛儿于是直接在振荡器下丧失了意识。只是,为什么胖先生倒是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振荡器频率的问题,两人脑波频率都较低,胖子作为“身材伟岸”的成年人脑波频率较高,因而占了些便宜,不然能使两人晕过去的频率,在胖子这儿怎么着也应该晕乎一阵子的,周末想道。
周末撇了撇嘴,异常温柔的推开大门,只是这入口是不是他们最初进入的地方已经不可知了,两人可能晕乎的时候在胖子的引领下走了一段路,现在胖子不在,这地方又大的没边儿的样子,打开门看到的会是哪里他们并不是没有揣测。
但是出来看到一堆黄土仍旧是很难预计的一种结果。面对着眼前的大片的向远方绵延的覆着黄土的山岭,看着山岭肉眼明显望不到的边际,周末没有可能不觉得自己被坑了,但是他不知道责怪谁,他张大了嘴巴,却也不知道该作何感叹,样子如同在等待喂食的小兽,于是一阵温柔的风起,故乡的土就这么被他浅浅的尝到了。在原地呸呸了一阵,周末回头,抛给了宛儿一个幽怨的眼神,宛儿轻笑,走近他,抬手抚了抚他的唇角,清理一小抹被周末忽视的浮尘。感受着宛儿的指尖,让我的心温柔的,不过一个女人,周末突然想到那位在各大开拓星行走的的诗人,他惯常写缱绻的情诗和宏大的史诗,两者周末都不太喜欢,但是这句话,突然地在这个时候涌上他的心头。
宛儿指尖停留在周末的脸上,没有改变姿态,她就这么凝视着周末,黑色的瞳仁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又像是要把这张脸永远记住。在这眼神下,周末突然觉得脖颈处一阵凉意,这阵凉意仿佛从身体各处渗上来,很快蔓延全身。他看着宛儿眼睛,这眼神如此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他用力回忆却记不起来,他有一种无力感,一种自己无力改变即将发生的事儿的焦虑。终于要失去她了,在这一刻,周末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