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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理清思路,开始转折

毕竟李镜还没有见过血,也还没有冷淡到能看着别人流血,不管面前这个人是男是女。

换句话说,之前坐视那充满侮辱性质的仪式已经是对生活在共产主义旗帜下底线的挑战了,而现在这群人完全没有打算让这个女人活下去的意思(其实李镜潜意识里是想要让这个女人对于从生死危机中救出她的自己产生信任感)。不管是这个女人可怕的力量还是作为祭品也许会知道什么,李镜都有理由救下她,不要问为什么不绑道士,要是对方一直念叨那些你听不懂的话呢?虽然李镜也没把握和这个女人能够顺利地沟通就是了。

魔力从脚下喷发,一个侧踢踢开三个,一个臂锤砸倒一个,将女人从十字架上抱起来。借由魔力的喷发高高跳起,投掷上来的火把被魔力的薄膜挡下,符篆被卡在膜上无力建功……‘符篆!?’下意识地向那个道士看去,然后他就看到对方掏出一大把符篆向空中一甩,一道道黄符首尾相连,犹如一道长蛇的绳索向他怀里的女人咬去!

“嚓!”左手将女子扛在肩上,右手抽出光剑将符索烧毁。那道士见符索被李镜的光剑烧毁,又掏出一大把符篆抛起。这次的符篆犹如被无形无数的手抻直了一般整洁地在空中展开、停滞,然后向李镜肩上的女人飞去。

李镜若是一个人还会有意和这个道士战一场,但如今已经有了收获,自然没有必要继续犯险。借着魔力喷发迅速落入了森林里。期间几张飞得低的符篆将李镜头上的树枝“很平滑”地削出一片断面,数码合金能不能挡住李镜不知道,但是身上这个女的被擦一下估计就没救了。

山顶上的道士感到自己的符篆没有发挥作用,长啸一声,撒出一把黄豆……

“意外地轻啊。”怀的女人虽然看起来很是娇小,但是她的体重实在是轻过头了,轻得李镜如果不搂住的话就这样飞出去也是有可能的(其实是李镜的体能大幅度上升后还没适应的结果,而且也没有什么女孩子让他抱)。想想对方有可能是营养不良的可能,李镜就释然了。

回到据点之外,李镜敲了敲门。

“Master。”妮缪也许是一开始就呆在门旁,李镜一敲门就开门迎接了。即便看到李镜怀里浑身是血的女人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默默让开,让李镜进来,将他怀里的女人放下。

“她没有受伤。”将女人放在充当床的木板上,李镜第一句话就对黎塞留说,因为妮缪不会被多出来的资讯干扰,但是黎塞留却会被这种浑身是血的状态吓到。“这些血液来自被作为牺牲的牲畜,她应该只是营养不良又受了刺激,接下来的事就先拜托你们了。作为男性的我不方便。”不必言传,妮缪和黎塞留知道要做什么。都是战场出身的两位一个是出生于不列颠的骑士,一个是出生于法兰西的圣女……等等,不列颠和法兰西!?英国和法国!?李静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时不时火花带闪电是怎么回事了……

呆在屋外的李镜在不远处游荡着,似乎在据点建立的时候击杀了那些虫子之后就变得“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不是指声音上的安静,而是连生气都变得稀薄的“安静”,但是又不能用别的形容词来描述,毕竟树叶摇晃却又没有一点声音怎么看都不对。

“幻境啊,幻境啊。”挠着头,李镜的手上捏着一根透明的绣花针。冰针,能够破除一切梦幻的神奇魔法器,但是却有着一个极其鸡肋的使用前提——刺入幻境制造者的体内,且幻境的制造者必须被困于该幻境中。也就是只有对着被困在自己制造的幻境里的笨蛋才能发挥作用。

“那个女人……”那个拥有着强大力量却无比虚弱的女人……但是冰针现在只有一枚,现在缺少能够再次制作冰针的材料,不过不知道有没有人还记得李镜的性子——莽了再说!

“Master。”

“醒了吗?”

摇头。

李镜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因为他在意识到这个世界是个幻境之后,无论吃什么东西都没有饱腹感,即便是自己物品栏里面的东西也不行,这也就意味着他“会被自己饿死”。

突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一些读者有些懵逼,这么说吧,刨去妮缪对物质无所谓,黎塞留的物质不会和这个世界交换(当然的,一切的消耗要李镜支出),三个人里居然只有李镜是真正有消耗的,而接受和幻境中的物质交换(摄入、排出)的话就会很快地被同化,而明白了这个环境真相的李镜会从各方各面上抗拒和这个世界有物质交换(所以之前在王府的晚饭有“没吃过”的感觉。)。且不论他的个性,现在的他都快饿疯了。

推门进入了据点里,李镜才突然想起: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给她扎一针呢?然后他只能用“饿傻了”解释。

去除了封住知觉的布条之后,这个女人其实还是挺好看的,连浸满了整件衣服的血液也被妮缪用魔法去掉了。尽灌身材娇小,但是有东方女性的柔和线条,长长的好像反射着光的及臀长发,精致柔和的面孔还有着一些肥嫩显得稚气未脱,让人感觉到这个女孩最适合坐在古楼的木栏边,听着人间喧闹。

李镜掏出一根大概中指长的直径足有一毫米的针,整根针晶莹剔透,仿佛有什么东西萦绕其上,散发出一种清凉的气息,哪怕只是这根针在附近也会使人觉得一股清爽。然后李镜就一把将针刺进了少女的喉咙里……

然后就被黎塞留一巴掌抽飞出去……

“你干什么!”黎塞留看着因为被扎了一针而开始挣扎的女孩,怒气蹭蹭地向上涨,似乎连头发都开始飘扬起来。

冰针破除幻境需要一个相当长的过程,尽管当事人只是一个非常难受的恍惚,但是其实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具体多长?这就要看造成这个幻境的心魔有多深了。

“你还有时间解释一下。”舰装已经对准了李镜。

“嘣嘣嘣!”三发魔弹攒射,但是打在由李镜加持过的舰装上面一点卯月都没有。(因为是同源的魔力)

“妮缪,退下!”李镜喝止了提着湖心舟想要上去接近战的妮缪,

“……是,Master。”

尽管很对不起妮缪,但也只能以后补偿她了。

“黎塞留,那根针的作用是破除幻境,具体的解释呢就是‘那根针只能对陷入自己的幻境的人起作用’。”

“你是说……”黎塞留看着正在挣扎的女孩,“我们正在她的幻境里!?”

“看样子是的。”李镜抓起地上的一把石头,而这石头正在不断软化,变得好像烂泥一样,“幻境开始崩溃了。”

不过这个幻境崩溃的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幻境的主宰进入了一个思维极其混乱的地步,一切的“想当然的常理”都会崩溃,变得一片混乱,就连时间也会模糊,因为对于外界来说绝对是一瞬间,没得商量的。但是在对于幻境的“客人”来说,自己的思维只能维持“自己的常识”在正常范围里。

只是这个时候的环境会出现什么都不奇怪,比如现在……

李镜猛然暴起,理性的部分虽然因为饥饿而变傻了,但是本能的部分却因为饥饿而越发灵敏、凶暴。李镜一下子握住黎塞留的炮管,将她向外面扔出去。黎塞留背后钢铁的舰装一下子就撞破了木质的可怜大门,“噗”地落进泥土里。而黎塞留原本站立的地方上方好像豆腐块一样被砸开,然后一个身影稳稳地站立在那里,嗯,地面完好无损。

从天而降的,是一个有着施瓦辛格画风的家伙,除了一身让李镜羡慕的肌肉以外,脸上戴着一条黄色的好像是绸缎的三角巾,挡住了下半张脸,身上穿着散发着黄光的明光甲(唐朝时胸前背后都有护心镜的一种铠甲)。

“黄巾力士?”这么经典的形象李镜作为一个经常接触中国神话的人当然不会陌生,一种力顶千斤的仙吏。力顶千斤什么概念?那就是吨位级的力!李镜虽然全身包在铠甲里,可是他并没有假面骑士、铠甲勇士之流的吨位级拳力。好在这是一个濒临奔溃的幻境,狭路相逢脑洞胜!

李镜抬起腿一个横扫,带起一片龙吟虎啸之声,把冲上来的黄巾力士踢飞出去。“妮缪!黎塞留!走!”李镜最多脑补出自己拳脚力的大幅度提升,毕竟已经过了中二的岁月,已经脑补不出那种DUANG的特效了,而且难保对方有更多的追兵。

魔力包裹着空气形成一块气垫在脚下如同海浪一样翻滚,无视了地面上的沙石和崎岖就这样冲了出去。妮缪架起湖心舟,带着已经解除了舰装的黎塞留离开。原本在李镜高度的紧张中是绝对不会被追上的,但是李镜却感受到脑后一阵呼啸……

“什么!?”“乓!”一回头就是一张洁白如同玉石一样的手掌,以一种十分慢的速度按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李镜就撞在后面的石壁上。因为动能是重点照顾他的头,所以现在的李镜陷入了一个眼冒金星的状态。

“李!”“Master!”恍惚中李静听到黎塞留和妮缪的声音。

“住手!”‘她们不是对手。’这是李镜看到那张手掌之后的第一反应,“妮缪,黎塞留你们快跑!”不管对手多强,有什么目的,这样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掌的情况是怎样都不打算好好说话了。

“就是你这个家伙吗?”感觉到自己被拉动,“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模样!”即使摄像头在那次掌击下被摧毁,但是没有损坏的助听器还是成功将信息转交给了李镜,不过脑袋还没摆脱金星的李镜完全不明白意味着什么。少女很想通过一般的手段解开李镜的铠甲,但是百解不开之下,开始不断地往李镜的铠甲上丢“卸甲咒”,但是数码合金对于这些不识别的能量和数据一概采取“无响应”的态度。

“可恶可恶可恶!”她将李镜丢回到地上,“真是一只大乌龟!”

‘啊,装晕好了。’感觉这个人没有立刻杀了自己的意思,李镜开始让纳米扳手从内部修复头盔。

“哼哼……”她发出了似乎很愉快的声音,“别装了,那一掌最多打得你眼冒金星,是打不晕你的,倒是这两个女人,如果你再不起来的话……”

‘这个性子完全不是会陷入那种幻境的。’李镜站起来,摄像头已经可以工作了。

“把你的头盔摘下来!”白衣的少女拿出一把白玉般的中式剑,但是上面缭绕飞舞的七色光晕表示这把剑是确确实实的杀人器。

“我……”嗯,话筒也可以工作了。

“少废话!”抬了抬剑。

李镜看了看被金色的圆箍圈住的两个女孩,让纳米扳手将头颈的铠甲衔接处拆开。然后李镜伸出手,摘下头盔。

没有了头盔的辅助,李镜就好像五感都被剥夺了一般,听不清、看不明是一定的,他的嗅觉味觉也只是凡人的程度。如果这个时候的白衣少女起了杀心的话,对于李镜来说绝对是能要命的危机。李镜也明白,现在他是自己闯入这个白衣少女的地盘,也许对方一直以来都有维持自己结界的习惯,从被一巴掌拍醒之后,李镜就一直感觉到有一股和梦境之中相仿的力量在压制自己的一切。

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似乎妮缪和黎塞留也说了话,之后妮缪和黎塞留就被解开束缚,拉着李镜离开了。走到之前开挖的矿道里,李镜重新戴上了头盔,听到了之前三个女孩之间对话,心里不禁充满了波动‘又是一个百合少女。’

拿出了黎塞留的契约卡片,原本被暗淡覆盖的卡片上已经恢复了几乎所有的色彩,这不是冷却,而是倒计时。

“大概还有不到五分钟。”李镜说着,将卡片递给黎塞留,“你们之间应该会有些道别的话,我就回避一下。”然后李镜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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