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赵家所有人都给我拿下,一个也不要放走”皇甫出野一声令下,侍卫纷纷上前,屋内一时乱作一团。
“放手,你为什么抓我?”赵月溪被两名侍卫反手压住,本想抵抗,奈何动也动不了,只好大喊。
“知道,您是当今娘娘,赵月溪”皇甫出野奸笑着上前,站在赵月溪面前说道。
“皇甫出野,你好大胆子,知道我是娘娘你还抓,你是不想活了吗?”看着皇甫出野恶心的脸,赵月溪大声道。
“不想活的恐怕是娘娘你吧”皇甫出野突然厉声道“赵月溪,你们赵家真是好大胆子,竟敢勾结独孤国进攻我禹,今日我就是奉王上之命来将你们打入天牢的”
皇甫出野此番话一处,院中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时竟说不出话。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绝对是诬陷,你叫禹百明过来,我要他当面告诉我”愣神几秒后,赵月溪突然喃喃道,随即大声喊着禹百明的名字,
“够了,王上名讳是你叫的吗?放肆”皇甫出野说着话就将巴掌落在了赵月溪的脸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看到赵月溪被打,半香和其他人纷纷叫喊出声,以确保赵月溪没事。
“来人,把他们统统给我押入天牢”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半香隔着一道墙,从牢门伸出手,小声的叫赵月溪。
坐在潮湿的天牢里,闻着天牢腐朽的气味,忍着脸颊的疼痛,赵月溪至今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赵家怎么就成反贼了?
一直听不到小姐说话,半香担心的以为赵月溪出了什么事,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说句话啊”
“你干什么那”狱卒一脚踢在半香伸出的手上,疼的她大叫一声。
听到半香的叫声,赵月溪才反应过来,匆忙跑到门口问道“半香,半香你怎么了?”
听到赵月溪的声音,半香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再次伸出手叫道。
“小姐,小姐,你没事就好,吓死半香了”说着竟嘤嘤哭了起来。
握住半香红肿的手,赵月溪眼睛突然泛红,都怪她,要不是她,半香也不至于受这么多苦,说不定,半香现在已经嫁人了。
听到赵月溪压抑的哭声,半香以为是自己惹到了小姐,忙缩回手说道“小姐,我没事,不疼的,真的不疼”
“半香,我对不起你”半香的话惹得赵月溪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哭了起来。
半香本想再出言安慰,却发现话还没到嘴边,就已经变成了眼泪流下来,两人就这样隔着一堵墙默默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都快流干了,隔着墙半香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我们赵家就成了反贼了那?”
赵月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她想找禹百明问明白,可现在这种情况,别说禹百明了,连跟狱卒要碗水都要不到,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前线出事了,他爹被迫背了锅。
一想到赵天,赵月溪刚止住了泪水又流了下来,爹爹年纪大了,又常年生病,现在这种天气,她待在这天牢里都觉得寒气逼人,爹爹有风湿,不知道在那冰天雪地里他是怎么扛过去的,现在又出了事,她不管什么反不反贼的,只要爹爹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但现在这种情况,看来已是凶多吉少。
看着窗外飘进的鹅毛大雪,赵月溪双手合十,流着泪祈祷。
“上天,你要能听到我说话,我求你了,让我爹活下去好不好,我愿用我一生阳寿来换一个生龙活虎的爹爹。”
“来人,把赵月溪给我押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牢头一声怒喊,便有狱卒开门强行将赵月溪押了出去。
见小姐被强行带走,半香趴在牢门不安的喊道。
“小姐,小姐,你们要把小姐带去哪?小姐,啊”狱卒见半香一直喊个不停,烦的一脚踹在半香胸口,半香大叫一声撞在地上,疼的捂住胸口躺在地上,却还不忘看着赵月溪。
“半香,半香”赵月溪见状,伸手想要甩开押着她的狱卒,但奈何力气太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半香痛苦,被拖出了天牢。
“赵月溪,你可认罪?”被狱卒扔在堂上,堂上之人大声喝道。
赵月溪挣扎着起身,看了看周围围观的百姓,正气凌然的站起说道“我没罪”
“大胆,赵天卖国求荣,你作为他的女儿,怎么可能无罪”
“放屁,我爹爹堂堂一国将军,曾为禹王朝立下汗马功劳,怎么可能卖国。”
“看来你是拒不认罪了?来人,带人证”
堂上之人见赵月溪不认,大喝一声,只见狱卒从堂外抬上一个满身绷带的人,透过层层绷带看去,赵月溪隐约觉得这人有几分熟悉,仔细辨认后才发现这不是禹百明派去协助爹爹的将军吗?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模样?那爹爹那?爹爹去了那?
“李将军,你现在细细将之前的事情阐述一遍,好让这反贼不能再狡辩。”
“是,大人”
这李将军虽被缠满了绷带,但话还能勉强说出几句。
“之前赵天将军不听劝阻执意出征,王上担心老将军的安危,便派我和其他几位将军前去协助,之前一切都很好,在老将军的指挥下敌军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胜利了,但后来不知为何,老将军突然消失了,一天后才出现,自此便像变了一个人,不仅下令停止攻击,还将我们其中两个有不同意见的将军杀死,我们去了五个将军,到现在”这李将军说着话居然哭了,引得围观的百姓中也有人落了泪,“到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来,不仅如此,我们去的一万士兵兄弟几乎全都战死”说完这话,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赵月溪,听到没有,这就是你父亲干的事,害得我们多少兄弟丧生战场,如果这都不是反贼,那怎样才算反贼”堂上大臣听完李将军的诉说,情绪难以自控,红着眼喊道。
围观的群众明显也被这种情绪所感染,高声呼喊“杀了反贼,杀了反贼”,甚至有更激动者将手中的物件扔向赵月溪,一时间,劈头盖脸的东西朝赵月溪砸来。
站在堂中的赵月溪,抿着嘴接受这身边的恶意,她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战场上死去的战士肯定有人是这些人的亲人,她亲眼见识过战争的残酷,任谁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但,她不相信父亲会是反贼,除非父亲亲口告诉她他是,否则她死都不信。
那个会为了国家利益放弃自己,放弃自己最爱的人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反贼?
没错,赵天为了国家放弃了赵月溪的母亲,后来赵天鼓起勇气向赵月溪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十六年前,将军府内,赵天高兴的抱起妻子,因为他最爱的人怀了他的孩子,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不过下一刻,赵天便接到圣旨,因边疆敌军入侵,他必须得带领战士上前线保家卫国。
在不舍和遗憾中,迎着血红的夕阳,赵天义无反顾的离开。
多年后,他始终记得临行前她的话“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后来这场仗一打就是一年,赵天是平安回来了,可见到的,除了襁褓中的赵月溪哪还有妻子的身影,原来,赵天在边疆作战时抓到反贼,立地将他处决,反贼的家人为了报复,潜入赵家杀死了赵月溪的母亲,后见赵月溪实在太小,便网开一面留下了她。
试想,父亲这么恨反贼,又怎会自己做反贼那?
“我要见禹百明”顶着众人的辱骂,赵月溪面无表情的一字一句说。
可脸部传来的疼痛却清晰的告诉她,这不是梦,这就是现实。
“啊”赵月溪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哭,“为什么这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为什么?”
那天晚上,整个天牢的人都听到了赵月溪的恸哭,像极了上古时期传说中的一种神兽,独角兽,只不过,是只悲恸到极点的独角兽。
可怕的事却远远不止于此,不知哭了多久,赵月溪觉得自己脑袋晕晕沉沉,即将要晕过去的时候,突然来了几个狱卒,不过,他们这次不是冲赵月溪来的,而是径直打开了半香的牢门。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带她去哪?”看到半香被拖出去,赵月溪慌忙爬到牢门,大声喊道。
“小姐,小姐”
“半香,你们到底要带她去哪?
狱卒并没有理会赵月溪和半香的歇斯底里,强行将半香带了出去。
看着半香从自己眼前消失,赵月溪哭着跌倒在地上,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她不知道他们要带半香去哪?她一点都帮不了半香,她没用,她就是个废物。
正当赵月溪还沉浸在自责中不可自拔时,天牢外突然传来半香的惨叫。
“半香,半香”听到声音的赵月溪大声的呼叫着。
“半香,半香”
……
可不管赵月溪怎么用力喊叫,都阻挡不了半香的惨叫,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后,半香的声音消失了。
紧接着,就看到两个狱卒将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半香架进天牢,重新扔到牢房。
“半香,半香,你们把她怎么样了,你们把她怎么样了”看到半香如此模样,赵月溪大喊一声站起,拍着牢房的们哭道。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让我去看她一眼,让我去看看她”
“半香,半香,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各位大哥,求求你们了,让我看看她好不好,真的就一眼,就一眼”赵月溪哭着跪在地上,对着狱卒离开的地方猛磕了几下,希望他们能大发慈悲回头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