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月溪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外人也都知道赵月溪怀孕了,自然,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宫里。
“你知道嘛?我听说啊,这禹不争王爷的王妃啊,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了,你说,他们才刚成亲三个月,怎么孩子就八个月了?”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这王妃之前勾引我们禹不争王爷,让她自己怀了孕,王爷没办法这才和她成亲的,真是个贱货,不要脸。”
“对,她就是不要脸,我听说啊,这王妃就是我们之前的赵月溪娘娘,之前她勾引王上,现在又勾引王爷,真是够不要脸的。”
“大胆,你们在这说什么那?”
两个宫女正聊的起劲,突然一声尖锐的怒吼吓得她们猛地跪倒在地,只见禹百明和小橘子正黑着脸站在两位宫女面前,尤其是禹百明,脸已经黑的如同一块碳了。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知罪了,奴婢不该说王妃的坏话,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两个宫女吓得直哆嗦,生怕王上会判她们死罪,忙认罪的打着自己的脸,力道一个半几下就打的嘴角流出血来。
“你们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良久,禹百明才冷着声音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只是,就这一句吓得两个宫女半死,她们以为禹百明生气了,就更疯狂的拍打自己的脸,以求禹百明饶命。
“我说,让你们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们听不见是吗?”见宫女只是认错,却不遵从自己的命令,禹百明又大声喊了一声,声音是小橘子都未曾见过的暴怒。
“啊,王上,王上我说,我说”宫女不知道王上什么意思,只能顺从的说出刚才说的话。
“我说,我刚才说王妃不要脸。”宫女颤抖这声音说道。
“不是这句”
“不是这句,王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刚才说王妃就是当年的赵王后,对不起,对不起王上,我不该这样说的,还请王上网开一面。”宫女说完这句,便大力的将头磕向地面,以求禹百明得饶恕。
“也不是这句,你快说,不然我现在就将你斩首示众。”见宫女始终说不到禹百明想要听到的话,禹百明暴怒。
“啊,王上,王上我刚才说王妃已有八个月身孕了。”
听到宫女哭着说出这一句来,禹百明的眼中突然涌现出些许热泪,他怔怔的看着地面,良久,才步履艰难的转身,一步步向着反方向走去。
小橘子慌忙让两个宫女离开,便快步追了上去,他自然知道禹百明此刻这样是为什么,他怕禹百明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便寸步不离得跟在禹百明身后。
禹百明不说话,就沿着路一步一步的走着,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小橘子撑不住的拦住禹百明。
“王上,您已经走了这么久了,您就别再走了吧。”
禹百明没有理会小橘子的阻拦,仿佛看不见他般继续向前走去。
小橘子无奈,只好继续跟着禹百明走着。
禹百明这样想着,眼前慢慢浮现出禹清羽方年离开后,赵月溪发疯似的在王宫行走的景象,好像这一切还是昨天发生的事,为什么今日就变得如此田景了那?越想越多,之前的一点一滴通通浮现在禹百明的眼前,他有些恶心,他开始分不清什么时候的赵月溪才是真正的赵月溪,刚认识时桀骜不羁的是她?离开时依依不舍的是她?天牢里哭的撕心裂肺的是她?相思子是她?还是说现在的她才是她?
禹百明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起身跑到花园旁干呕起来,吓得小橘子慌忙跑上前去。
“王上,王上你怎么了?”
看着禹百明难受的模样,小橘子没有办法,只能着急的拍着他的背,试图让他舒服一些。
良久,禹百明才起身,抬头向小橘子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即转身向御书房走去了。
看着禹百明落寞的背影,小橘子皱着眉头流下了眼泪,王上太苦了,想到这么久来王上受的委屈难过,小橘子便觉得心下不甘,眼中放出一丝恨意,随即下定决心般离开王宫,向着一处赌场走去。
禹不争府上。
“来,月溪,张嘴,把这碗燕窝吃了。”
禹不争端着一碗燕窝坐在赵月溪的床边,语气轻柔面色温柔的看着靠在床边的赵月溪,试图让她吃下去。
不料,燕窝还没送到赵月溪的嘴边,赵月溪便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让开”
赵月溪捂住嘴巴含糊不清的说出这一句,就着急推开禹不争,下床向门外跑去了。
禹不争见赵月溪这样,慌忙放下手中的燕窝,追了出去,只见赵月溪正半扶在门框上干呕,由于很久没正经吃过东西了,所以她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只是不住干呕。
禹不争见赵月溪这样,叹口气后安慰的拍着赵月溪的后背,让她能好受些,虽然他知道怀孩子之后这是正常反应,只是现在看着赵月溪这般,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难道是赵月溪身体有什么问题?
禹不争看着赵月溪想道。
“月溪。”
见赵月溪呕吐完了,禹不争忙递过去手帕给她。
“谢谢”
赵月溪接过手帕,轻轻拭了拭嘴角,脸色难看的开口说道。
“月溪,你已经有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加上如今孕吐这么严重,我怕你身体撑不住。”
“没事,我身体怎样我知道,孕吐是严重了点,但身体还是没有问题的,你放心好了。”听到禹不争那样说,赵月溪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摸着已经浑圆的肚子,欣慰的笑了笑。
“对了,我刚才好像感觉肚里的小家伙踢我了那。”
怕禹不争再担心,赵月溪笑着将话题岔开,不过,她刚才是真的被小家伙踢了一下,让她猛地疼了,看来,这小家伙以后肯定不是个乖乖仔了。
“真的嘛?”
听到赵月溪这样说,禹不争刚才的担心突然就被自己抛到九霄云外了,他兴奋的蹲下身去,耳朵小心翼翼的贴在赵月溪的肚皮上。
“小家伙,你刚才是不是不乖了?踢娘亲了是不是?”
禹不争贴在赵月溪的肚皮上,温柔的说完这一句,便不再说话,只安安静静的听着,突然,他猛地抬头看着赵月溪笑道。
“月溪,月溪我感觉到了,他在动,他真的在动唉。”
禹不争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赵月溪一跳,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着禹不争兴奋的笑脸,道。
“傻瓜,他当然会动了,都八个月了嘛,再过一个多月他可就要生出来了,到时候动的才厉害那,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带住他那”
听到赵月溪这样说,禹不争起身,轻轻将赵月溪揽在怀里。
“月溪,这你别怕,你啊,现在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好了,等到了时间就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就好,剩下的事情那,有我那。”
感受到禹不争怀里炙热的温度,听着禹不争在耳边轻轻的呢喃,原本还在微笑的赵月溪突然笑不出来了,以前,她不相信禹不争爱她,她不相信禹不争是真的对她好,可经历了这么多的时间,她是真的看出来了,禹不争是真的爱她,可她怕他爱她,她怕这种爱会让她放弃让禹不争承认罪行的念头,她怕她会一天天习惯他对她的好。
想到这里,赵月溪猛地一把推开禹不争,没想到用力太大了自己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被禹不争及时扶住。
“月溪,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禹不争抚着赵月溪站定后惊魂未定的看着赵月溪,一手护住赵月溪的肚子,生怕她出什么事。
赵月溪也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坏了,要不是禹不争及时扶住她,说不定她早就摔倒在地了,而且,也不知道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甚至可能会伤到腹中的孩子。
想到这,赵月溪自知理亏,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讪讪的拨开禹不争覆在自己肚上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句。
“没事,我就是困了”
随即便走到床边上床背对禹不争躺下了。
禹不争不明白赵月溪怎么了,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躺下,背过身去,不愿看自己,良久,才讪讪的开门出去,轻轻将门带上,径直去了书房。
一路上,他的脑中全是赵月溪干呕时痛苦的模样,他越想越觉得这样不行,于是下定决心般点点头,大步走进书房,提笔研墨,展开一张崭新的纸,洋洋洒洒的写满一封,随即传来下人,派人将这封信送了出去。
“但愿这封信能早日送到,月溪能免受这番苦痛。”默默在心里说完这些,禹不争又起身去了厨房,打算为赵月溪准备一些其他吃的,哪怕是吃两口也行啊。
而此时,小橘子则从宫中来到一家赌场外,他清了清嗓子走了进去,刚一进去便被里边的臭味和漫天的烟火气息熏的直流眼泪,忍住想逃离出去的痛苦,小橘子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并在一个角落看到了衣衫褴褛,全身散发臭味但还是全神贯注的盯住赌桌的人。
那人满怀希望的一动不动盯着即将开盘的蛊盅,却在开盘的瞬间满脸的懊悔与失望,在旁人的惊叫呼喊中他的失望显得尤为明显,看来是又输了。
就在这人焦急的在身上胡乱摸索,良久才又摸出最后的一文钱来,满眼通红的打算再下注,不料,手还没有碰到赌桌便被人在空中拦下了。
“你干”
突然被人拦下,这人异常生气的回头恶狠狠的看着拦住自己的人,却在看清这人真容的瞬间变了脸色。
“公公?”
“跟我走”
听到拦住自己的人这么说,这人皱了皱眉头不发一言的跟着走了出去,直到走到街头没人的地方,两人才停下脚步。
“小橘子公公,是你吗?”
待两人停止,这人才不确定的叫出来人的名字,毕竟时间太过久远,久到他都快忘了之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