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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家花哪有野花香

真是郁闷,婚离不了,还受到妻子的威胁。欧阳俊卿参加完老岳父的葬礼之后,就怀着十分郁闷的心情回到了他的另一个没有婚姻约束的家外之家。

在快要到达小妖精的香巢时,欧阳俊卿的心情又转阴为晴了。

目视着桃花湖畔别墅群中的一栋二层楼的暖暖灯光,隐约纱窗上,投射着一大一小两个模糊的人影,亦如他一样,驻足观望。

那是太阳,那是光辉,那是暖,那是爱,那是他人间的四月天。

欧阳俊卿将他的路虎越野车停在了楼下,还未熄火,楼上就奔出来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穿着雪纺的公主裙,笑靥如花,张开双手,嘴里奶声奶气地快活叫着:“爸爸,爸爸……”蹦跳着冲下楼梯,楼下的门应声而开。

来不及将车子停进车库,欧阳俊卿打开了车门。

将小女孩举过头顶,抛于空中,然后又抱进怀里……。如此反复,小女孩咯咯娇笑着,银铃般的欢乐洋洋洒洒,如桃花花瓣,飘飘扬扬,摇落漫天星云。

忽然另一个俏皮的年轻人影,带着满身的香馨,踏着灯光、踩着月辉,飞一般投身于他的怀里,纤纤十指,轻轻扣于他的胸前,满脸幸福的娇唤着:“唐僧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欧阳俊卿的网名叫:“唐僧哥哥。”司徒莲儿的网名叫:“小妖精。”)

然后一声轻叹,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个热吻。

辗转缠绵。

搂抱一大一小两个小女生,欧阳俊卿忽心生感慨:有妻有女,夫复何求?

只是,没有儿子的遗憾还是那么根深蒂固地影响着他,就在他最为满足最为得意之时,也毫不理解地跳出来,撕咬着他。

那么一恍惚的分神,欧阳俊卿镇定下心情,看向将他紧紧地环抱着生怕再次失去他的样子的两个他所喜爱着的女人和女儿,欧阳俊卿分外的感动与温暖。

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环绕着女人的肩,一家三口,说说笑笑进了屋,上了楼。

三岁的女儿小雪坐在欧阳俊卿的膝上,小妖精司徒莲儿站于他的身后,俯身于他的耳边,娇语俏笑道:“快,亲爱的,坐好了,妹妹要给哥哥按摩。”

花香盈袖,体香如蜜,丝丝绕绕、幽幽暗暗侵袭入他的鼻息。微闭上眼睛,欧阳俊卿惬意地享受着来自枕边人的温柔关爱。

依次从头顶而下,后脑勺,脖子,肩膀……力道不重也不轻,好似挠痒,却是有心人用心地掂量、捏拿、敲打与捶击。

仿佛沐浴过后的舒适感觉,他通体舒畅,将身体深陷进沙发里,欧阳俊卿忽然头重脚轻,头靠在女人的怀里,就想要这样睡去,深陷进温柔乡,不要再醒来。

家,不就是疲惫过后最温馨的港湾吗?

犹如返乡的游子,在家中倚门期盼的父母、妻儿的殷切期盼、殷勤叮咛的目光中不辞万里、辛劳奔波?所有的……所有的辛酸……都值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欧阳俊卿猛然被一阵敲打声惊醒,一下子坐直了,朦胧的睁大眼睛定睛看向四周。

女儿倚在自己的怀里已酣然熟睡。而妻子在厨房里正切着菜,“咚咚咚……”刀与砧板亲密接触的声音不绝如缕。

欧阳俊卿小心地将女儿小雪放到她的小床上盖上被子,关上灯之后,走下楼来,小心地走进厨房,在背后搂抱住女人,双手紧紧箍着女人的细腰,脸贴紧女人粉嫩的小脸,在她耳边轻轻地问:“小妖精,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女人被箍得满脸红晕,耳边温热的呼吸又令她手足皆软,转过头来,反手环搂住男人的肩,很是骄傲而又委屈地回答:“你总不在家,我想你……”

“想我就学会了做饭?”在欧阳俊卿满目怜惜与调侃的目光注视下,司徒莲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但恋人的情话最动人、也最催眠,女人好似被某种未知的迷香所迷惑,全身酥软,无力的靠在男人怀里,细语呢喃:“想你想你,把你做成菜,一口一口吃掉你……”

“小妖精,看我怎么吃了你。”欧阳俊卿横抱起身轻如燕,柔弱如水的女人,将她放在大理石橱柜台上,然后俯下身来……。可是,不等男人接近,娇艳的女人却巧笑着跳了开去,俏生生站在白纱帷幕飞舞的窗前,隐隐有幽香,随风吹过来。

然后,女人纤纤玉手,带着月色,带着星辉,带着一份清香,变出了一枝鲜艳的玫瑰花……。她正含笑而立,看他一眼,低头,将玫瑰花朵放到鼻端,深吸一口气,脸上呈现出一幅陶醉的模样……。

正在懊恼的欧阳俊卿竟然看得痴了,怔在当地,他想要追逐的脚步好似被捆绑住了,没有半分力气挪动一分一毫。

突兀的,随着女人、鲜花的层层铺垫,橱房墙上挂着的特大液昌电视银屏忽然闪亮了起来,一曲《卡门》序曲适时出现,一个穿着大红长裙,环佩叮当的吉普赛女郎正在唱着歌曲并不停地扭动着: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已找晦气!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里……

妖媚的舞姿,魅惑的的身躯,诱惑的舞蹈……,令橱房内的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约而同,互望一眼……。

欧阳俊卿忽然感觉着司徒莲儿手里的花不见了,隔空一道流动的红光一闪,他本能的伸手,那朵火红的玫瑰花带着七分芬芳三分妖艳的美,正盛放在他的手中。

然后只见眼前的女人,手里拿着两杯红酒,扭动着腰肢,围绕着他左右轻轻地唱:“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随着韵律的节奏,女人眼波流动,妖娆地媚笑着,随后手中的红酒,琥珀色的光辉时而靠近他左边,时而紧贴他脸颊……同时,还有她如兰的呼吸,缠绕在耳畔……

无力抗拒,男人接过女人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终于,又要离别了。

欧阳俊卿搂抱着司徒莲儿,深情地在她耳边说:“我大约一个月后回来,你要照顾好我们的小雪……”

“爸爸,不走……”女儿小雪稚嫩的声音挽留着,搂着欧阳俊卿的脖子哭着喊道:“我要爸爸,爸爸,不要离开小雪……”

自古人生伤离别,……此去远方,应是良辰美景形同虚设……

司徒莲儿亦是花容失色,她原本艳丽娇傲的容颜,明眸之上有水波流动,朦朦胧胧晶莹欲滴。她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拉着欧阳俊卿的衣袖,默默地看着他……。

此时无声胜有声。

欧阳俊卿内心最深处,不知怎么,忽然一跳,最柔软的地方,隐隐作痛。可是,他是男人,是支撑女人世界的一片天。于是,强自镇定了下来,搂着女人,抱着女儿微微一笑,说:“过段时间,等我们项目部的劳动竞赛活动结束后,我就回来接你们,到时候咱们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司徒莲儿慢慢止住了眼泪,擦了擦眼睛,立刻展颜而笑了。于是,在她的眼里也渐渐有了一丝妩媚的欣慰来,柔声道:“一定要快点回来接我们。我和女儿等你……。”

在那个彷彿凝固的瞬间里,女人驻足在桃花池边,送过了一程又一程,嘱咐了一声又一声,她雪白的肌肤,在桃花的映照下,人比花娇艳。

过了许久,直到望不到了欧阳俊卿的路虎越野车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她才缓缓转身,抱着三岁的欧阳小雪,仍然一步一回头,缓缓消失在红粉桃影中。

欧阳俊卿开着车,点了一根烟,半是忧伤半是喜悦的心情起起落落,难分难舍的心绪起伏难平。

他与司徒莲儿的浪漫邂逅,忽然涌上心头,映入眼帘。

嘴角不经意勾起一弯弧度,无意识的笑骂一声“小妖精”,司徒莲儿那妖如狐狸的眼睛立即浮现在眼前,半是忧怨半是玩笑的娇语媚惑着他说:“小心,我吃了你。”

呵呵,浪漫的艳遇,总是在不经意时分。

一段旅途艳遇,终变成现实中的恋爱,即是上天的眷顾,又是他欧阳俊卿刻意的发展。

那是欧阳俊卿与苏锦墨结婚周年纪念日。

苏锦墨和欧阳俊卿商量后报名参加了去三亚的青年旅游社的旅行团。这个团的导游就是司徒莲儿。

四年前的司徒莲儿还只是环球旅游学院的一名中专生,单纯、率真、任性……,这是她来青年旅行社实习接的第一个团,更确切的说,是司徒莲儿的第一份工作。

司徒莲儿是当时环球旅游学院的校花,芙蓉如面柳如眉,淡妆浓抹总相宜。最显眼的是那双眼睛,一双凤目,斜挑入鬓,明眸琉璃,婉转多情。团员们开玩笑都叫她:“小狐狸” 。但她的网名却叫“小妖精”。

小狐狸很热情地接待着团里的每一个团员,总是笑脸相迎,有什么问题,或与你聊天,开玩笑,她都是笑语回答。

五天四夜的三亚之旅,时时刻刻,都可以看到司徒莲儿妖艳明媚的笑容,都可以听到她流莹般婉转的笑声。

“小狐狸,来一首《请到天涯海角》的歌吧?”在天涯海角的沙滩上,有团员起哄道。司徒莲儿一点都没有忸怩,当即盈盈站立,对着椰子树枝头,那弯柳月,放声高歌:“请到天涯海角来,这里四季春常在,海南岛上春风暖,好花叫你喜心怀……。”

那一时刻,在欧阳俊卿的眼睛里,天上的月,不管是圆月、明月,都没有见过像那晚的弯月这般的闪亮,星光也从未有过这般的璀璨,海面的涟漪也从未如此的刺目,几乎令他难以直视。

那晚聆听在欧阳俊卿耳朵里的余音,竟如此地打动他的心。以致于,欧阳俊卿忘记了呼吸。

而且,也就是那个夜晚,因着海南的风光,因着天涯海角的弯月,因着小狐狸的歌喉,苏锦墨莫名喜欢上了这个小妹妹。

女人都喜欢这个小女生,何况本就喜欢美女的欧阳俊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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