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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百年前的故事

回到了白溪镇,影牙竟然翘着个二郎腿嘴里叼着个茅草在湖边的大石头上悠闲的躺着,这个没心没肺的狐狸,我简直要被气死。扯着嗓子大喊:“小狐狸,快给我滚过来。”

影牙一激灵,赶紧的跑了过来,帮我将夜弦扶到了客栈。我让小二烧了很多的热水,小心翼翼的在他的伤口上给他擦拭着,忙了大半天,才算是收拾干净,然后让影牙帮我把他的衣服给换了,书生一听这里就不愿意了,长篇大论的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我的娘子,怎么可以给别的男人换衣服呢等等等等……

然后我毅然决然的把他们关到了门外,小心翼翼的给夜弦将沾满污血的衣服换掉。胸口那么大一个窟窿,这得昏睡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不禁暗自神伤,我跟着夜弦一起游历人间也有几百年了,别说从未见过他伤的如此之重了,就是轻伤,都很少有的啊!那个叫做夜曦的女人到底是谁啊!值得你为他去死!心中不禁又是犯酸,是爱人吗!眼泪不禁啪啪啪的滴落在了他的肌肤上。

夜弦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嘴里还在念念着夜曦,“都这个时候了,还对他念念不忘,我看你千年前也定是被他害死的。粗暴的将手抽了出来,擦干眼泪,跑了出去。”

影牙在门口蹲着,书生在门口站着。书生见我眼睛红红的,眉头轻皱道:“他是千年的灵物,小小一个秋筱绮枫,是伤不了他的,你不用太担心。我想休息个十几天,伤口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才没有担心他,他就是活该。”然后不禁看向他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又怎会轻松进入秋筱绮枫的幻境。”

书生淡淡一笑道:“我是你相公青玉书啊!你之前睡了一个月,醒来把我忘记了罢了;不过没关系,你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至于秋筱绮枫的幻境,那不过小孩子的把戏罢了,即使我没进入,墨夜弦也会将它打破的,不过他的心魔太深,也可能会被幻境吞噬。我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干脆就进去了。”

“等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是桔萱的相公,哈哈哈哈!哈哈哈!”影牙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在狂笑不止。

我一脸黑线的看着他,等他笑个够!看我黑着脸持续的看着他后,终于将笑声戛然而止。书对他淡淡一笑道:“我听丫头提到过你,你就是那个被她在青丘捡回来的狐狸吧!果然可爱有趣。”

影牙脸一黑道:“什么捡啊!什么捡啊!那叫有缘相遇。你这掉书袋的怎么这么不会用词啊!”

书生错愕的一笑道:“对对对,确实是我措辞不当了,在此赔礼。”说着便有模有样的向影牙施礼道歉。

影牙倒是得意的紧,刚想再说些什么,我赶紧将他打住,让他又去让小二再烧些热水来。书生那青眸却好像全都了然般将我扶到院子里的石台边坐下,慢条斯理的说:“如秋筱绮枫所说,我是鬼狐子,魔界中人,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是来保护你的。犹九渊很快就会回到白帝城,当他发现秋筱绮枫并没有夺得海之泪,会再来找你的。”他的那双魅惑人的青眸那么真挚的看着我,对此我竟无言以对,无置可否。

如此,在这里过的第五天,夜弦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第七天,夜弦已经可以下床慢慢走动了。自夜弦醒来,他就对书生不冷不淡的。不过书生完全不在乎,这几天都比较的闲,但书生却很巧妙的将影牙那个墙头草给收归臣下了。至于到底是怎么收买的,我一直照顾着夜弦没太注意,但可能他们同有狐狸的血液吧!

影牙还跟书生说了无影女子的事情,他们就终于找到了共同爱好,就是每天晚上都去梦泽湖湖畔看美人夜游梦泽湖,对此我只能表示,如此低俗兴趣者,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都说狐狸是狡诈的,书生自然也不例外,他已经跟影牙一起撺掇我离开夜弦了。

这百十年来,影牙有无数个伎俩要让我离开夜弦,让我跟他一起去青丘。不过每次计划都失败了,每次我都郑重的跟他说“我的名字叫陌桔萱,他墨夜弦,我们都是姓莫的人,我不可能离开他的。”其实我自己比谁都清楚,我喜欢夜弦,从相遇的那一刻就喜欢上他了,当然,因本人姿色有限,我明显不是他的菜。

影牙虽然每次都知道我是在强词夺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执着。两百多多年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浪在青丘十里之外红枫岭,并在那里救下了影牙。它那时还不过是个呀呀待哺的小狐狸崽子,后来传说红枫岭是糟了天劫,具体什么原因,可能得追溯到商纣时期的九尾狐妲己了吧!总之青丘的那群狐狸们特不受上神们的待见,总是隔三差五的给他们来次天劫什么的。我问影牙为什么不搬家啊!影牙向我翻了个白眼说“搬家”?搬去哪里?三界之外,还没有一个缝隙是不被上神们那群王八羔子所看不到的。难道要让我们搬到地狱去啊!嗯!那里最好了!最肮脏黑暗的地方,上神们那群自比圣洁的王八蛋是肯定不会愿意去的。”

对此,我不置可否,毕竟我们也不是神仙,也不了解那些神仙们到底在天天在想些什么,可能每天就在天上飘啊!荡啊!实在无聊透顶了,就弄出点雷劈啊!闪电啊!火灾啊!洪水啊!好刷点存在感。

今天晚上,夜弦的精神好了很多,我让小二给他做了些许清淡小菜。吃饱喝足之后,夜弦站在院子里,遥望着百里之外的白帝城,我跟着他一起看过去,一片的黑茫茫,跟这里的蓝幕白月光简直是天壤之别。

夜弦叹了口气说“你看那团黑云在慢慢的扩大往这边蔓延,这里已经不是久留之地。”

“那我们回竹川找暮婆婆吧!”我抬头看向夜弦。太远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但近百年,我是一直拿巫暮山庄当做自己的家的。没事情,放浪江湖,有事情,回家找婆婆。

夜弦点了点头。

但夜弦的伤实在不能立马启程,我们又在客栈休息了七天,这七天来,书生还是每天夜晚跟影牙一起去云梦泽看美人夜中游,也算是有个事情做吧!

但黑云远比我们想象的来的快的多,有一天,夜弦说在屋里太闷了,想出去走走,我答应陪他一起去,在白溪镇郊外,我们遇到了七八个行走的尸体。

我对夜弦说“他们是冲着这里的活人气息而来的吗?看样子跟白帝城的那些尸体傀儡是一批东西。”

夜弦说:“嗯!不过不是犹九渊,他不会那么小孩子气弄几个傀儡过来。他会更直截了当的过来屠了整个白溪镇。”

“那这是......?”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犹九渊身边,擅长操作傀儡的,只有秋筱绮枫。我想应该是她的恶作剧吧!”

“恶作剧!”我翻了个白眼,这恶作剧未免也太血腥了点,心中没好气道:“你跟那秋筱绮枫相识?”

“嗯!”

“那夜曦是谁呀?”

“我妹妹。”

我惊恐的看着他,心中一万个****这货难道千年前跟他妹妹不伦恋。我扶他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并不打算再往前走的意思。

夜弦看了一眼,随即道:“秋筱绮枫是我一百年前我从净心那救下的一个木灵,但也是我间接导致他没了心的。她本是逍遥自在的枫木灵,刚修成人形的时候,也正是野性大发的时候,不巧正好遇到了游学在外的白芦希。

嗯….或许是因为那时的秋筱绮枫还没见过那么温雅善良俊秀的男人,比较她当时是个情犊初开的少女。好奇心起,便一直以一片枫叶的姿态在白芦希的旁边淘气使坏。后来一路追随白芦希来到了白帝城,当时白芦希还只是白帝城的少城主。她便幻化成一个小丫鬟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暗中捉弄他,白芦希温文成熟,只是不跟她计较而已。直到老城主去世,他继承为新的城主。

在登基的那天,犹九渊来到了白帝城,净心也来到了白帝城。白芦希本就文弱,犹九渊已是千年的污灵,很容易便将他吞噬了,但却又不得不忌惮净心和尚,就将白芦希身边的小丫鬟秋筱绮枫的灵力用污气无限放大,净心被蒙蔽,以为这个小丫鬟就是犹九渊幻化的新形象,便要痛下杀手。我当时也在白帝城,在秋筱绮枫即将形神俱灭的刹那,及时制止住了净心。我跟秋筱绮枫同为木灵,可能本是同源的考量吧!当时我也并不知道是犹九渊将她的污气无限放大,只知道她是个木灵。

心乃灵之根本,便提议让净心取下她的心,这样也不枉出家人慈悲为怀,她也不过打回原形修行尽散而已。等我们再去找白芦希,他已经不见了。后来,犹九渊便一直以白芦希的样貌霸占着白帝城,而秋筱绮枫,许是犹九渊体内还残留着那么一点点白芦希的意识,竟然输入了大半的灵力给秋筱绮枫,让她重新回到修为后的样子,灵力更是远远高于原来的灵力两个阶级,不过可惜已经不纯净了,都是污灵力。而犹九渊自己却要用百年的时间来恢复那输出去的灵力。这就是我对她所知的所有了。”

“那她现在知道白芦希已经不是白芦希了吗?”

“应该早就知道了,只是仍旧沉迷于白芦希那温柔的表象罢了!”

夜弦说的很是寥寥,甚至一点声色都没有,但我却听的很沉重,秋筱绮枫,终究还是一个可怜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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