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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母亲的屋子

自己的生活极为拮据,购置了家具之后,更是只剩下六千块的生活费,而要将公司盈利到五千万,至少还要半年,这样的话钱就不够花了。

没有办法,只有从节流开始了。

整理了大半天,看着屋子由混乱变得极为整齐,而且在她的手里还透露着几丝的优雅,让李可欣大为满意地点头。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家啊。

就想要躺在沙发上惬意地看电视,却发现身上因为劳动而产生了太多的汗水。于是乎,美丽又爱清洁的李可欣美女就匆匆忙忙跑去洗澡了。

绕过灯红酒绿的大街,避开那些刻意挑逗过来搭讪的美女,穿越车水马龙的街道,来到一片较为偏僻的地方,杨帆望着在这附近的某一栋房子,眼里闪过复杂的色彩,有怀念,也有感伤。

任谁看到,都会知道,这是一个很有故事的男人。对于那些身份不错的女人来说,征服这样的男人是很不错的选择。

五年了,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那时候的父亲,抛弃了自己母子两人,投入了其他女人的怀抱。但母亲没有哭,也没有绝望,为了自己,咬牙忍了下来。

一日三餐并不丰盛,只有稀稀的白粥,还有一丁点的菜肴,但是,那时候的饭菜在杨帆吃起来,是最美味的,它已经不是一种饭菜,而是代表一个母亲的爱。那时候的生活很贫苦,穿着的衣服经常是补了又补也不舍得扔掉,但对杨帆来说那样的衣服是最好看的,因为那里面包含着母亲的一针一线。

他很爱他的母亲,阳光帅气的他也为母亲撑起了这个家,开始为家庭的生计而奔波,为了改善生活而去做兼职。那时候,只想要尽快地长大,好为母亲承担一切。

只是,一切都不尽人意,生活就是一个恶趣味的老头,总是喜欢作弄人,让得人们在痛苦不堪的时候却又对他奈何不得。生命也由此而发生了转折。

那时候的杨帆,只想要跟母亲一起快乐幸福地生活着,他虽然辛苦,但是他很快乐,他在学校里是阳光帅气又成绩好的男孩,经常受到女生的媚眼以及爱意的表达,他在老师的眼里是学习成就的尖子生,是孝敬母亲的慈孝儿子。他的生活,按照正常的轨迹走,或许是一步步地改变现状,从而得到幸福。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改变了他的一生。从此,他的生命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平淡,或许是命运将他逼到了这里,又或许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当他兴致冲冲地拿着成绩单赶回家里想要给母亲一个惊喜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感到惊骇。他没有一刻像当时那么恐惧,那么茫然。他一进入家门,就看到了母亲神色痛苦地躺在地上,他一眼就看出不对劲了。于是,急忙打了急救电话,跟着去看守母亲。

结果得到的消息是母亲得了晚期的肝炎,那一刻,他头顶的那一片小天地开始崩塌。

“我一定要救你。”看着那昂贵的医药费,杨帆的脸色变得苍白,这样一笔钱对他一个还没有踏进社会的人来说,是一个天价。但是,看着神色痛楚的母亲,他还是咬了咬牙,“我退学,然后去赚钱。”

“傻孩子,我这病已经治不了了,不用为我劳费心力,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满足了。”母亲说道。

“不。”杨帆坚决地摇了摇头,“没有你的日子,我快乐不下去。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你不能够丢下我。”

“嗯。”母亲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清晰可见。

杨帆退学了,他要为母亲的医药费负担。他并不知道,那时候有一个叫杨子萱的女孩在默默地关注他,暗恋他。就算知道了,当时的他也没有那么一个心情去接受。因为连自己都养不起的人,怎么有资格去爱?

他拼命地赚钱,但是在那一笔天价医药费的面前,他的力量显得那么弱小。

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都不足以让他的母亲能够得到救治。

人,或许被逼急了会干出一些疯狂的事情,那时候的杨帆,想到了抢劫。他知道这是一件极大的罪行,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他还去买了工具,真的打算行动。

而这时候,有一个黑衣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男人的出现是这般的突然,没有任何的预兆,让杨帆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杨帆问道。

“不要管我是谁?这对你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想不想救你母亲的生命?”黑衣男子说道。

“当然想。”杨帆点头,“无论要我付出任何的代价。”

“嗯。那好。”黑衣男子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丢给了杨帆,“这张卡给你,里面有五十万,密码是六个八,应该足够给你母亲的医药费了,就算不够,再找我要就行了。”

“你要我做什么?”杨帆的眼神犀利地看着黑衣人,他知道,天上从不掉馅饼,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想要帮他?

见惯了世人的冷漠,他觉得黑衣人不可能那么好心。

“我想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跟我走。”黑衣人说道,“不管我要你做的是什么,你必须答应我。”

杨帆看了看他一眼,想要拒绝,但是想起了母亲,还是点了点头。

杨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药房的?他并没有告诉母亲他凑齐了医药费,而是将钱给交了。然后,母亲得到了及时的治疗,也被推进了手术室。

“我母亲能好吗?嗯,一定能的。”杨帆充满了期望。

但是,手术并不总是成功的,像杨帆的母亲,已经是晚期的,难以治疗。虽然杨帆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但是他的母亲就在麻醉中再也醒不过来。

那时候,杨帆的天地彻底崩溃了,母亲没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想过了死,但是又想起了对黑衣人的承诺。

做人不可以逃避,也不可以背信弃义。这是母亲教他的话。最终权衡,他还是跟随着黑衣人离开了这个城市,这一个曾经充满着他的欢笑却又带给他无限忧伤的城市。

如今,他又回来了,感触不由良多。

经过了五年,住房的装修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格局依旧。

经过既熟悉又陌生的路径,终于来到了房间的门口。

他哆嗦着手进入口袋里,拿出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

嗯,不对。他的目光微微一寒,又迅即放松了下来。

也许是林老师将锁给换了吧。

他用一根钢丝将锁给打开,这对曾经身为顶级杀手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他脚步轻盈,进了屋子。

房子的摆饰和之前相近,只是多了一些精致可爱的东西。屋子一尘不染,看得出来,林老师对这个房子是很照顾的。

想到这里,杨帆的眼里多了一丝温暖。他的生活因为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所以看起人来总是带着一副客观而真实的态度。但林老师是带给他温暖的人。

在上学的那一段时间,杨帆的生活比较贫苦,经常是有一顿没一顿地吃着,经常饿得肚子瘪瘪的。幸好有林老师,经常带着自己煮的食物给杨帆吃,杨帆看着林老师慈祥的面孔,心里颇受感动。

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对你好,并不是为了你能给他们什么,只是单纯地关心你。在他们的眼里,你是孩子,你是值得照顾的。他们照顾你,是他们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杨帆很庆幸自己遇上了这么一个老师,让自己的读书生活充满了温暖。只是,后来自己离开了学校,不免是一种遗憾。

后来,学校给了自己的母亲一大笔抚恤金,杨帆二话不说,就直接将钱交给了林老师,让她以自己母亲的名义开了一个助学基金会,他不想让那些跟自己一样生活贫苦的人读不上书,或者和自己一般为生计而奔波。他并不想这笔钱,他想要的只是实现母亲的心愿。母亲生来就是一个伟大的人民教师,为了教育事业奉献了一生,既然如此,就让她的名字流传下去吧。

或许这样,母亲的在天之灵就会感到高兴吧。

杨帆对林老师是极为的信任,临走的时候更是将家里的钥匙给了她。这屋子并不是母亲买的,而是母亲在和那一个男人离婚之前共有的财产,离婚的时候,母亲争取到了这一所屋子,还有杨帆。而那一个男人也将他们无情地丢弃。

这里就是他们唯一的家,在贫苦的生活里,这有着母亲的家算是自己的一个归宿。

杨帆细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周围的摆设大致不变,都让自己能够体会到一种熟悉的感觉。看来林老师将屋子照顾得不错。

实际上林老师在将房子租给李可欣的时候,给她做了约定,让她保持屋子的布局,因为房租的优惠,所以李可欣答应了。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林老师很需要用钱,她绝对不会将房子出租。

杨帆松了口气,他将目光在四处转动,他的目光经过了沙发,突然间,他的目光冷冽了起来,因为他发现了一碗热腾腾的泡面。

这是怎么回事?杨帆在转眼之间就已经想清楚了。

他的神色冷了起来,看来林老师辜负了他的信任,将房子出租出去了。看来不应该因为别人的恩惠就太过相信别人,不然恩人可能得寸进尺,甚至触碰到你的底线。

这一所房子,有着杨帆和母亲共同的记忆。有着欢笑,有着痛苦,有着哀伤,但是都是他们共有的回忆。这里是杨帆和母亲共同的家,不容得别人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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