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于酒店高层的一处房间内，吕则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与其说是房间，这更像是监控室，或者说根本就是。房间里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台笔记本电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器。墙上也没有什么装饰品，被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占满。这些监控设备有的是酒店原本就有的，更多的则是新装的，主要是监控大门后门窗台天台等一切可以进出酒店的地方，以及路无遥他们这些新人所在的豪华套间那一层附近。路无遥他们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吕则的掌握之中，那晚路无遥还以为逃跑瞒过了所有人，其实他才起床就被吕则发现，如果当时路无遥不是逃跑而是有预谋的离开，并且露出任何一丝会对轮回者造成威胁的行为，第一时间就会被击毙。这些监控数量众多，安装的位置也吕则构思测查无数次之后才定下来的，监控的区域几乎没有盲点。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吕则正打算安装那最后几个监控时被队长拦住了，他拦在吕则面前说安装监控避免意外我能理解，也支持你，可是我们是轮回者不是变态啊！你真的不用连卫生间都不放过啊！相信我，敌人就算偷袭也不至于从马桶里钻出来。吕则觉得凡事要防患于未然不能在细节处疏忽，而且我对偷窥并不感兴趣队长你可以放心的。队长说不，我对你的人品百分百的信任，你是那种就算一个美女在你面前脱光了，你也不会关心她的身材反而会测算你俩间的距离，思考如果对方要袭击能采用那种手段并且你该如何躲，避躲完之后该如何逃跑的注定孤独一生的人……但我不信任云御啊，你要是真安了监控他绝对会进来把监控备份带走，哪怕你锁了门守在里面他也会破门而入打晕你然后把视频备份带走……
最后吕则妥协了，毕竟他还是很尊重这个队长的，不过看着看着那监控屏幕中几处漆黑屏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心说要不要瞒着队长偷偷安几个监控以防万一，这种事真的马虎不得，万一有新人叛变在卫生间里把他们的消息卖了，那时候就追悔莫及了……大不了不告诉云御和队长，反正这监控室除了他一般也没别人会来……
“吕则，还在看呢，这样对眼睛不好，要不要休息会？”队长推门而入，然后就看见吕则神色很复杂地看着他，“怎，怎么了，我来的不是时候？”
吕则摇头，心想要再购进一些监控设备了，否则等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还在到处确认敌人的方位，人家已经站在他背后举着刀思考从哪个位置砍下去会比较省力了……不过以他这种战五渣，就算提前知道，似乎，也没什么用啊……除非……
“队长，能帮个忙吗？”吕则问道。
队长爽快地答道：“行啊，只要不是想骗我留下来24小时不间断全方位无死角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就行。”
吕则沉默，心说我以前到底是骗了你多少次以至于现在我还没说话就被你一眼看透了……
吕则心里暗暗思考该找些什么正大光明的理由说服这位廉价劳动力，对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专注地看着一个房间，这倒是在吕则的意料之中。他淡淡地说道：“怎么，看上她了？要不然你帮我的忙，我去给你说个媒？”
队长震惊：“你是和云御待久了被传染了还是现在坐在我旁边的根本就是那货易容的？否则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的话不应该问我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需不需要在她身上安个微型炸药以便随时将她‘数据删除’吗？另外你是如何做到提出如此八卦的问题的同时还能如此平静的？”
“微型炸药？不需要。至少……”吕则看着监控中的那位女孩，此刻她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抱着双腿埋头哭泣，“她不需要。”
“已经过去几天了，他们果然还是没法承受这一切。”队长叹息，现实要是像热血动漫那样就好了，当别人陷入迷茫，想不开，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只需要狠狠地抽他一耳光让他一愣，然后再说一些热血的话，就能让对方清醒甚至顿悟。力道越重，效果越佳。
可惜放到现实人就没那么容易清醒过来了，他虽然已经尽力开导，然而他并不擅长嘴炮，即使擅长嘴炮，在这种情况下也没几个人能几句话开解他们。他最后选择离开，这种情况，交由他们自己想通才是最好的选择。
“放心吧，他们中终究会承受的，也必然会承受。习惯总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饶是他们再不能接受，再舍不得以前的日子以前的人，甚至怀疑这一切是否是一场梦境。只需要几次轮回后，他们便只会觉得以前的日子遥远，万般情绪只剩思念。璇湖，宿生，凌霄……他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习惯了，就好了。”吕则摘下眼镜，轻揉双眼。监控安好后就一直是由他负责监视，其他人大都有别的任务，也远不如他合适，而且这工作交给外人他也不放心，虽然有专门兑换的药保证身体不会有任何异样，但这么久，精神还是感到疲惫了。此刻队长在旁边，正好可以休息休息。旁边的队长虽然有特别关注的对象，但要是其他地方出现什么特殊情况，也绝逃不过他的感知。
“何况你还给了他们一个承诺。”吕则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说，“虽然我不认为你的承诺真的能实现，但对他们来说终归是一丝希望，哪怕是头发丝一般的希望，也总好过彻底绝望。”
“或许吧。”
“队长啊。”
“嗯？”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喂！”
“还是说你要我效仿燕太子丹，挖下那位女孩的双眼送给你？”
“喂喂你什么意思！”
“那女孩之所以吸引你不就是那双眼睛吗？”
队长再次震惊：“吕则你从哪学会的读心术！”
吕则没有回答他，而是循循善诱：“队长你看你为了我们总是日夜操劳，那么辛苦，是需要一个人多陪陪你了，那姑娘容貌也不算差，只要你答应我这次，不，以后每一次任务都能24小时不间断全方位无死角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我就帮你，以后你做什么都有人陪着你了，这买卖不亏啊！”
“虽然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队长叹气，“但劝人的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摆着这副死人脸，别人会答应才怪咧！”
“是吗？”吕则揉了揉自己的脸，“好吧，不过我真的觉得那女孩挺适合你的。”
“谁挺适合他的？”云御突然冒了出来。
吕则决定说什么也要在监控室周围安装监控器，战五渣没关系，想办法再修几条逃生通道，通道里面加个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再在监控室里添个自毁装置……
“你怎么来了？”队长看着云御，心想吕则是不是最后还是背着自己在卫生间装了监控，云御来备份来了……
“给，你要的资料。”云御从无界中取出厚厚的一叠文件丢给吕则。
“比我预料的慢得多啊。”吕则接过文件，一边抱怨，一边动手将身前的电脑开机。
“你行你上啊。”云御很不满，然后又笑了起来，“不过话是这么说，其实我一天多没回来也没有联系你，你很担心吧。”
“嗯。”吕则毫不否认，“如果以你的能力都会遇到危险，那么那些病种的实力我就要重新估算了。”
“病种？这个世界特有的生物吗？”队长问道。
“没错。”云御双手叉腰，很得意地说道，“这几天我深入调查，几乎走遍了这座城市，战斗了无数次，才得到的这第一手——”话未说完，云御的笑容突然凝固。
“我靠！我这几天累死累活，你一天到晚宅在这监控室内是怎么知道‘病种’这个词的！”云御一把拉过吕则，抓着他的衣领咆哮。
吕则耸了耸肩：“病种在这个世界不是什么秘密，可以说是常识，上网随便看看就知道了。一些关于病种的能力报告和调查，攻克一些特殊的网关也能轻易获得。”
“我靠你都已经在网上调查了还喊我调查个鬼啊！”
“当然是要看看病种到底有多强，这种东西还是要亲自测试才好，光看网上不能得出个准确的结论。”
“合着我就是一只小白鼠是吧！”
“别这么说。”吕则认真地说道，“小白鼠是供人研究用的，死了是意外，另外也会采用新的小白鼠。而你则是我就是想要你死，只不过你这么旺盛的生命力直接弄死怪可惜的，所以给你些找死的任务，物尽其用，所以你没死才是意外。而你死了我也舍不得让别人去干这种事。”
“我靠合着我连小白鼠都不如是吧！我和你拼了！”云御伸手去就要掐吕则的脖子，被队长赶紧拦住，他一边拦着云御，一边对吕则说话试图转移话题：“吕则，你不是你上网查到了许多东西吗，那个病种是怎么回事？”
“顾名思义，就是他们有病。”吕则的回答简明扼要，通俗易懂，“只不过这种病很特殊，与我们现实的任何病症都不同，一旦感染，病毒会全面改造人体，患病之人会变得很强大，极具攻击性，拥有特别的能力。”
“特殊能力？就和那天路无遥逃走时我们遇到的那两个一样，改变自身身体？”终于制止了云御的攻击行为，队长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松了口气，顺口问道。
“是改变身体，却不是和那两人一样，准确地说，即使那两人，他们的能力也完全不同。”云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解释道，“那两个人一个能将血液放出体外变成坚固的刀刃，另一个可以生成和控制骨骼。我这几日来也与不少病种打过，可以肯定他们的能力只能对身体产生作用而无法改变外界，基本上可以排除什么控火了，操控昆虫了，意念移物了等等。不过也是各种能力千奇百怪，有的可以让接触到他的生物逐渐融化，有的可以身体任何一处都能随时可能爆发一大堆头发似的东西刺穿人的身体，有的身体甚至可以变成钻石，一个比一个变态！”
队长有些不敢相信：“还真是千奇百怪……血液变成刀刃也就算了，那后三个是怎么做到的，照这么说身体变成钻石的人岂不是这辈子吃喝不愁了，只要低价贩卖钻石——不对，他是身体变成钻石，这生意相当于杀鸡取卵，做不久啊……”
“还真做得久……”云御翻起袖子，手臂上有一块区域呈现钻石般晶莹，“那货不仅可以自己变，还可以让别人变，要不是发现及时，我的身价不知道要增加多少倍……”
队长顿时愣了：“这怎么回事？”
“都说了是病症，那当然是会感染的。只不过被别人感染可不像自然感染那么好运，除非本就是病种，否则被感染后，病毒对身体的改造就是致命的。”吕则回答了队长的疑问。
“那……你没事吧。”李恒逍关心道。
云御冷笑：“托吕大人的福，我险些价值连城，能有什么事？”
吕大人在一旁并没有感到愧疚，而是询问道：“后来呢，看你似乎并没有大碍，那个钻石人你把他怎么了。”
云御耸肩：“他啊，钻石太硬我的武器在他身上连一条划痕都弄不出来，烧死他我又不解气，就拿一条麻绳把他绑了，从一栋三十层楼的大厦顶上丢了出去，然后炸了他家地下室。”
“地下室？”
云御歪着头想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哦，想起来了，你们没去看不知道，他家地下室摆满了钻石雕塑，都是些栩栩如生的美少女，我觉得以他的能力这些雕塑基本上不会是什么人造钻石，就顺手炸了，让她们安息。”
队长闭上眼，一口气缓缓呼出，半响，才说道：“只是摔死？便宜他了。”
“等一下！”李恒逍突然想起什么，“既然病种都会感染，那路无遥他岂不是——”
吕则点头：“自然也是被感染了，不过他运气好，你当时送他回来很及时，感染不深，璇湖做了个手术，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难怪之前璇湖嘱咐我为新人们泡上一杯荼茶，想必是之前做手术时发现了什么。”李恒逍说，“《神农本草》记载：‘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这荼茶是我以前兑换的，不能像神农那样解毒，只能预防，希望也能帮助他们预防这个世界奇怪的病毒了。”
“这点无法保证，这种病毒极度诡异，于二十五年前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治愈率为0。被感染的人无一例外双眼虹膜呈血红色，以至于看起来眼珠就像是血红色，感染病毒后会变得极具攻击性，异常暴躁。致命率极高，活下来的人有的会慢慢变得正常，但也有人攻击性不会消失，甚至无比渴望杀戮。他们分别被称之为稳定种和堕落种。人们研究许久意图控制堕落种不再产生，但并没有用处，出了对杀戮的渴望以外，稳定种和堕落种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堕落种也没有显得强一些，稳定种也不代表就比堕落种更理智，而且双方有的时候还会相互转化，从未杀过人的稳定种突然嗜杀无比，杀人如麻的堕落种突然醒悟过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要多乱有多乱。”
“不过研究倒是意外地发现病毒会升级，升级条件未知，但是毫无疑问等级越高病种的能力也越强。1级的病种身体根本抵抗不了病毒，很快就会被病毒反噬死亡。如果达到2级，身体才会开始适应病毒，某些特征会得到强化，并且能够感染别人，就像云御之前说的，让别人融化或者变成钻石，可以说，普通人一旦被感染就是死路一条。”
“达到3级，病毒会根据病症特点与身体某部分结合并改造，与病毒结合的这部分称之为病源，不同的部位变成病源后甚至会让病种身体产生不同的变化，即便是相同的病源，根据病症不同，也会有不同的形态。而4级病种的病源则更加强大，不存在形态的束缚，随心所欲的操控，甚至能通过病源影响身体其他部位，病症已经不再存在任何意义，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病症效果，他们都能做到！这也是我目前所掌握到的信息，5级以上的病种案例太少，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队长想起路无遥逃跑的那晚：“那么，那晚那两只病种是？”
“那两位在病种里还挺有名气的，一位自称月冥，最喜欢在夜晚杀人，就因为他的中二，连带这座城市晚上的路灯都比其他地方亮得多……3级病种，病症‘兵不血刃综合症’，病源为血液，能够控制被病毒改造的血液按照一定形状坚固化成为用来攻击的血刃，而且血刃入侵人体后会迅速与血液融合，产生麻痹感，那晚路无遥也是有够迟钝的，连自己腿上的血刃什么时候消失了都不知道，若不是你送来及时，再加上月冥被你吓跑，病源离远了病种主体的活性会极大地降低。否则路无遥体内的血液都会变成血刃然后从他体内穿出。另一位叫做津辛，4级病种，病源为骨骼，准确说是颈椎骨，不过身体的其他部分他也能控制自如。”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明明是同样的病毒，但是不同的人被感染后产生的产生的效果却不尽相同，每个人的病症也是千奇百怪，什么的都有。基于这点，我在网上给你们报了名。”
队长和云御不解：“报名？报什么名？”
“我没说吗？这个世界稳定者们成立了一个组织，专门负责管理病种以及处理与病种有关的事情，并且对每一位病种进行实名登记，任何病种只要愿意，都可以前去报名，只要简单测试确定你不是堕落者之后，都可以进入，由于每一个的病症都不同，所以我们完全可以装成是拥有全新病症的病种，加入这个组织，到时候就算我们有什么行动，有这个组织做后盾，都能方便得多。所以我报名了。”
“哦。”队长表示理解。云御则跳了起来：“哦什么啊？谁让你报名的？且不提这个组织会不会有什么方法检查你是不是真的有病，你之前也说了，稳定者和堕落者不仅直到现在还没有有效的方法确认，而且双方随时有可能相互转化。我们去加入那个组织，鬼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的人会突然变成堕落者把你干掉。这种事我不信那些组织的上级会想不到，他们肯定要有什么措施以防万一，十有八九是身上安微型炸药稍有不对立即引爆，你放心在身上安这些东西？就不怕哪个负责炸药的人手滑吗？而且我们容易引起怀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啊！我们出现在这个世界只有一周左右，但是却拥有惊人的财富，你以为这些那组织查不出来？还有路无遥他们，我们几位渴望杀戮的病种好吃好喝地供着四位手无傅鸡之力的普通人，这就好比一位吸血鬼在他的城堡里养了几位年轻貌美的姑娘，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想！”
“后面的不用担心。”吕则推了推眼镜，淡定地说道，“我们进来第一天发现的那个隙除了可以兑换财富还可以兑换身份，现在我们是一个传承已久的古老家族，但是由于瘟疫爆发现在家族只剩下我们十人，吸血鬼养着年轻貌美的姑娘未必是要吸血，也有可能姑娘们是他的亲人们。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给你我们家人们坟墓的地址让你去拜祭拜祭，我亲爱的侄子。”
“谁是你侄子，不要乱攀亲戚！”云御稍微平息了，说道：“后面的不用担心，那前面的呢，我们怎么应付那组织？”
吕则摊手：“前面的不归我管，我只给你们俩个还有宿生凌霄报名了，怎么应付是你的事。”
“我靠我和你拼了！”云御再一次试图扑向吕则，然后再一次被队长抱住：“云御你不要激动，再不济还有我们三个陪你啊！而且吕则肯定不会放任我们不管的啊，我们三个出事了你以为那组织不会查到吕则他们身上吗？冷静啊！”
“你们出事了我会在第一时间跑路的。”
“吕则你少说一句话会死吗！”
吕则合上电脑，说：“该介绍的已经介绍完了，现在该说正事了。”
队长和云御同时一愣：“欸？我们不是一直在说正事吗？”
吕则不说话，指了指某一个监控屏幕。
队长沉默一会，有些不自信的问道：“你当真的？”
吕则点头。
队长恼羞成怒：“你别闹了，我只是觉得陈茉儿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只是有一些而已，你何必呢？”
“她真的挺适合你的。”吕则说。
云御阴阳怪气地说：“哟，吕军师改行当红娘了啊。”
“这展开我有些不适应……”队长捂脸，“吕则我不过是这次任务没有答应你而已，你真的不用这样，你就算这样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她真的挺适合你的。”吕则说，“我是在为你好，希望以后有个人能多陪陪你，让你不要那么寂寞。”
“如此说来，当初璇湖入队时为何不见你这么说！”队长根本不信。
“她真的挺适合你的。”吕则说。
“你敢换一句吗？”“你答应吗？”“绝不答应！”“她真的挺适合你的。”
队长落荒而逃。
看着队长远去的背影，吕则低声道：“无妨，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可爱，充满了活力，我会为你们创造机会的，待你情自心生，答不答应，也不重要了。”
吕则转过身，发现云御却没走，而是站在他面前，抱着双手，对他说：“你想做什么。”
“就像你看见的听见的那样，这与我们俩一直冲突的目标并不冲突，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吕则坐回到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云御站在吕则身后，脸上的表情很纠结，似乎想说什么什么，但一直没说出口。
注意力一直放在监控上的吕则没有注意到身后云御的表情，他只是感到一阵寂静，然后又听到身后的人那熟悉的，充满自信的笑声，以及一句——
“虽然你一直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但这次，我不阻止你。这件事我也挺感兴趣的，也会尽我所能去撮合他们俩。”
“那么，合作愉快。”吕则对身后的云御伸出手。
云御笑着，抬起手伸向吕则，将他的手……拨开，然后绕过对方，头也不回地走出监控室。
吕则叹了口气，缓缓将手收回，继续履行他监视的责任，专心监视的他没有注意到云御其实并未远去，而是静静地站在门边，看着那位已不再哭泣，开始擦拭双眼的女孩。
“加油啊，陈茉儿。”许久之后，他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