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返谷内。
萧云已经静坐了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内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有很多事情需要尽快理清头绪。
宗炼长老说双剑已成，琼华派马上就要公开选举宿主了，如无意料，必是玄霄和夙玉二人。
自己该怎么办？能阻止吗？要怎么阻止？
他又想到，女蜗娘娘已经很久没有托梦给他了。
她上次托梦时曾说到，她所托之人最近有大事要忙，暂时不能出面，但是最后一定会帮忙解决，还再三嘱托萧云莫要着急。
“唧唧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个可爱的小飞兽围着他的头顶飞了一圈，丢下一枚花果，然后它欢快地在萧云上下扑腾。这是勇气，萧云心中一暖。
“勇气，这是你给我找来的食物？”萧云拾起那枚花果，闻起来很香甜。他又看了看勇气，只见它的眉毛和翅膀上还有露水，这小家伙，似乎很早就出发了，他心中有几分感动。
“大哥，你饿了么？这是我去醉花荫寻了很久才找到的。”勇气道，那双萌眼中有几分期待。
“大哥不饿，但是你这份心意难得，大哥很感动。”萧云摸摸勇气的小脑袋，然后将那枚花果吞下，最后他满意地朝勇气点点头。
“唧唧唧！”勇气极为高兴，又绕着萧云飞了几圈。
“勇气，我交给你的心法，可曾试过？感觉如何？”萧云问道。
“谢谢大哥，那心法很好，我想很快就能化为人形了，以后就能一直跟着大哥了。”勇气道。
“莫急。修炼切记：莫要妄想一步登天。你目前还是留在醉花荫修炼为好，如是想见我，随时都行，也不必担心，只要大哥在这里一日，这琼华派上下便无人敢动你半分。”萧云嘱托道。
“哇，好可爱的小飞鸟！”有人惊喜道，是个娇气的少女声。
“师兄，你还好么？”是夙瑶的声音，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娇俏的少女。
“无事。”萧云淡淡道。他愕然地看着那名少女，传闻夙瑶喜欢独处，这少女又是谁。
“师兄，这是夙莘，肃武长老新收的弟子。夙莘，还不过来拜见大师兄。”夙瑶道。
那少女一上来就被勇气吸引，眼中那还有别人，她飞快地跑过来，惊奇地看着勇气，还伸手想要去摸勇气的翅膀。
“唧唧唧！”勇气叫了几声，躲过她的魔爪，忽地飞到萧云的上空，扑棱着翅膀不语。
“夙莘，不可无礼！”夙瑶轻声叱道。
“夙莘拜见大师兄。”夙莘见勇气没有理她，心中颇为失望，无精打采道。
“这个丫头，以前被家人惯坏了。”夙瑶笑着说。
“无妨。这份纯真难得。”萧云道。
“师兄，谢谢你，夙瑶得你指点，已经突破了第二层试炼。”夙瑶感恩道。
“你我同门，这本是我的责任，何必言谢。”萧云道。
“大师兄，你好厉害啊，昨天我师父回去后，把我们狠狠批了一顿，还说我们都是饭桶，这琼华派上下的弟子加起来，都不及你一人厉害。”夙莘赞道。
“你师父言过其实了，假以时日，你们都不必落于人后。”萧云道，这丫头机灵古怪，莫非还有下文。
“师兄，这小飞鸟是你的么，可否借我玩几天？”果然，夙莘笑着脸乞求道。
“呜呜呜！”勇气忽地从萧云上空疾冲下来，电光火石间从夙莘头上一飞而过。
“呀，死鸟！”夙莘尖叫一声，忽地变得披头散发。
萧云和夙瑶看得愕然，又是摇头苦笑。
“这神兽果然厉害，极通人性，恭喜师兄你了。”夙瑶赞道。
萧云朝勇气点点头。
“唧唧唧！”勇气叫道，夙莘的发钗从半空落下，夙瑶忙伸手接住。
“讨厌！女孩子的头发不能乱摸的！”夙莘接过发钗，对半空中的勇气喊道。
“呜呜呜！”勇气不甘示弱道。
“嘻嘻，我喜欢你这个小东西，姑娘我也不和你计较，下次给你带好吃的来！”夙莘忽又嘻嘻笑道。
“师兄，莫理这个疯丫头。”夙瑶道。
“师妹，可是还有事要问我？”萧云道。
“师兄，听人说门派中要公开比试选取剑主………”夙瑶问道，她话语中有几分试探，还有几分期待，似是想从萧云这里了解一些消息。
“师妹，此事自有师尊他们做主。如是有机会，不妨一试，结果如何，莫要看得太重。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萧云道。
“莫非这剑主已经、已经……….”夙瑶失落道，心中似是猜到几分。
“师妹，凡事皆讲机缘，修仙更是如此，曾有神女言道，修仙贵在做人，更贵在修心。还望师妹能够早日看开看淡。”萧云道。
“师兄，你怎么什么都懂得？可是为什么你还没得道成仙？”夙瑶问道。
“凡人修仙，谈何容易，况且我心中还有许多放不下的执念。”萧云摇摇头道。
“夙瑶不懂，但是我想，师兄说得极是，无论怎样，先不要去想结果怎样，自己都要前去争一争。不试上一试，我又怎肯甘心。”夙瑶道。
“你去吧。日后如有修炼上的问题，可随时来找我。”萧云道。
“嗯。谢谢师兄。”夙瑶点点头，拉着兀自不肯离开，虽一直对着勇气绞尽脑汁但却一筹莫展的夙莘道。
“大哥，又有人来了，我先回醉花荫了。”勇气忽然道。
“去吧，你避开也好，我知你并不喜欢生人。”萧云道。
勇气才离开不久，果然又有四人来到思返谷。
“哈哈哈，师兄果然在这里！”云天青笑道。
“夙汐见过大师兄！”夙汐上前笑盈盈道。
“你师父倒是很有眼光啊，收了这么好一个徒儿。”萧云赞道，那威仪长老虽然时不时向自己找点茬子，但是都无伤大雅。
“我还要谢谢大师兄你呢，要不是你，我们还很难通过那试炼之境呢。”夙汐客气道。
“那是你们自己的造化，和我无关。”萧云道，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玄霄和夙玉。
“那暖玉很好，夙玉谢谢师兄了。”夙玉道。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萧云道。
其他几人心中俱是一惊，不免又多看了两人几眼。萧云师兄的话语虽然极为平淡，但是他看向夙玉师妹的眼神中似乎含有某种深情，夙玉师妹清冷无比的嫩脸上似乎也有一抹淡淡的红晕。这两人古怪，交情不浅，大家心中俱是这般想到。
“你们也是为双剑之事而来？”萧云道。
“呵呵呵，师兄，听说昨天你和师尊他们商谈过此事，有没有内幕消息，提前关照下师弟？”云天青问道，其余几人也露出十分关注的神情。
“哦，师弟，你知道多少消息？说来听听。”萧云没有回答，反问道。
“这……..师兄，我听很多人说，要公开比试选择剑主，可是又有人说这剑主早已内定……”云天青道。
“师弟，如是这剑主在你和玄霄师弟之间产生，你觉得谁更有把握？”萧云问道。
“这个嘛，论功夫，玄霄师兄是比我厉害半分，但是若论机变，我云天青也不输任何人，还有我听说，宝剑都有灵性，也会自行择主，说不定就看中我了呢，嘿嘿嘿。”云天青道。
“师弟所言不差。这世上很多事都讲机缘。选剑主如此，日后的修仙也是如此。无论怎样，行事都要发乎本心，修道就是修心。”萧云道。
“听师兄所言，似乎对修仙并不执着？”玄霄忽然道。
“师弟果然聪慧，被你言中，我这一辈子，肯定是成不仙了。”萧云道。
“师兄的话，似是已看透一切，又像是放不下什么，夙玉不明白。”夙玉道。
“看透或许容易，放下却是甚难。”萧云道。
“大师兄不修仙实在太可惜了，我师父常常说，这门派的所有弟子中唯有大师兄一人是最接近得道的境界。”夙汐惋惜道。
萧云摇头不语。
玄霄轻轻叹了一口气。
“师弟，你可是定要成仙？”萧云问道。
“我上山之前，曾立志在宦海中奋斗一生，后来得高人点化，才知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么的渺小可笑。因此，我发誓定要成仙入圣！”玄霄郑重道。
“可是如果你失败了呢？”萧云道。
“师兄，我们怎会失败？不是说用双剑之力，定能直达九天么？”云天青诧异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世上又哪有万无一失的法子？”萧云摇摇头道。
“曾有人对我言，成大事要坚持不懈，永不放弃，直至取得最后的胜利。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的！”玄霄道。
“很好！师弟有此执念和毅力，令人钦佩。或许，等你有一天完成自己的理想之后，一个人站在高处不胜寒时，心中可能又会有别的想法，那一时刻，你也可能会觉得之前所有的努力和执念俱是荒诞不经。”萧云道。
“你们在说什么，夙汐听不明白。”夙汐道。
“师兄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但是，我想，无论最终结果是成仙，或是失败，抑或是得道后的迷茫等等，但是这些结果都比什么都不做、碌碌无为一生要强上许多。”玄霄道。
“师兄说得真好，我支持你！”云天青拍手赞道。
“几位师兄所说都极有道理。但是我想，无论怎样，我就是我，我不会去想别人怎么做，我只能追求的道，别人的道再好，都不是自己的。”夙玉忽然道。
“师妹所言极是，我夙汐也只做自己。”夙汐道。
“好好好！小娃儿们都说的极是，极有道理啊，看来我之前可是小瞧你们了！”肃武长老突然出现道，把那几人吓了一大跳，他们慌忙上前行礼。
“萧云，我看你这几个师弟师妹们也都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啊，假以时日，追上甚至超过你我，也不是没有可能。”肃武长老道。那几人听在心中即是惊讶，又有许多骄傲。
“那当然。我们琼华自然是一代比一代强了。”萧云道。
“你这可是在取笑老夫，已经比不过你了。”肃武长老道。
“老鬼，你又想打架？”萧云笑道。
“你们几个先回去吧，我和你们的师兄有要事商量。”肃武长老道。那几人忙恭敬地退下不语。
“播仙镇的葡萄酒，果然够味！”萧云赞道，又喝了一大口，才把那酒葫芦还给肃武长老。
“小子，你这一年多在外，什么美酒佳肴怕是尝遍了吧，这昆仑山的家乡酒可还看得上眼？”肃武长老道。
“长老说哪里话，月是故乡圆，酒是老家香。”萧云道。
“呵呵呵，这样还算像话，那人呢？”肃武长老又问道。
“人自然是旧人好了。”萧云道，又想起仙剑一世界里的林月如，那个时常跟在自己身前身后的女子，任劳任怨，虽偶尔有点小脾气，现在想来，自己还是欠她太多。
“你这小子，以前在山上就是过于安静，要不是老夫时常找你打架逗逗乐子，你早就闷死了。不想你这下山历练回来后还是这般无趣。我说你天天在瞎操心什么，这门派中大事自有你师父和我们几个长老担着。我们几个老去后，这整个门派自然会交于你手中，那时你想闲下来还不成呢。”肃武长老道。
“千万别，我宁愿你们存在千年万年，一直管着这琼华派。”萧云道。
“呵呵呵，千年？万年？除非都成了神仙。不过这次还真有极大把握，这双剑已成，剑主选定后就静待三年后的妖界出现了。”肃武长老道。
“整个琼华派上下，皆翘首以待，如是成仙这般容易，那天界恐怕早就仙满为患了。”萧云喃喃道。
“小子，这话可不要到处乱说。”肃武长老道，还迅速看看四周。
“长老，你就没想过，这万一要是败了，会当如何？”萧云饮了一口酒道。
“小子，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千万别传入其他长老耳中，尤其别让你师父知道了。”肃武长老郑重道。
“听闻长老当年上山学艺时也是诸多疑问，各种不羁，莫非你的修为见长，各种锐气已经收敛自如？”萧云讥道。
“哦，说来听听，看看你知道多少旧事？”肃武长老也不介意，反问道。
“你师父当年说修仙要没有‘欲求’，可是你却质疑道：‘徒儿很想变成仙人，踩着云在天上飞，这个……算不算师父说的欲求呢？’
你还说道：‘杀妖怪是行善积德，可是师父你教导我的戒律，不是说不能杀生吗？’
你去跑去质问师父：‘既然不能杀生，为什么却要杀妖怪？’
结果你师父大发雷霆，罚你在思返谷面壁了整整三天……
呵呵呵，老鬼，当年的问题，你现在可是想清楚了么？”
萧云笑道。
“你这小子，陈年旧事还翻出来做什么？”肃武长老道。
“长老你不觉得，现在的情行和当年很像么？为了成仙，就可以冠冕堂皇地做许多事情。”萧云道。
“哦，小子，那你说说看？”肃武长老道。
“这个世界，除了我们人以外，还有妖、兽、神、魔、鬼等。天地万物，各有生存之道。你上一世是人，下一世可能是妖，你现在除妖，不就是在杀死未来的自己么？”萧云道。
“古怪的小子，不过这话中的道理却是十分清楚明白。”肃武长老点点头道。
“可惜，派中如你我一样想法之人并不多见。”萧云摇摇头，黯然道。
“我们这些老家伙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了，很难改变了，只是这下一代的弟子，哎，千万莫要再学我们。”肃武长老慨然道。
“我，绝不让这悲剧发生！”萧云道。
“我看很难，你师父那人，不会轻易改变的，况且这升仙大事，我琼花派上下足足准备了三代人，眼见就要功成，谁人愿意放下快到手的果实？”肃武长老摇摇头道。
“若是甜果还好，就怕是苦果，到那时只怕后悔莫及。”萧云痛心道。
“依你一人之力很难奏效，我会尽量暗中帮你，这样吧，你可以私下探探其他长老的口风。你师父为人虽然固执一些，但是大道理还是能听得进去的。”肃武长老说完就离开了。
萧云点点头，不由想起昨日面见宗炼长老的情形。
“长老，这是七星龙渊宝剑的剑谱，相传为欧冶子大剑师的弟子所作。”萧云道。
“快拿给我看看！不错，似是真图。不过这剑谱极为珍贵，你从何处得来？”宗炼道。
“两个朋友偶然所得，想着长老一定会很喜欢，我便要了过来。”萧云淡淡道，这的确是韩北旷兄弟所得，为了报恩送给他的，这两兄弟现在应该在寿阳帮助柳大人吧，希望你们能成功改命。
“如此珍贵的礼物，萧云，你想要什么？”宗炼道。
“萧云并无他求，只请长老为我几位师弟、师妹们锻造几把好剑，想必这次比试会有人落选。对了，我已叫人找到几块上好的并州铁矿石，明后日大概就会送上山来。”萧云道。
“萧云，你果然很有手段，老夫佩服，假以时日，这琼华派最终还是要交到你们一帮师兄弟手中。”宗炼赞道。
“非也，这些并非萧云所求，我惟愿大家都一生平安。”萧云道。
“赤子，看来老夫是小看了你。你放心吧，我一定为你办到。”宗炼道。
“有劳长老了。”萧云道，看了看远处的剑台。
“可惜了，小子，你是老夫所见中人资质最为独特之人，但却不是这羲和剑之主。”宗炼惋惜道。
“那人可是玄霄？”萧云心中一动，顺势问道。
“正是。不过你莫要先说出去，还要等正式比试以后才会公布。”宗炼道。
“长老大才！萧云佩服！不过，我有几个疑问，还请长老赐教？”萧云道。
“哦，说来听听？”宗炼道。
“这双剑宿主可是一定要同修？”萧云问道。
“自然如此。”宗炼点点头道。
“若是万一、万一某一天有一人不在了，会发生什么情况？”萧云很小心地问道，尽量不让自己的话语让人产生别的想法。
“荒谬！怎会如此？！”宗炼不屑道。
“长老就没想过，万一哪天有一人不得不中途离开，然后长期不在，又或者另一人不幸忽然得了重病离去？”萧云咬咬牙，终于挑明话题说道。
“你！………好古怪的小子，你这次下山修行都经历过什么？”宗炼摇头道。
“长老就从没想过这修炼双剑的后果么？就不会有反噬么？”萧云反问道，时间不多了，他也顾不得许多客气。他记得游戏的后半部分记载，宗炼长老曾经对双剑的反噬颇有研究，并留下手记，可见他一开始对双剑修炼并不是完全有把握，最后也并没有完全丧失心智。
“这？”宗炼被他说中心事，毕竟以双剑修炼获取飞升之力在整个修仙界都是首创，他既感到自豪，心中也有几分隐忧，如果双剑之力变得极为霸道，很可能会失去控制，宿主也可能被反噬，轻则失去心智，重则身亡。
“长老可是有解决之法？”萧云追问道。
“小子，我看你是过于担心了。况且此事已经被提上日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宗炼道。
“如此就可以妄顾人命么？这样就一定能成仙么？”萧云道。
“萧云，我知道你喜欢那夙玉，并为她求得心法等。其实，你真的不必过于担心。我们一定会慎重考虑的。这样，我回头和你师父、我们几个长老再从长计议，一定想一个万全之法。”宗炼道。
“长老，何不试试不让那二人同修?或许他们各自分开来修炼，即使有一方出了问题，也不会牵连到另一方，这样还能将整个危害降到最低。”萧云道，脑里灵光一现，先一步步来吧。
“嗯，你这想法很独特，你且安心去吧，容我再好好思量一番。”宗炼道。
萧云才从思返谷回到房间，童子就上前来说，夙玉师姐已在醉花荫等你多时。
“夙玉，你果然在此。”萧云道，远远就听见夙玉的歌声，她的背影如同这月色般清冷孤寂，萧云心中一痛。
“师兄……”夙玉道，话语中有几分激动，也有几分期待。
“你刚才唱的，那是什么歌？”萧云道。
“咦？师兄对音律也有兴趣？”夙玉惊喜道。
“我不懂音律，只不过那歌中透着无尽怅然，令我略感好奇罢了。”萧云淡淡道。
“……那首歌自然是很哀伤的……”夙玉沉声道。
“说来听听？”萧云柔声道。
“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夙玉低声吟道。
“……万劫无期，何时来飞？师妹你的诗赋还是那么好。”萧云道。
“夙玉哪里会，这不过是源自书中的一个故事，倒让师兄你见笑了。”夙玉道。
“哦？是怎样的故事，竟会如此伤情？”萧云道。
“……道经有云，西方卫罗国蓄有一只灵凤，能化人形。王有长女，字曰配瑛，十分怜爱这只凤凰。”夙玉道。
萧云没有言语，听她婉转道来。
“数年之后，王女忽而有胎，王觉得古怪，怒而斩下凤头，埋于长林丘中。王女伤心不已，不久之后，诞下一名女婴，女婴落地能言，反而很得王的喜爱。那以后许多年，王女一直郁郁寡欢，某日天降大雪，王女因为思忆灵凤，来到长林丘中，唱起歌来，或许是歌声太过悲戚，感动了天地，灵凤竟死而复生，带着王女一同飞入云端……好在这个故事总算善始善终也不负这对有情人了。”夙玉娓娓道来，她的声音很柔美，话里面也包含无限的深情。
“莫非，在夙玉的心中，也是思念着谁？”萧云心中一动，问道。
“哪里……我不过是见这些凤凰花开得绚丽，便想到了那个关于凤凰的传说。”夙玉道，她的脸上飞起几朵红云，只是在这月色下并不明显。
萧云看着她没有语言，如果是林月如便不会这么含蓄了，他不由又想起以前林月如总是人前人后喊着夫君的样子。
“平日若是练功累了，我就来这儿看看花，总觉得心中会平静许多，只可惜不能常来……”夙玉道。
“为何不能常来？你若是喜欢，日后我也可以陪你一同来赏花……”萧云道，心中想着如是她能和玄霄分开修炼，倒是很方便常来这里了。
“真的吗，师兄？你愿意和我一起来看凤凰花？”夙玉惊喜道。
“师妹喜欢的，我都喜欢。”萧云点点头道，以前和林月如在一起，自己也常常说些让她高兴的话。
“师兄，你……”夙玉低声道，似乎觉得脸上微微发烫。
“可是觉得我唐突孟浪？”萧云道。
夙玉没有言语。
“人生苦短，去日不多，朝思暮想，不如面对，浑浑噩噩，一梦一生，再见时，又是一世。”萧云道，想起仙剑一世界里的那一世，还想起了很多旧人。
“师兄，夙玉明白了，那就说好了，一言为定。”夙玉道
“一言为定。”萧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