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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莫待无花空折枝 宝玉虎胆上凤床

人影窗纱,

是谁来折花?

折则从他折去,

知折去、向谁家?

精雕细刻的窗格上糊着的薄薄一层的苏州府上品精制的蝉翼纱。

阳光透过纱窗,毫无遮挡的照在了斜倚着躺椅的贾宝玉的身上。

宝玉闭着眼睛,感受着阳光晒在身上的温暖。

自从那日中了邪祟,被那一个癞头和尚与一个跛足道人救了,搬到母亲的屋子里苏醒了以后,宝玉最喜欢的就是在阳光下晒着太阳。

窗纱依旧,可折花的人儿去哪儿了?

从恐怖的惊悚和无边的困倦中苏醒过来,看到的是满面焦急和惊喜的贾母和母亲,渐渐弄清了事件的原委。

当时只说腹中饥饿。贾母,王夫人如得了珍宝一般,旋熬了米汤与他二人吃了,精神渐长,邪祟稍退,一家子才把心放下来。没想到自家打胎里带来的那块砸了的石头竟真的是块宝玉,

噩梦般的经历,让锦衣玉食的他感到深深的沮丧和强烈的挫折感,只有家人的关爱才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还在这个世上的存在感,并且提示着他,依旧是这个贾府的少主人,荣国府的二少爷。

继续享受着这个世上一个庞大的家族里权力、土地和人口带来的福祉,但是这种面对命运的控制欲和面对死亡的无力感,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关在屋子里没有熟悉的丫鬟、小厮的精心呵护和奉承,以及由此带来的明显的生活质量的下降,一点点的增加着,越来越强烈,强烈到细思恐极,让他不敢去想。

有时候,贾宝玉甚至会生出那么一种错觉,下一刻,贾府的权势消失了,自己从被捧得高高的空中坠入泥潭,象一只在泥地里打滚找食的小花猪而苟活着,被以前在身边奉承的曾经把自己举高高的那些人围观着、嘲笑着,然后留在这个众多丫鬟、小厮、老妈子环绕的大院内室之中,一点点的慢慢等死,悲哀啊的感受着自己的精神和肉体,慢慢的腐败掉。

但他甚至都懒得去通过有限的精力和动作,为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去提前做一点点打算,或者为了自己寄生着的这个家族,做一丁丁实事,以拯救它大厦将倾的趋势。虽然自幼就聪明乖觉的他很早就已经些许地感受到,这个家族藏在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下的颓败和危机。

长时间的宠溺和顽劣,让他由身体至心灵都感染上了一种封建大家族里纨绔子弟的腐朽味道,斗志和进取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即使下一刻睡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能醒来,但你也永远叫不醒一个被声色货利所迷而装睡的人。

有判词道这宝玉以前是:

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

却因锻炼通灵后,便向人间觅是非。

如今是:

粉渍脂痕污宝光,绮栊昼夜困鸳鸯。

沉酣一梦终须醒,冤孽偿清好散场!

贾宝玉毕竟是宝玉,“富贵闲人”的字号并非浪得虚名,虽然难得他想得那么深刻,但深刻的思想者是痛苦的,宝玉是怕痛怕苦的,他还是想到了办法,就是拒绝思考,只要不去想那些事儿,那些问题和由其带来的痛苦就是不存在的,我思故我在,我不去思它想必它也就滚得远远地去了。

他很快就从大事件的惊吓和青春期的抑郁中走了出来,恢复了以往那个被仙子姐姐称为“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惟‘意淫’二字,可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汝今独得此二字,在闺阁中固可为良友,然于世道中未免迂阔怪诡,百口嘲谤,万目睚眦的天下古今第一淫人。”

这时,宝玉的躺椅边就放着的一本封皮写着《论语集注》,内里的内容却是《玉环野史》的书册。正翻到李隆基与当时还是寿王妃的杨玉环在骊山温汤偷欢的那一页,书里还配了春宫画儿,牡丹花中,华清池畔,年老的唐明皇压在丰润肥美的娇滴滴的杨玉环身上,赤条条的两个妖精打架,配诗也是名句: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看到这儿宝玉浮想联翩,便看不下去了,随手丢在了一旁。

被禁锢的日子是非常枯燥并且极度无聊的,宝玉就跟照顾他的母亲说,想要趁这段时日攻一攻书,以免荒废了学业,是不是叫他的小厮们从外书房里帮他带几本书进来,可以让他抽空学习。

看到儿子经历大难后变得如此懂事,王夫人当场恨不得是喜极而泣,当下就吩咐下去了,叫外书房仔细挑拣,马上送来。贾母听说了,晚上也多吃下了一碗饭。茗烟得令后,却是颇费了一番痛苦的精神折磨,先是忐忑着送了几本《四书五经》进去,宝玉却说是都看过的,不耐烦再看这些幺蛾子,茗烟办事不力,被王夫人命人命人抽了两耳刮子,只得回转身来,把那自己从外面书坊买来的那古今小说并那飞燕、合德、武则天、杨贵妃的外传与那传奇角本翻了了出来,又生怕宝二爷还不满意,专拣那粗俗过露的拿,把那些书的封皮扯了,换上了正经书籍的封面,面上再放上两本以作掩盖,满满地装了几匣,麻着胆子作死给送了过来。宝玉粗粗翻看后大喜,于是就宝玉赏、夫人赏、老太太赏,就连平日不苟言笑地二老爷贾政也传了茗烟问了话,茗烟只拣好听的说了,贾政也开了笑脸,吩咐赏了茗烟二两银子,一时间,小厮里的小头目茗烟着实出了一把风头,就连府里的几个管事也偷偷在背后说了酸话。

这时宝玉正想着那个名字,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象此时此刻如此这般纠结和想念过这么一个女子,一方面因为她的好颜色,她长着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身量苗条,体格风骚,正是宝玉喜欢的类型;一方面是因为对她的欣赏,这位脂粉队里的英雄的存在,与他心心相惜,平日里彼此关爱有加,高看一眼,厚爱一层,虽不说破,却暗通款曲;另一方面为了伦理和道德的约束,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让自己站在一边看着她,在府里生龙活虎,如火如荼,这样一个模样又极标致,言谈又极爽利,心机又极深细,竟是一个男人万不及一的人物,却是被琏二哥给辜负了,这让自诩为情种、风流的他,心情无比的复杂。此刻,他最想的是,若是这样一个强悍的妙人儿,若是能,从她的玉趾开始向上****,再或是,能压在身下肆意把玩,该是何等的美妙。

一种彷如落雨,又彷如因而清泉滴溅的淅淅沥沥的声响,环绕在空静孤寂的静室中,打乱了他的意淫,让他有些恼怒起来,何时何地,这房屋之中居然变得不安静了,想叫门外服侍的丫鬟,却又喘着着气忍了下来,想起一张熟悉面容。

他多久没有和女人亲近了,自从那次和袭人初承人事,他便食髓知味,常常缠着求欢,但要躲着人,总是不那么尽兴,再后来,那就说起来话长了,似乎上一次还是在他看到小红的那会,看到那张和林妹妹几分相似的脸庞,就动了淫兴,不想被身边的大丫鬟给看破搅了局,只好拣空抓了袭人按在榻上,但时间、空间总是要躲着人的,仅仅在温润宜人的身体上草草了事,然后温存着说一宿子话而已。

宝玉又生出些渴望和期盼来,只待出去了,便好好温抚一下这个细挑身子、容长脸儿、温顺谦恭的贤惠人儿,说不定还要磨着她弄几个以往她不肯做的书上、画上羞羞死人的姿势摆弄一番,那就是从这牢子一样的地方里出去后最好的礼物了。

伴随着某种欲望和冲动,血液流过肢体的感觉,随着一点点的脉动,在身体里充盈起来,他似乎发现自己居然硬了,

这个发现让他略有些尴尬,只得硬生生的忍住,他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他突然冒出来个想法,而且越来越强烈,就像火焰燃烧了起来,燎灼着他的心脏,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凤姐儿现在在干什么了。

他悄悄地一点点的挪移着身体,来到了隔开他和凤姐的屏风之外,宝玉看到了让他金石燥烈,益以火力,亢阳鼓汤,血脉偾张,筋力倍加强壮的一幕。

此处删除三段

宝玉费了好大的气力想要挪动身体和视角,这时,凤姐儿突然睁开了她的丹凤三角眼儿,两人直接对视着对方,宝玉顿时脑中轰的一声炸响,扑了上去。

此处删除十五段

“宝玉肉肉儿,你怎能逼着奴家做下这般丑事,现在奴最是爱杀你这般好清俊的摸样儿,你让我以后怎么才是好。”

一番装模作样的挣扎和推就后,两人便交缠在了一起,云息雨歇,凤姐儿返身环抱住奸夫。

“只有和你在一起,奴家觉得自己是个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女儿家啊。”

这种旖旎而妖娆的刺激情形,让宝玉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梦一般,他喘着气儿,死死地抱着凤姐,把头埋在凤姐的胸儿之中,思想之中一片空白。

“二爷,怎么做都敢做了,却连话都不敢说了,从今后,你要多多陪下奴奴才好。”

凤姐儿用一种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腻的滴出水来的声音,挑情道。

宝玉吱呜地道:

“凤姐儿,那日焦大乱嚷,说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咱们这般,算不算是养小叔子啊?”

凤姐儿娇笑一声,伸手将宝玉的下面握住,细细地抚弄起来,道:

“嘴上说怕了,身体却是老实。养小叔子便养小叔子罢了,看谁敢嚼舌去,还不割了他的舌头。话又说过来,小叔子就是嫂子的半边屁股。小叔子亲,还不快到嫂子的碗里来。”

宝玉终究是年富力强,不一会就又想了,他也是一笑,突然看着地上,道:

“嫂子,你的双鱼比目玫瑰佩儿掉了。”

凤姐儿听了,便俯身去拾,不想刚转过来,细柔柔的腰肢上便被一双手用力把住,然后传来男人身体力行啪啪啪的撞击和拍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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