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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谈判

“小姑奶奶,您赶紧写,整个剧组可都在等着您的剧本开拍呢”

“真这么着急?”

”可不是呢,全剧组几百号人都等着您的大作。”

“这么着急就让他们自己写去。”

“姑奶奶别呀,谁能写出跟您一个档次的作品”

“他们不行,你行啊!你来写!”

“我要是行,我早就替你写了,哪敢劳您大驾。您说是吧。”

“我已经很烦了,您别再给我添堵了,成吗?”

“成,那您赶紧写!”

“范大伟!十四个小时之前我刚刚站到巴厘岛的海边,想着怎么度过一个月的完美假期。突然之间我就在这儿了!你是觉得我钟灵特~~别好说话,是不?”

“姑奶奶,这次真的是临时有急事,您就赶紧帮帮忙忙吧。”

“你以为创意跟钱一样,上海满地都是,随便捡呐?”

“我知道错了,您先写着,我去给你煮碗面。”范大伟说完立刻开溜——出门买菜!

钟灵在心里骂:每次都是这样,一有点事情就躲个没影,有一丁点好处就死咬着不放。

三个小时后,范大伟端出一碗用最新鲜的食材制作的海鲜意面。钟灵拿过面一根一根的吃。范大伟拿着她写好的稿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看。

“姑奶奶,您可真是魔幻小说的天才,这篇小说导演一定会满意,我保证这是我们最最最后一单加急生意。我立刻安排您去巴厘岛接着度假。”

“不用了,我想回家一趟,你准备回去吗?”

“以后再说吧,那种穷山沟里的山路绝对会伤了我这双新买的LouisVuitton。”

“随便你吧,范大伟!没有以后了。打今儿起,要么你换掉我,要么我换掉你。”

“请问,这两者有区别吗?”

“有,我接受你辞职。”

“别啊!你认真的吗?我们可是拼了六年才好不容易从穷山沟里拼出来在上海站住脚的;而且现在我们马上就要进军香港知名杂志了,你没毛病吧。”

“我本来打算度假回来再跟你谈的,但今天我突然想说了。”

“成,您就说吧。什么理由让我滚蛋?”

“范大伟,我一直知道你贪财,也知道你背着我耍手段敛财,但我一直没有拆穿你,因为只要给你钱,你可以帮我摆平任何事,什么都不需要我过问。”

“这不是挺好的吗?你只负责写作,我只负责赚钱,咱们可是业内最合适最默契最铁的黄金搭档。”

“以前是挺好的,但现在你的心大了,超过我的容忍限度了。”

“不是,姑娘,我也就偶尔麻烦你加个班嘛,旅游的事我会尽快替你安排好;明儿您一睁眼又会在巴厘岛,这一次我保证不打扰你,我范大伟对天发誓,否则天打雷劈。”

“不用安排了,我不想去了。我只是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其实在哪里都一样。”

“那不结了吗。省下这些钱可以出去吃顿好的,你想去哪儿?迪士尼?外滩?南京路的步行街?或着出去吃个小吃,我请客,成不?”

“还是你最了解我想要什么。”

“那是!您消消气,我保证这种活以后绝对不接。一切唯您马首是瞻。别生气了,你再生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范大伟,你是不是特别怕我和你说某件事,所以才这么转移话题。”

“别介啊,我有什么好怕的。你想说什么你说,这次我绝对不打岔。”

“进军香港?!你根本没有想攻下任何一家杂志社,而是想要一个可以进行军火买卖的赌场。你打算把我卖给这个赌场老鬼的私生子,让我怀上他的孩子,这样我就不得不帮他夺下赌场。过些年等我和那个人成功了,你再以他**我的证据为要挟,以我对他的恨为工具,或许你还会利用我的孩子;总之你会慢慢吞并整个赌场,到最后,也许你会留着我,也许不会?”

“不是!姑娘你有被害妄想症吧,我们可是打小就认识,虽然不算是青梅竹马,但也是几十年肝胆相照的兄弟,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因为你恨我比你有才华,你看不起讨好我的自己,所以你一定会让我比你更惨。”

“不是,你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要不是你的才华,我们根本不会有今天的好日子,我不会那么混。”

“范大伟,我认识骨子里的你。”

“钟灵。你说这些话可就真的伤了哥们的心,我承认我分给你钱是少,我也会借着你的名义接一些不错的活自己干。可你要说我出卖你,可就真的过分了,而且你说的这些话,全都无凭无据。”

“买主是香港耀辉董事长的私生子,成交的价钱是四千八百万欧元,你今天刚刚收到两千万欧元的定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这才是你不得不找我回来的真正原因。”

“钟灵你相信我不会害你的。你别胡思乱想了,吃完这碗面好好去睡一觉,OK?”

“大伟,不久以前华少问过我:‘结婚以后想住在哪个城市。’”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也问过你吗。”

“是没有什么不对,诡异的是他当时的口气,他很肯定我会跟他结婚。”

“这有什么奇怪的,一个男人追女人的时候当然是理直气壮的。不然还不被姑娘笑话死”

“我当时回答他,只要他给我四千八百万欧元,我就跟他去香港生活。”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能以我的名义从华少那里拿到的钱只有四千八百万欧元,他是个很精明的生意人,在我没有变成他的女人之前,他最多只能给你少一半,也就是两千万欧元左右。我查了你的账户,真的有这笔钱。”

“你...钟灵你可真行!除了账户里的钱,我还有哪里出错?”

“大伟,任何一场灾难发生之前,至少有一百个征兆。”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有那么多失误。”

“还真是骗不了你。我在巴厘岛见到华少了,他亲口跟我说的”

“不可能,他不可能跟你说什么?我不相信!”

“他跟我说他爱上我了,钱他会一分不少的都给我。但他想让我给他一个可以打动我的机会。因为他不想我只是因为钱而跟他在一起。”

“你都知道了。”

“是!”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所以我们的合约到此为止。考虑你作为男人的尊严,我接受你辞职。”

“钟灵,我替你签了很多单子,到时候没有东西给那些人的话,我得赔很多钱的。”

“这些年,你背着我昧下的钱足够你付了。”

“是,钱的问题我可以摆平,但华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我的。你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

“怎么救?给他生个孩子、帮他夺下赌场、还是帮他贩卖军火?范大伟!你是时候该醒醒了,那种人的钱不是我们能挣的,赶紧把钱还给他,然后你辞职。剩下的事我会想办法。我最后再帮你一次。”

“谢谢!谢谢!钟灵你真是个好人。我马上就滚,你再也不会看到我。”

看着范大伟逃离的背影,钟灵的泪水滚滚而下。当年那个为了保护她而跟七个流氓打架的范大哥去哪儿了?前些年为了给她争取机会而四处求人的范大哥去哪儿了?那个陪着她一路打拼、一起哭一起笑的范大哥去哪儿了?那个曾经说过要和她在巴厘岛结婚度蜜月的范大哥去哪儿了?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哪里错了?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救护人员将钟灵抬上救护车,昏迷中的她依然在落泪。

洗胃真的好痛苦!残存在身体里的******药真的很难受!心碎的感觉真的好痛!

昏迷中的钟灵一直在喃喃自语,医护人员以为她是有什么需要,于是侧着耳朵听她说话,只听见她说:“范大哥,灵儿病了,你在哪儿?”

钟灵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人说:“你说会给我一个打动你的机会,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钟灵惨淡一笑:“你收到钱了吗?”

“收到了。那是你应得的。”

“送我回趟家呗,我想家了。”

“这么快就见家长?”

“你只是负责送我而已。”

“明白。想什么时候走?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以去接你。”

“不会回来了。我在这里奋斗了六年,什么都见过了。”

“有兴趣来香港吗?我记得你喜欢林清玄、龙应台、三毛”

“他们是香港人?”

“香港离台湾很近,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开船出海去台湾。”

“容我想想。”

“其实香港”

“华少,再说一个字,就不去了。”

“能说最后一句话吗?”

“准了!”

“你好好休息,我想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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