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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本宁顿大捷(1)

8月初的时候,斯凯勒向各方发出呼吁,请求给予援助。此时,伯格因正率领军队大举进攻奥尔巴尼。斯凯勒将军已经了解了奥利斯坎尼的战况,他对赫基莫尔将军的牺牲感到十分难过。特伦顿县也处在极其危险的情况下,当地居民也在向他请求援助。大军压境,万般无奈之下,斯凯勒只好向约翰·斯塔克请求援助。斯塔克将军是帕特南将军的战友,他们曾经一起参加过英法战争,然而由于对政府失望透顶,斯塔克已经退役返乡,不愿意再介入战争。但是斯凯勒将军写信劝他,请他暂时将个人的事情放在一边,投身到争取国家独立与自由的战斗中来。10日,正当他准备返回斯蒂尔沃特的时候,他接到了大陆会议免去他北方军区总指挥官的职务,令他去费城接受审查的通知。这件事情如果换做是普通人,早就对政府灰心丧气了。然而斯凯勒将军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坚强淡定,勇敢面对打击挫折的人。收到大陆会议的通知后,他写了一封信给华盛顿,说明了目前所面临的重重困难,并请求他立刻派一名军官来顶替自己。他同时写信给大陆会议,表示愿意接受一切安排,但是在新任指挥官到来之前,他还是要继续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他说只要国家是安全的,他个人无论受多大的委屈都是值得的。斯凯勒将军身上所体现的一个将军的爱国热情和无私奉献的精神,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以目前驻守在斯蒂尔沃特的兵力来说,远远不够抵挡敌军的千军万马。因此,斯凯勒将军决定将部分兵力抽调到莫霍克河口,在那里筑起工事,防止英军从此处经过。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要塞,如果能够成功守住,那么斯蒂尔沃特就安全了。随着战事的临近,斯凯勒将军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他决定顶着大陆会议对他责难的风险,将一支民兵团调配到该地驻防。

此刻英军正在大举向本宁顿进发,这里是美军的一个重要的战略物资中转站。仓库里堆满了从各地运过来的粮食,另外还有马车等运输工具。负责突袭任务的英军指挥官是鲍姆上校,这个人在行军打仗方面不算是一个有天赋的人,他反应迟钝,行动迟缓,还没有等他到达目的地,驻守在本宁顿的军队以及当地居民就知道了他到来的消息,已经拉响了警报。驻守在本宁顿的是斯塔克将军。8月13日,斯塔克收到情报,一帮印第安人出现在本宁顿以北12英里的地方。他立即派了200名民兵在格雷格上校的带领下去阻截他们。晚上,格雷格上校发现这些其实只是敌军的先头部队,而主力部队还在后头。他立即将自己的部队集中在一起,同时召集了附近村庄的民兵,并派人向曼彻斯特的林肯将军求助。林肯派了华纳将军率领一支部队前去增援斯塔克将军。当夜下着倾盆大雨,华纳将军带着士兵连夜冒雨赶到斯塔克的军营,等他们到达的时候,全身都已经湿透了。由于情况紧急,斯塔克将军自己先带着部队去增援格雷格将军,他指示华纳将军及士兵们在军营中稍作休息,等衣服烘干之后再随之前往。还没等他到达,他就遇到了正在撤退中的格雷格将军,鲍姆正对他们穷追不舍,两军相距只有1英里远。见此情形,斯塔克立即率兵投入了战斗。双方各自占据了一个比较有利的地势,鲍姆还命人在自己的据点快速挖起了一道战壕,双方的交锋持续了两天,美军共歼灭敌军30人,另外还打死了两个印第安酋长。眼见形势越来越糟糕,鲍姆只好向伯格因请求增派援兵。伯格因派了一支黑森人前去救援,然而这些雇佣兵在行军的路上一直为军衔的问题争论不休。如此一来,他们行军的速度就大大降低了。据英国历史学家后来的考证,这些黑森人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讨论与战争无关的事情其实是缘于他们对美国军队的惧怕。事实上,此次此刻,斯塔克将军的援军正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在这些援军当中,有一名叫做艾伦的上校,他出身于军人世家,率领的是伯克夏的民兵团。此人作战英勇,颇有大将的风范。15日当晚下起了倾盆大雨,双方没有交战,次日凌晨雨停了,斯塔克准备向敌人率先发起进攻。他派了200名民兵在尼古拉上校的率领下去突袭敌人的后方,同时斯蒂克尼上校率领300名民兵同敌军展开正面的交锋。当英军看到美军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时候,刚开始他们以为是援军到了,然而等美军走近以后,他们才发现原来是敌军打上来了。印第安人一下子变得慌乱不堪,他们一边叫着,一边朝后撤退。然而一些来不及逃窜的印第安人很快就成了美军枪口下的猎物。鲍姆这次发现自己已经被美军团团包围了,但是他仍然镇定地指挥着部队向美军展开反击。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在此期间枪声像急促的鼓点,一刻都没有停歇。斯塔克此时也非常激动,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如此激烈的战斗他也是头一回碰到。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挥舞着手中的刺刀,一遍一遍地鼓励士兵们向前冲刺,他饱满的情绪和高昂的斗志很显然起到了极大的激励作用,美军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忘我的战斗状态,他们的气势把英军吓得屁滚尿流,有的甚至连大炮都丢弃了,纷纷向树林里逃窜。然而树林里荆棘林立,连条撤退的道路都没有。绝望的鲍姆大声叫喊着让大家用手里的刺刀劈开荆棘,开出一条逃生的道路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美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瞬间就把他们给淹没了。伯格因派来的黑森人等到战争快结束的时候才赶过来,不过他们的到来已经于事无补,所做的也只是将残余的部队重新集结,协助他们安全撤退。然而美军并没有就此罢休。华纳将军的部队随后也赶了上来,他们将英军的增援部队逼到了死角,猛烈的炮火令黑森人毫无招架之力。被美军逼到悬崖边上的鲍姆无奈之下,只好宣布停火投降。

斯凯勒将军此时驻扎在莫霍克河口的范斯海克岛,他在18日的时候收到了斯塔克的捷报。他相信这次胜利肯定会阻碍伯格因的进军。于是,他命令林肯将军顺着哈德逊河朝着斯蒂尔沃特行进。就在他将司令部搬到威明顿的前一天,华盛顿得知了本宁顿的战况。这个胜利稍微缓解了他焦虑不安的心情。他写信给帕特南将军说,此时豪将军进攻新英格兰的危险已经解除,伯格因将军的部队也遭受重创,对美军来说,莫霍克河畔的战役呈现一片大好的景象。他此时最大的希望就是阿诺德能够使斯凯勒堡解围,如果这个目标能够实现,不仅大陆会议满意,印第安人也从此被赶出英国军队。

阿诺德在去往斯凯勒堡的路上被沿途的崎岖山路耽误了很多时间。为了不让守城的甘斯福将军担心,他派信使给将军带话保证在几天之内就能赶到。其实阿诺德的兵力并不多,为了给包围的敌军制造压力,他使了一点小计谋。他于几天前就派了密探到了斯凯勒堡,密探混入李杰将军的军营,在印第安人中间散布谣言说此次增援的美军人数庞大,足可以将敌军一举歼灭。等他行军至莫霍克山谷的时候,他同詹姆斯·列文斯顿将军的纽约军队会合了,这支军队是刚上任的盖茨将军特地调配过来增援他的。李杰将军此时又加强了对斯凯勒堡包围的力度,然而,他们也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弹药物资极度匮乏,最糟糕的是,那些印第安联盟也面临分崩离析的危险。这种包围战对这些野蛮人来说是极度的无聊,他们想要的就是剥头皮,抢东西,然而经历了这段时间,他们非但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损失了好几个酋长。

在这个紧要关头,侦察兵回来报告说,美军的上千兵马已经快要到达斯凯勒堡了。李杰将军正巴不得将这些印第安人派出去,得到这个情报,他立刻派了200名印第安人作为先头部队前去阻截美军。没过多久,又有情报说,美军的兵力在原有基础上又增加了一倍,更不幸的是,伯格因将军在伯明顿遭受了重创,近期是无法过来增援了。其实这些都是阿诺德的计谋罢了。然而那些印第安人却听信了探子的话,还没等开战,就临阵脱逃了。这位倒霉的将军被这些背信弃义的野蛮人气得七窍生烟,但却也无可奈何。最终,他只好同意先将重伤员安全撤离。他将撤退计划定在22日的夜晚,趁天黑无人发觉的时候悄悄地撤离。然而受到阿诺德假情报蛊惑的印第安人早已经是如坐针毡,片刻都不愿意继续停留在这里,他们坚持立刻撤退。那些野蛮人像发疯似的从英军手里抢夺烈酒,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又借着醉意闹事。李杰将军实在无法控制这个混乱的局面,只好同意在中午的时候将部队撤离了。由于撤退得太过匆忙,剩余的武器弹药都没来得及带走,最后也成了美军的战利品。李杰将军的部队撤退到奥内达加大瀑布的时候,收到了伯格因将军的一封信,这时他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但是他的部队已经撤离得很远,再要返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对伯格因将军来说是第二次重创,在此之前,本宁顿战役已经让他损兵折将过半了。这两次的胜利均在华盛顿的预料之中,至此,形势已经开始出现了巨大的转机,美国上下一片欢腾,庆祝美军取得的胜利。经过这两次战役,野蛮人又被赶回了他们的原始森林。德国雇佣兵被彻底击败,剩下的英军也处于崩溃的边缘。帕特南将军派来的援军已经抵达目的地,克林顿州长很快也会率领海兰兹的民兵团赶到此地,除此之外,得胜的阿诺德、新英格兰的林肯将军也会率领部队前来救援。美军的形势现在是一片大好,一切都在斯凯勒将军的掌控之下,然而就在此刻,盖茨将军抵达了斯凯勒的兵营。他是来接替斯凯勒将军的职务的。尽管大家心里对这件事情清如明镜,但是表面上还是很和气。斯凯勒将军很有风度地接待了他,并向他介绍了营区的防务情况。临走的时候,他还给盖茨提了不少建设性意见,希望他在合适的时候能够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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