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本来在细思破解五方钟的办法,玄井似乎是施展了某种秘法,外不能入,内不能出。正在这时,山脉外的人来到,到玄井消失,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此刻,陈山脑中天旋地转,刚才的感觉正和玄井所施展的精神秘术相同。看来玄井的精神之术得自此人,恐怕也是玄武皇族的高手。
高空上,化作无数残镜的巡天反射出无数金光,柔和的照射在所有人的身上,众人才恢复。各派之主皆是一脸茫然,带着恐惧,他们实力不俗,感知也更灵敏,深知刚才若不是有巡天镜的庇佑会发生什么。烈焰宗的老头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对三长老道“长老大人,不知那黑衣人是何人啊,那玄井?”三长老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不耐的挥了挥手,对旁边的侍卫道“速速安排活着的人进天院”语毕,他随手一挥,万件碎片归一化为完整的巡天镜,随即身化金光消失不见。
“哼,此事绝不能这么算了,我必报此仇”霹雳宗宗主十分愤慨,他门下的大弟子被砍成两段,镇宗之宝青雷锥也被打成了废铁,损失之重立宗百年未有。“不错,厉兄,待我回去集结力量,与你一道踏平那玄武国”炎老儿大叫。其它宗宗主也都怒气填膺,玄井几乎断了他们的一宗传人。“可刚才救玄井那人。。。”“欧兄不必担心,天院绝对不会放过他”“是啊,那人的实力简直恐怖,不知是哪个高人?”各派宗主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下方,“什么?我们可以进入天院了?”几个弟子甚至都哭了出来,多亏玄武把他们冰封住了,不然现在就该是两半的尸体了。清点人数,金钟玉罄之声响彻,除了陈山,五方钟里残存的几个,被被冻住的几个,被千山越等人制服的玄武国人,还有几个一直在雷泽山脉外围的,“恩?”陈山注意到,之前和他相遇的神秘公子赵老二不见了,战斗中并没有他,可现在他为什么不进天院?难以解释,陈山露出一丝苦笑,无论是玄井,千山越还是赵老二,所见所闻都高过他这个村子里的少年太多了,自己对于知识的需求甚至还要超过本身的实力。
陈山暗中下定决心,进入天院后,一定要在这棵大树下汲取足够的营养,他相信身为天下圣地的天院不会让他失望。
恭迎天之子的驿馆很是高级,璎珞珠玉,奇花明珠点缀着巨大的休息室。与往届相比,本届显得格外冷清,人数也只有区区三十人。三国各自有一个公用的休息室和各自的房间,由于本次天择的风波,各派宗主都在紧锣密鼓的谋划着什么,城内也没有往常的热闹气氛,似乎是苍龙城戒严了,陈山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巨大的风波似乎要爆发了。休息室内,陈山看见了几个熟人,包括千山越,封刀,磨刀,青雷宗少主。千山越的伤还没有恢复,眼中一片黯然失色,这次打击对他太大了,几乎齐名的两人竟有如此大的差距。封刀一直在山脉入口,故而毫发无伤,磨刀手臂上又添一道伤口,不过看他样子,却是毫不在意。何玉音受伤最重,并未出现。
静室内,千山越拿起桌上的茶杯,双手却忍不住颤抖起来,“砰”的一声茶杯被捏得粉碎,犹如雾气的冰茶在他指间划过,混入尘埃。“千兄”“陈山兄弟,我想静一静”“千兄,你听我。。。”“陈山你先出去吧,我要修炼了”千山越打坐,双手置于双膝之上。可是,陈山确定先看到他的双手在不停的颤动,这显示出他内心的狂风暴雨。
陈山猛然上前,双手用力抓住他的双肩,道“千兄,你听我说”“走开”千山越用力一甩臂,把陈山震退,可也牵动他内在的伤势,剧烈的咳嗦起来。陈山高声道“千兄,你完全不必因为之前的战斗而自责,但凡是武者,哪有不失败的道理?我在出我们村子之前,从没想过天下间有这么多的高手,又能结交到你这样的兄弟,一次失败算什么,玄井虽强,可也只是暂时的,我们在天院苦修,下一次战胜他才是现在该做的,不是吗?”听得此言,千山越紧握的手掌逐渐松开,眼中光芒不定,陈山又道“如果你现在一蹶不振,别说玄井会把你越落越远,便是你能够战胜他,又有何用?失去了一颗进取的武道之心,再强大的人也不过就是一副躯壳,千兄”最后一句话,陈山几乎是吼出来的。千山越身体剧震了一下,他紧握住双拳,转身拜道“陈山兄弟,是我愚鲁了,多谢金玉之言,刚才我”陈山打了一个止住的手势,真诚的道“千兄,你我情如兄弟,这些话就不用说了,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恐怕又要折腾一天了”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矮胖子闯了进来,拿着一个玉瓶,嘴里高喊着千大哥,“乐真,是你”“哎,陈兄,你也在啊,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来得正是百草阁的安乐真,这个胖子当时昏过去了,是陈山拉他回来的,之后就交给他宗门了。安乐真激动地道“我从师兄那里要了两颗百草还丹,给你们治伤,正好你们都在”千山越摆手道“乐真,此丹配置不易,我的伤有师傅在,不是问题。倒是陈山,你暂无法宝,需要这些以防万一”陈山刚要推辞,乐真就把丹药往他手里一塞,笑道“千大哥都这么说了,陈兄你不要推辞”“这,好吧”陈山知道二人纯是为他好。接着,几人聊起了明日天院的事情,安乐真本来不想进天院的,是因为他的大师兄坚持。在他的描述中,他的大师兄是天纵之才,极有可能是未来的百草阁之主。陈山白天虽然见过,可也没能认识,不过那疗伤手段堪称妙术回春。就在几个人谈论正欢的时候。天州,黑幕中的天院显得格外的宁静,一座可摘星月的高宇内,一人正半跪在地上,上面端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下面那人身着一身紫袍,神色恭敬,上首的老者闭目垂神,手轻轻的敲击着紫玉扶手,香炉中虚幻的紫烟在空中逐渐凝成了一个古怪的东西,竟然是一张血淋淋的人皮“看来是我们大意了,赢青,本届雷泽山脉选出来的种子你逐个检查,身世历程务要一清二楚”“遵命”老者一叹“真是多事之秋,你去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