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望向了陈山,陈山知道老人是什么意思。刚才他以为老人是个普通人,有心帮他,气息自然而然的提起来,旁边的客人都感受到了,这位看不出深浅的高人没理由感受不到。也就是陈山,旁人谁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子得罪凌大公子。
陈山和小依坐到老人旁边,“年轻人,刚才多谢了”“前辈言重了”“刚才那个废物是凌家的长子?”老人说话好不避讳“正是,似乎凌家甚为厉害,前辈需当心”陈山提醒道“哦,你竟不知凌家,莫非你是从西陲之地那边来的”老人眉毛一怂,有些惊讶。“是啊,我兄妹二人来参加‘择天’”“哦,果然如此,很好”老人又仔细看了看少年,眉头又一怂,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还没落下,“砰”的一声店里的冰墙一下子被打开一个大洞,店里人慌忙躲避,冰雪四溅,最大的一块坚冰直直的朝这边飞来,陈山处变不惊,待那冰飞至眼前,左手呈环状向前一套,身体里的真气瞬间就把这块冰缠绕起来,速度骤减,右手成掌向前猛地一拍,“砰”一声,那块冰成了碎末。“好,不错不错”老人还在喝着茶,“气始巅峰,这个年龄便有如此成就,是个人才”老人欣赏的说到。“多谢前辈夸奖,不过,来者不善啊”“不碍事,正好当个传话的”老人站起身,不知怎的,矮小的身体突然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是哪个混账敢打残我凌家大公子,站出来”来人是个中年汉子,光头,四肢长短不一,看着就很别扭。“你家大公子是自己撞残的”陈山刚说完,后面大公子就冲了进来,指着老人道“张全,就是他打的,给我废了他”大公子的脸有些扭曲,“把那个小子也废了”“是”张全也知道大公子在气头上,此时不立功更待何时。他大喝一声“受死吧”,两脚往地上一跺,砰地一声像一颗炮弹似的冲了上来,一拳直奔老人面门,老人身体没动,忽而,两只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空气在一瞬间暴动,周围好像成为了一个风暴圈,张全猛然感到背上似有千斤之重,一下子坠了下来,被压在地上,一道道风像刀子一样剌在他的背上,转瞬之间血肉模糊,与此同时,那力量还在加强,只听咔嚓一声,张全的脊椎折了。老人力道控制的极妙,除了张全所在的地方,旁边的椅子都没动一下。大公子一下子又傻了,这张全好歹也是个高手,都没有反抗之力,他吓得掉头就跑,没想到出去的时候慌不择路再一次撞上了门前的冰柱,一声脆响,他右胳膊也软绵绵的垂了下来。他硬是没停,浑身颤抖着跑了。
他一走,这店里压抑的气氛又变得活跃起来。不过不少人都看向了老者,不过眼光异样,能将凌家的一个护卫压迫的毫无反抗之力,莫名老者显然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这老者刚才动用的也并非寒属性功法,众人印象里一思索便立即排除了他是城中人的想法。张全尚在血泊之中,背部已经面目全非,望之生寒,身体不停的扭曲,可毫无反抗之力。作为凌家的护卫,他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本以为是个手到擒来邀功领赏的好差事,结果,老天,这个老家伙太恐怖了。他不停地讨饶,乞求求老者放过他。老者一挥手,那压在张全身上的力量撤去,与此同时,一块令牌落入他的手中,陈山瞄了一眼,成金色,造型古朴,上面有两条交织的纹络。张全一看到那块令牌,身体猛地抖了一下,立刻收到衣袖里。“回去交给凌天河,滚吧”说罢,老者再没看他一眼,“是,是”张全吓得连声音都变了,颤抖着瞅了老者一眼,抓紧了手中的令牌,冷汗一颗一颗的淌下来。“王二,架我走”他脊柱已断,真元已尽,没法走路。刚才被骂的王二憋赶紧跑过来扶他。
“少年,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在此住下,老朽有事想和你商量”陈山先是从众人嘴里听到了不少传闻,难以求证,今天碰见这么一个高手,当然要问一问,而且他也不认为老者会对他不利,恭声道“晚辈也正有此意”。店里的人在张全走后也纷纷快速的走了,余下的人以普通人居多。陈山要了两间静室,小女孩好像很喜欢小依呆在一起,老人就让她们住在一间里。
夜,很安静,烛火下,老人和陈山对立而坐,聊了聊基本状况,老人开始了正题。
“少年,你对天择大会知道多少”
“不瞒前辈,我只知道在此举行,时间地点都不知”
“呵呵,你今天来这里便是为了打听吧”“正是”
“恩,这择天大会在寒日举行,也就是说还有三天的时间,至于地点,在城外的寒霜崖上”
“哦,居然不在城中吗”“这是规矩”老人若有所思。
“那么,少年,你属于哪个宗门?”“宗门?晚辈还没有宗门”
“是这样,天择大会的名额只给予有宗门的人”
陈山一惊“不该啊,天择大会应该没有这条规矩吧”,老村长说过,凡是武学上的少年精英,不论出身贵贱,都可参加。老者笑了笑“最早确实没有,可散修若能成功,各大宗门的脸面往哪放,所以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城主府也默许的”这下麻烦了,那么要想参加大会,还必须加入某个宗门了?陈山虽然无依无靠,可他崇尚自由,加入宗门就是把自己绑在宗门上,他很清楚,可大会又必须参加,怎么办?
“呵呵,少年,你要想参加大会就必须加入一个宗门,毋庸质疑,这点我可以帮你”“前辈是哪个宗门”
“老夫隶属13同盟”“13同盟?”“哦,对了,你生于边陲,对外界可能不知,13同盟在天州边界,不过我并非想让你加入本门”“哦?”老人缓缓道“是这样,你那同伴所持佩剑很像老夫故友之物,他此生最好剑,曾铸数柄火红色长剑,多年前遗失一柄,故而老夫想暂借此剑,不知小友可否允许”
见陈山沉默,老者又道“我那故友行踪不定,但老夫只借此剑半年,半年之后无论见不见到老夫都会归还于你”“好吧,不过请前辈答应我一请求”“你说”“请前辈护我兄妹两人周全”“没问题”老者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老者言辞恳切,又需要他帮忙那宗门之事,陈山难以拒绝。而且,就算他拒绝,以老者的修为,恐怕会惹出诸多事端。老村长之前连番告诫勿要生事,陈山一直牢记在心。至于那柄火红色石剑,朴实无华,似乎是很老的东西了。陈山不会使剑,小依剑法也很一般。若能用此剑换来两人的名额和一分安全保障,陈山觉得还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