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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真想脱层皮

由于水分供应不足,毛克利的皮肤失去往日的弹性和光泽。他瘦得皮包骨头,肋骨清晰可见。长期没水洗澡,浑身上下沾满污垢。但两只大眼仍然炯炯有神,显示出人类的灵性和智慧。

遇到旱灾以来,黑豹巴希拉一遇见毛克利,就满脸严肃地说:“毛克利,忍着点儿,不要心焦,心焦容易上火,生了病就麻烦了。干旱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不可能永远不下雨,再等几天吧!”

听了巴希拉的告诫,毛克利整个旱季都心平气和。这天傍晚,毛克利独自一人来到山坡,躺在地上,枕着胳膊,仰望天空,一轮明月刚刚升起。毛克利合上眼皮,脑子里盘算着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忽然有人推了他一下。

毛克利吓了一跳,翻身起来,黑豹巴希拉站在面前。“噢!是你,巴希拉,刚来?”

“嗯,你躺在地上干什么?”“我休息一会儿。”

“唉,天气太热了,要是可能的话,真想脱掉这身皮。”黑豹巴希拉的皮毛不再发光,好像一片枯草,变成“灰”豹了。

“巴希拉,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下雨啊?”“没有一点预兆,我看近期内下不了,但也不会等多久的。毛克利,你吃过饭了没有?”“吃过了,都是乱七八糟的食物,肚子仍然饥饿。”“那怎么行啊?哎,对了,昨天夜里,我杀了一头耕牛,险些失手。那牛拴在草棚里,要是没拴的话,也许我就丢尽脸了。”毛克利看了它一眼,开玩笑说:“咱俩差不多,都是勇敢的猎人,你打耕牛,我打小虫子。”“不要说笑了,咱们到河边转一转,看看那儿是什么情况。来吧,我驮着你。”“不用了,我自己走吧。你瘦得自己都快走不动了。”“那头耕牛比我还瘦呢,除了骨头就是皮。”毛克利与巴希拉慢慢地来到卫茵郡嘉河边。和平石露出水面的部分更大了。

“河中的水比前几天又少了,我看过几天就一滴也没有了。”“有什么办法?这是上天的安排呀!你看看,这么多野兽都到这儿解渴,河水不干才怪呢。”许多梅花鹿、野猪、山羊都向河边跑来。大象哈蒂率领三头小象,威风凛凛地站在河里,眼睛警惕地环视着四周,随时准备镇压违反规矩的不法狂徒。

在河中饮水的动物自动分为两堆:一堆是温和的草食动物,如鹿、猪、羊等;另一堆是凶猛的肉食动物,如虎、狼、豹等。

温驯的动物一边饮水,一边小心谨慎地盯着凶猛的动物,提防他们突然袭击。凶猛的动物虽然想扑过去,但由于哈蒂父子严密监视,都不敢轻举妄动。

“哎呀!和平石边的秧序还挺稳定嘛!”

“哈蒂自称是‘和平保护神’,它的鼻子威力无比,谁敢撒野。”毛克利与黑豹说着走进河里。

“动物真不少啊!”黑豹巴希拉站在河里,盯着草食动物说:“要没有水边停战的规矩约束,我们就可以美餐一顿了。”巴希拉的话声不高,但仍然传进了鹿的耳朵,那些鹿们立即吓得哆哆嗦嗦,慌作一团。“现在是和平时期啊!”“要遵守水边停战的规矩!”

“这河水是大家的共同财产,我们有权利享受呀!”鹿群中的惊呼声接连不断,此起彼伏。哈蒂看到这种情形,伸直鼻子,高声叫道:“巴希拉,说话注意点,不要造成恶劣影响……你们不要害怕,静一静……有我在这儿呢,谁也不敢捣乱。”说走,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巴希拉。

“请原谅,我不是故意的。”黑豹巴希拉坦诚地向哈蒂赔个礼,自我解嘲地说:“这几天我以青蛙和虫子填肚子,过几天只能靠树叶和枯草维持生命了!”

“噢!那样就更好了!”一头刚满周岁的小鹿调皮地说。刚才还惊恐万分的鹿们听了,禁不住哄堂大笑。大象哈蒂也跟着放声大笑。正在河中玩耍的毛克利,笑得弯下了腰。“哼!小东西!水边停战的规定失效时,非取你的狗命!”

黑豹巴希拉闻言大怒,哇哇乱叫,两道锐利的目光向鹿群射去,但说话的鹿混进群里,找不出来。

所有的动物都不作声,河边陷入沉静之中。“嗨!打扰了,大家让一下。”一头野猪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钻进来。“太热了,请给我身上洒点水吧!”毛克利、大象哈蒂、棕熊伯鲁、黑豹巴希拉,还有其他的草食动物和肉食动物们你一言,我一语,埋怨着干旱的鬼天气,他们心中焦急地期待着老天大发慈悲,早日下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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