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地方，不要说是李长生，就连前面那些大能力者都无法打开。
颜世贞看着陈越的模样，随即轻笑道：“你不要这么紧张嘛。我今天有点懒，不想打架。”
“你想救这两个人？”颜世贞点了点陈士钧和李长生，陈越点了点头说道：“是。”
颜世贞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道：“那么，如果我让你二选一的话，你会选择谁？”
陈越眯起眼睛，盯着高冠博袖古风盎然的颜世贞。
颜世贞轻笑道：“世事都没有完美的，今天你只能带走一个的话，你会带走谁？”
面对这个灵能世界当中近乎妖孽一般的存在，陈越是在兴不起反抗的念头，他看了看李长生，那么永远没有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刻板的家伙，他又看了看明显垂垂老去的陈士钧，一时间心头百味交杂。
他会怎么选？
其实不管选哪一个放弃哪一个，都是错的吧？
陈越摇了摇头，笑道：“看来，还是免不了打一场。”
颜世贞摇了摇头，说道：“看样子你不太明白。”
他一伸手，斑斓的能量洪流从虚空当中涌现，然后将两座囚牢包裹住，颜世贞说道：“你只能选一个。”
“你选择一个，另一个人就会彻底死去，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性都会消失。”颜世贞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一脸严肃的味道。
一开始的时候，这个家伙的身上还有这一丝的轻佻的味道，但是这个时候，对方的身上爆发出来的强绝气势，几乎令人窒息。
二选一？
陈越摇了摇头，说道：“我曾经听说过你的人间改造计划。”
“利用强大无比的献祭大阵，将全人类的一半直接化作能量来拔升整个世界的位格……是这样吧？”
颜世贞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其实，那就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吧？”陈越说道：“在晋升的过程当中，我曾有幸触摸到规则外的虚空，在那里，我看到了盘踞在星空当中的恐怖存在。”
“无数瞎眼痴愚的人形在癫狂起舞，盘踞在无尽虚空当中的怪物之王向着无数次元伸触手。”
“世界在那些怪物手上崩坏，随后被吞噬。他们自称旧日支配者，他们号称统治无数疆域。”
“我想，你也看到了那些东西，所以你才向着要拔升这个世界的位格，一次来抵抗那些自称旧日支配者的入侵。整个世界的灭亡还是半数人类的灭亡……这种沉重的选择，却要你来给出答案，这很不公平吧？”
陈越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所以你想把这种痛苦施加给别人？”
颜世贞看着陈越，眼中流露出赞赏，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却笑了，笑得很开心的模样：“如果我有那种低劣的情绪倒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在监牢当中，陈士钧闭上了眼睛，神情有些痛苦，而李长生却是一脸的迷茫。
陈越问道：“怎么说？”
颜世贞说道：“我一直都不是最好的，在那不勒斯上空的悬空城上，我和一些人发现了那些盘踞在无尽虚空当中的怪物，那些自称旧日支配者的怪物，从那之后，人类的黄金时代结束了，持有不同意见的人分裂成了几大势力。”
“从那之后，亚空间的存在就成了烫手的山芋，香喷喷的却太烫手。”颜世贞轻笑道：“有些人想要关闭所有的亚空间，以此来避开那些怪物的目光，有的则是温和的想着偷偷撞壮大，一次来强化人类。”
“只是我比较极端，既然他们已经将触手伸到了这里，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升华自己，来反制那些怪物？”
“我只做了一系列的计划，每一步都计算的很好，但是，他们却不认同，他们觉得代价太大……他们说谁都不能替谁决定自己的生死……”
“真是人道的说法啊……”
颜世贞打量着陈越，仿佛看透了陈越身上的秘密，他说道：“你知道亚空间是什么吗？”
陈越一愣，这种涉及世界本质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知道？
见到陈越发愣，颜世贞笑道：“所谓的亚空间，明面上的说法是世界的倒影，幻想的聚合。但是实际上，那是旧日支配者所带来的影响之一。”
“人性扭曲，是非颠倒，怪异层出不穷……这些就表示，旧日支配者的触手曾经从这个世界经过，只是擦边走过，并没有真实的触摸到。”
颜世贞仰起头，仿佛盯着无尽的星空，他说道：“每一次旧日支配者的触手扫过，这个世界的怪异就会愈发的扭曲，而受到怪异影响的亚空间也就会越发的强大凝实，数量也会越来越多。”
“数千年前那些旧日支配者就发现了这一区域，只是这个世界的本源隐藏的很好，至今没有被找到确切的位置，但是，他们愈发的迫近了。”
陈越垂下眼帘，他知道颜世贞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在突破世界壁垒的时候，他不仅看到了那层层叠叠的规则之线，更是看到了在无尽黑暗当中漂浮而过的阴影。
就好像有一个遮天蔽日的怪物从头顶飞过去，巨大而恐怖的羽翼展开，遮蔽了整个天空，那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像是冰凉的死神触手一样扼住了陈越的咽喉。
那种无力，那种恐惧，那种绝望……简直难以描述。
陈越摇了摇头，将脑海当中的念头驱除出去，他说道：“我不管那些，我不是你这样的大人物，我只是想要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所以，两个人我都会选。”
“大不了我也死在这里，最起码，这样我就问心无愧了。”陈越举起手中的剑，青黑的汉剑剑尖直指颜世贞。
颜世贞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翘：“仅仅为了问心无愧？”
“够了，颜世贞！”宏大的声音从溟溟漠漠的天穹之上传来，像是天神的声音，带着惶惶不可侵犯的声音。
在囚牢之中，陈士钧一脸肃穆的盯着颜世贞，而那天神一样的声音竟然是陈士钧发出的？
陈越有些拐不过弯？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