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郭钊起了个大早。营里众将军大都还都没有起,巡逻兵井然有序地巡逻,没有任何异常。郭钊独自到城楼眺望,那李希烈尽然高高挂着免战牌。郭钊不觉想:这个奸贼,又想耍什么花样?云儿派去的细作不是说有人答应里应外合的吗,不会是暴露了吧!还是找她问问清楚。想着便径自朝着紫云住的帐去了,到了门口,听不见任何声响,这丫头怎么今天还没起来啊。不对啊,她平时起的可早了,而且每天坚持锻炼,还说是为了活的更久一点!
“喂,老三,你不是要活的——”郭钊说着掀帘进账,瞬间呆住,将剩下的更久云云生生地吞回去。地下狼藉地陶瓷碎片很是起眼,但最起眼的还是对面的那张床。某人暧昧地趴在床边,头塞在某女子怀里,打着呼噜;某女子环着某人的脑袋,也睡得正香。郭钊瞬间的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被旁人发现了,不然妹妹的名声就完蛋了。他蹑手蹑脚地跨过满地的狼藉,走到床前,推了推某人,某人抬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干嘛?”
“我还问你干嘛呢?起来!”郭钊说着揪起某人冷声道。
“我——”某人这才清醒,但是这种状况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时,某女子也醒了,揉揉眼睛,还没清楚状况,顿了顿道:“二哥,你干嘛呢?有没有水,我想喝水!”
郭钊无奈,倒了杯水递过去,冷声道:“给!不能喝酒还喝,喝死你!”
“谢谢!”紫云喝罢,这才清醒,见两个大男人立在自己床前,不解,抬头问道:“你们这是?”
夏颖听了直接连撞死的心都有,她果然什么都不记得,这,郭钊不杀了他才怪。他抬眸幽怨地看着郭钊,郭钊冷哼一声道:“云儿,你告诉二哥,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啊!”紫云挠着脑袋想半天道:“他对我做什么?二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你昨晚跟他睡同一屋,你什么意思!想嫁人就说,二哥准备准备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你这样算什么?啊?”
“等等!等等!你说他昨晚在这儿?”紫云这才醒悟。
“要不然呢?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郭钊气的想要吐血。
“我真不知道!”紫云顺口道。
“什么?”郭钊气的整个翻白眼了。
“二哥,你别生气,我是说我不是喝酒了吗,所以就————”
“所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郭钊怒目圆睁。
“还真不记得了!”紫云咧了咧嘴,挤出一丝笑。
“夏颖,你跟我来!”郭钊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走,夏颖咬了咬薄唇跟着郭钊出了帐。
紫云伸了伸懒腰低头看时,赫然夏颖的披风盖在自己腿上,不是吧!他真的在这儿过夜了,可是自己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紫云敲了敲脑袋,下床,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人道:喝酒误事!看来还真不假!”
郭钊拉着夏颖一直到了城郊,一路走来两个大男人是一语不发,他慢他也慢,他快他也快!最后,还是夏颖开的口,他咳了咳淡淡地道:“钊,我真的——”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郭钊双手环胸冷声道。
“我真的没跟云儿怎么样?请你相信我!”
“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是真怎么样,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将你的骨头泡酒喝,骨髓——”郭钊气的有些口不择言。吓得夏颖一怔一怔地。良久,见郭钊说完了,夏颖这才讨好他道:“钊,骂完了?骂完了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夏颖啊夏颖,你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喜欢我妹妹就追嘛,何必成天拉这个冰块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郭钊!”
“我——”
“还有,我怀疑,怀疑你就是她师兄,对不对?”
“不是!”夏颖立刻否认!
“不是!那你就更应该加把劲儿了!你看,云儿周围那么多男人,先有他那个不知死了没死的师兄,后有杂七杂八的师叔们门下的那些崽崽们,如今又有太子,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焦宇对云儿也是有意思的!”
“宇?他不是有宁远寺的那位吗?”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嘛,总之我看他看云儿的眼神不对劲儿!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我怀疑他就是云儿的师兄。虽然我不知道我师祖师叔们都在隐瞒什么,但我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
“喔,那你对于她师兄死了这件事是什么看法?”夏颖若有所思地道。
“两种可能。第一,如他们所说,死了,但这死亡的背后恐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第二,就是根本就没死,至于为何隐瞒这肯定又藏着秘密。”
“那要是没死的话,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是呢?”
“你和焦宇!”
“呵,我都说我不是了!”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不是你,就是焦宇!”
“那祝你好运啦!”夏颖拍了拍郭钊的肩膀,然后与他擦在而过,想要乘机溜走。
郭钊魅眉微闪,唇角上勾,轻哼一声道:“颖,你想溜走?”
夏颖顷刻僵住,缓缓地退了回来,冷若冰霜的脸上浮起难得的一丝笑意,颔首道:“小爵爷恕罪,属下再也不敢了!”
“你呀!说你什么好呢?想在我眼前溜走,还得好好练几年呢!”郭钊说着戳了戳他,却没注意他冷冷的表情和微微上钩的唇角,其实此刻的夏颖在想:那倒未必!
接着,夏颖留宿郡主帐内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入东宫,太子怒不可遏!这些都是后话。
下来接连数日,李希烈高挂免战牌,朝廷的军队也只能干着急。之后一日,忽然收到朝廷来信,说这一切都是周曾等人所为,李希烈受人蛊惑,欲投降,让大军切莫攻城。关于此事唐书有记载:李希烈都虞候周曾、镇遏兵马使王玢、押牙姚儋、韦清等密谋归顺朝廷。时希烈遣周曾与十将康秀琳帅兵三万攻哥舒曜,军至襄城(今河南襄城),曾等密谋还军袭击希烈,奉颜真卿为节度使,使玢、儋、清为内应。希烈知之,遂遣别将李克诚帅骡军三千人,袭杀曾、玢、儋等。建中四年三月十七日,德宗诏赠周曾等入官。初,韦清与周曾等相约,如事泄不相引,所以韦清独免。清恐祸及己,遂劝希烈求援兵于朱滔,希烈遣之行,至襄邑(今河南睢县),逃奔刘洽。希烈知周曾等有变,坚壁数日不战,其兵寇尉氏、郑州者亦逃归。于是希烈上表归罪于周曾等,引兵还蔡州(今河南汝南),外示悔过从顺,实欲等待朱滔援兵。并改置颜真卿于龙兴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