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述道,“若皇后你能好好看着我说话,我也不至于有这种习惯。”
云木香被这声‘皇后’吓的一个激灵,秦述见状,又道,“皇后怎么了?”
云木香又是一个哆嗦,“快别,别这么叫我。”
“不习惯?”秦述的唇角带着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唇,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总是要习惯的。”说着,手上一用力,把她扯进自己的怀里,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细细的端详她。
云木香觉得这样的姿势很不好,像是情人在调情一般,她跟秦述又不是情人的关系。于是开口用嘲讽的语气道,“和个亲而已,还让东昌王大老远的转成跑过来接,我面子可真大。”
秦述似乎迟疑了一会,说道,“我也不是专程过来接你的,只不过顺便来和个亲而已。”
云木香突然竖起眉毛,敢怒不敢言的瞪着他,秦述突然笑出声来,俯身吻著她,云木香身体一僵,想要推开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拒绝他的资格了,只能一动不动的僵着。
秦述的吻的很深,缠绵的让她几乎觉得自己对秦述来说真的是个很重要的人一般,她都开始迷惘了。许久,秦述才放开她,看着她道,“我也觉得你这件衣服挺好。”
云木香原本还有些迷失在刚才那个吻中,被他这么一说,立刻便被拉回现实,知道秦述刚才听见了她们的对话,不由道,“堂堂一国国君,还会偷听墙角,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该跟你说过我耳力才是。”秦述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云木香看见秦述身后的门打开,红蔻端着膳食从里面走了出来,连忙从秦述的怀里逃了出来,坐到一旁,秦述倒是也没有拦着她。红蔻以前经常给秦述做饭,了解他的喜好,做的都是秦述喜欢吃的东西。
秦述拿起勺子,低下头静静的吃饭。云木香一直就觉得秦述吃饭的习惯十分好,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跟人说话。她又没有心情像以前一样在他吃饭的时候调戏他,只能静静的坐着。
待秦述吃完,她才问道,“为什么让我嫁给你?你若是想报复我,犯不着赔上一个皇后的位置,随便给我送给哪个不喜欢的大臣便是。”
秦述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良久才道,“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她想都没想的说道,“我该跟你说过,此生我只愿嫁给宋铎。”
“哦?”秦述的声音突然便阴沉下来,“那可真是难为你了。”
东昌王这次来,一共只会停留三日,当然不会再为他安排以前的住处,而是安排了一个离皇上的寝宫极近的院子。云木香知道自己那日把秦述弄的不高兴了,因为秦述自那之后便没有露面。
真奇怪,她又没有说错,而且他这般做不就是为了拆散她跟宋铎让她不开心的吗?明明正巧合了他的心意,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想到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西燕了,云木香决定再四处走走,在这里生活这么久,就这么走了,还怪舍不得的。
刚梳妆打扮好,便看见一个人急冲冲的走了进来,云木香见状,笑着问道,“怎么了,小表哥?火烧眉毛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邬荣郅瞪了她一眼,走到面前拉着她边往外走,云木香莫名其妙的跟在他的身后,“这是要去哪?”
邬荣郅把她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四处看了看,才说道,“我带你走吧,我们逃出宫去,别管他什么和亲不和亲的。”
“你要跟我私奔?”云木香惊讶的无以复加,“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呀?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还贫!”邬荣郅重重敲了敲她的头,说道,“我回去想了想,怎么都不能看着你去送死,我带你走!”
云木香静静看着他,“那你父母呢?你不管了吗?还有弄影,还有你手下一干忠心耿耿的将士,你都不管他们的死活了?”
邬荣郅烦躁道,“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不管不行。”云木香一笑,“你要是这会儿带我走,他们估计也就凶多吉少了。”她笑了笑,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她上前挽住邬荣郅的胳膊,“小表哥,别担心,不就是和个亲嘛,可能秦述没我们想的这么爱计较呢?”
“你觉得可能吗?”邬荣郅瞪了她一眼。
云木香摸了摸鼻子,似乎是不太可能,但还是说道,“反正我们是走不得的,舅舅一决定和亲那会便在我身边安了许多侍卫,八成是怕我回来偷偷自尽了。”
邬荣郅扫了眼远处因为怕他发现而不敢跟近,躲在暗处的侍卫,笑道,“想瞒过那些人再容易不过,你先别管这么多,先跟我出去再说。”
“将军想带孤的皇后去哪里?”一个声音从他们后方传来,云木香吓的倒吸了口冷气,转过头来,向他们走过来的的男子,正是秦述。
“他是见我在闲云轩里闷得慌,带我出来散散心而已。”她连忙挡在邬荣郅面前解释道。
“哦?”秦述声音极轻的应了一声,走了过去,瞥了眼他们交握的双手,云木香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吓的连忙松开手,秦述这才满意,抬起头对邬荣郅一笑,说道,“多谢小将军替孤的皇后操心,你倒是有心了。”
邬荣郅微微皱眉,嘴上牵起嘲讽的笑,“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东昌王现在的模样可真是叫人想不起以前的样子。”
秦述这会已经把云木香拉到自己身边,听见邬荣郅这么说,他缓缓抬起头,“小将军这么说,是提醒孤,西燕皇宫中人曾经对孤的诸多照顾吗?”
秦述是一副不在意的语气,可邬荣郅却听出了其中极大的讽刺,一时也噎住了。西燕皇宫中人当初是怎么对秦述的,他都看在眼里,其中最严重的便是云木香。
他有些担忧的看了云木香一眼,对秦述道,“她当初也是年幼不懂事。”说到这里他又停住说不下去了,云木香是年幼,可宫里年长的人多的是,却没一个人阻止她,反而个个的态度都助长了云木香的气焰,让她越发不知轻重。
秦述听见那样的话,只是极轻的一笑,云木香一抬头便看见秦述那样略带自嘲的笑,怕是在回想以前遭受过的那些事,立刻晃了晃他的手,说道,“秦述,我不闷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便对邬荣郅使了个眼色。
这邬荣郅真是笨死了,秦述以前的事是所有人都回避的话题,生怕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起了报复心,他倒还巴巴的往上赶。
听见她的声音,秦述的神情柔和了许多,笑道,“好。”说着便揽着她往回走,临了那双狭长的眼睛有意无意的扫了邬荣郅一眼,说道,“今日之事,看在你是真心关心她的份上,孤不会追究,但绝不要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