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莱莱说：姑姑，又有飞机飞走了
因为前一夜的辗转难眠，秦煜早上8点多才睁眼，上午要去办公室和妮娜她们讨论有关客户年终活动方案的。她急忙梳洗了一下，随手拿了片面包嚼了起来，脑袋里又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在琢磨着怎么拿回自己手机啊？
到了公司，妮娜问她：“我打你的电话，怎么不接啊？”
“哦，电话没电了，出来忘了拿了。”
于是，这一天大家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秦煜这组的客户中像FLUNTSOFT这样规模的客户有4个，小的有6个。大家根据每个客户的预算和需求，将最初的计划方案进行讨论，然后再逐一修改。秦煜坐在大会议室里，好像这屁股就没从椅子上移开过，这个方案审理完了，又来了下一个。这种工作只能加班做，因为等到周一又要履行客户的日常工作了，没准还会有突发事件，所以，快到年底前几乎是周周都要加班加点的。
快下午两点的时候，妮娜过来说：“我们吃饭去吧，大家都饿了。”因为是周六，日，大厦里的员工食堂是不开的，秦煜这才反应过来，说：“好，快，去吃饭吧。”走出写字楼的时候，秦煜犹豫着是否给邝兆天打个电话问问手机的事，可是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而此时，那边的邝兆天也是一样的忙。因为是上海北京两边跑，加上研讨会的后期工作，他也是没法享受休息日。他们销售部的任务更为繁重，快到年底了，要统计最后一个季度的销售报告及全年的销售报告，各地分公司的报告上交的参差不齐。邝兆天对张冬说：“告诉他们都不许休息，除了销售报告，还有库存，明年的销售方案和计划都要出来，我会过去一个个查。”
“我已经在邮件里说明了，你明天就去上海了吗？”张冬也是一脸的忙碌相。
“嗯，下午的飞机，我走后，你在这里Standby，第二站去哪里不要通过他们，我自己决定。”
“OK,明白”。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已经华灯初上，已经夜色阑珊。
只是在感到脑袋实在是有些麻木不转了，秦煜对赵哲说：“你们那两个方案改好后，发我邮箱里，我回家再看，大家都回去吧。明天如果没有特别急的事情就不用来公司了，休息一天吧。”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已经9点了，忙的时候还好，这一松懈，又想起手机的事了。
她拿起座机给玉玲打了个电话。
“喂，小煜啊，打你的手机怎么不回呢？”玉玲的声音传过来。
“哦，我手机落在同事那里了，可能没电了。”
“我给你发短信了，明天接莱莱上课没问题吧？”
“没问题。”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累啊，又加班了？”玉玲听到她略带疲惫的声音，心里有些心疼。
“嗯，加班了，快年底了，事多。”
“那我让你哥去吧，你休息一天。”
“不用，我明天有时间，我也想莱莱了，我9点去接她吧。”
“好吧。”玉玲放下了电话。
玉玲是秦煜的堂嫂，她和秦煜的堂哥秦泰是大学同学，两个人大二相恋，毕业一年后就结婚生子了。他俩都是学经济的，毕业后又都在大企业做财务工作。可在莱莱3岁多的时候，由于在如何处理繁忙的工作，及家庭琐碎生活等问题反生了很大的分歧，再加上秦泰的**事件的曝光，最终俩人协议离婚了，孩子也是跟着玉玲。
从那以后，秦煜跟玉玲的关系更近了。她有时间就去看莱莱，遇到玉玲出差，莱莱周末上画画，钢琴课都是秦煜陪着去的。这个小姑娘长得随秦家人，小脸，眼睛大大的，嘴也很甜，很招人喜欢。
放下玉玲的电话，秦煜还真是挺想莱莱的，都说侄女和姑姑亲，还真是这样。算算，也有近一个月没看见这个小家伙了。
邝兆天和张冬他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又把下周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回到家里也已经10点了，他看到茶几上放着的秦煜的手机，拿起来看了看，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他划了一下，短信里有一条：明天上午9点前来接莱莱吧。
他本来早上去公司的时候想拿着她的手机的，可一想今天一天都不知道忙到几点，而且还想着，秦煜会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要手机。一整天，他一旦有空时间就看手机，可就是没有他想要的电话。
他靠在沙发里，望着窗外，看到星星点灯似的灯光，有了个想法。
第二天周日早上8点多，秦煜下楼走到车前，开车。
她没有注意到，此时邝兆天正坐在车里，看着她从小区的大门里走出来。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薄款小羽绒服，下面是黑色连裤袜配深灰色的呢子短裤，显得她的双腿更加的修长匀称，脖子上搭着条同是灰色系的长条围巾。他本来想下车拦住她的，他是在看到昨晚那个短信后，决定早上来见她。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时，竟然又想继续跟着她，看看她究竟要去哪里？见什么人？
秦煜七拐八拐开到望京这边的一个小区，然后停好车朝里走去。邝兆天也随后停下车，看见秦煜走进楼门口后，他下车走到她的车前。他前后看了看，这个小区不大，只有5座楼，但有点闹中取静的感觉。
没过10分钟，就看见秦煜领着个小姑娘出来，她低头正跟孩子说着什么，秦煜还为她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小白围巾。这小姑娘也穿着件白羽绒服，露着个小黑色打**和小黑靴子，看着就像母女装一样。邝兆天眼神好啊，尤其这小姑娘长得怎么跟秦煜这么像呢。
邝兆天正琢磨着，秦煜拉着莱莱已经朝这边走来。
猛的一抬头，秦煜看见了站立在车旁的他，她先是一愣，手拉紧了莱莱。莱莱被姑姑这一拉，抬头看了看秦煜，好奇地打听：“姑姑，怎么了？”
秦煜没说话，随着脚步越来越近，她还是先开口冷冷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还你手机的。”他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好像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你跟踪我？”
“不是跟踪，是跟随。”
“你这是干什么去？”邝兆天反过来问她，还低头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小姑娘。
“带孩子上课去。”秦煜没好气地说，
“呃，等一下，我拿手机给你。”邝兆天看到这一幕，脑袋有点晕，智商和情商指数迅速下降。
趁邝兆天回车上取手机，秦煜打开车门，把莱莱抱到后座上，为她系好安全带，嘱咐她等一下就走。
这时，邝兆天已经拿着手机过来了，说：“手机充好电了。”
秦煜看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邝兆天，接过手机，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要开车门。
邝兆天突然说：“昨晚的事情，对不起。我下午就回上海了，然后要连续出差，希望你配合张冬和Amy这边的工作。”
“我会的。”
“好，再见。”
秦煜上了车，发动引擎。她从后视镜里看到邝兆天也坐进了车里，出了小区后，两人朝不同的方向驶去。
秦煜有一时的郁闷，看到他冷冷的表情，和冠冕堂皇的话，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她是有些怕被他误会，又好像是觉得他已经误会她了，她甩甩头，想忘掉这些杂念。
邝兆天心情很是复杂，本来是想借着换手机之名，跟她谈谈。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误会她了。凭他眼睛里看到的她，觉得她不是那种虚荣或让男人围着她转的女孩。他眼里看到的都是她的自立，有教养，有智慧，又有点可爱的女孩。虽然，他见识过很多职场上很能干的女性，有的是伶牙俐齿，有的是八面玲珑，有的是会察言观色，但他觉得这个秦煜除了工作上很干练，还很会保护自己和手下，除了硬朗更多了些温情在里面。
他承认他是动心了，不然不会特意让她去上海开会，还顺着她安排什么专访以及吃饭，爬山这类能跟她见面的机会。他发现自己总是想见到她，很想和她说话，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受她的传染，感觉到很温暖，心情很好。这是近两年来从来没有过的让他心潮澎湃的感觉。
可今天，怎么又出现个小孩呢，看样子也就4，5岁。他的姐姐有两个孩子，他是能分辨出孩子的大概年龄的。想着想着，他脑子里又冒出了在上海见到的那个姓卫的。记得秦煜说他们有5年没见了，难道，这个孩子是，，，他脑子乱了，所以，他才说了那个什么工作方面很冠冕堂皇的话。
下午，两个人都是在大脑很不清楚很混沌的状态下，他提着行李上了飞机；她带着莱莱在公园里溜达。这时，莱莱指着天上的飞机说：“姑姑，又有飞机飞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