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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多余的解释

这个世界存在着太多未知的谜团,是不能用所谓的常理或者固有的认知解释清楚。而人一味地对真理的探寻,往往会克服那源于未知的恐惧。

那喰食尸体的猴子看到我们发现它之后,极为敏捷地向森林更深处逃离开来。不过看它奔跑的路径,倒不像是在逃跑,反而更像是刻意为我们带路,我甚至看到了它跑远后,故意减缓速度的身影,像是在等待我们的脚步。不过它的距离感很好,那距离保持得刚好是能保证它安全,而又不会让我们跟丢。渐渐地,我们被它引到了迷失森里最深处的腹地,而它若隐约现的身影也恰巧在这个时候消失,那时间重合的感觉,就像它完成了一项特殊的任务一般。

“哗…”

抬头望去,一帘瀑布从空中宣泄而下,在四周环绕着如精灵般密集的蔚蓝光芒辉映下,竟喷薄出一抹优雅的紫色光亮。如果我猜得没错,若是在白天,这瀑布的颜色恐怕会是如血色般的绯红。我再向瀑布两侧望去,才发现瀑布两侧不远处还宣泄下两帘同样规模的瀑布,我迈开步子沿着几帘瀑布的边缘转了转,发现每隔一个固有的距离就会出现另一帘同样的瀑布,而相邻瀑布之间还保持着一个极为相似的弧度。那感觉就像是有一个木桶,由高低交错的木板排列围成,木桶盛满水后,水流从较低的木板渲泄而出,形成一道道相似的洪流。站在“木桶”边角的我无法看清“木桶”的全貌,而想要弄清这瀑布形成的原因,就必须从更高的角度俯视这片区间。我并不觉得这只猴子把我们带到这里是无意义的行为,而且这瀑布形成的样式不一般,此刻有太多的困惑摆在我眼前,而想要弄清这一切,就必须爬上面前瀑布旁边的峭壁顶端,我总有种感觉,那里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紫,来,咱们爬上去。”

“怎么爬?我又不是猴子。”

“跟紧我,我有办法。”

“…”

紫思考了一下,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不过这几次相对默契的合作,应该会让她对我产生些许的信赖。

“好,小心点,不要追求速度,也不要耍帅,安全第一。”

还真是了解我啊,若没有她这句话,我定会飞速攀岩,以便在她面前出尽风头。

我掏出腰间的铁锁,用力一掷,便捆绑上峭壁顶端的一颗坚实的岩石,我来回拽了拽,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就示意紫可以向上爬了。没想到紫当仁不让的在我面前先行出发,我在后面踌躇了一下,保持一段距离后再向上攀爬,没怎么敢抬头看,速度也比较慢。

“怎么才上来?磨磨蹭蹭的。”

“啊…我上来之前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看有什么可疑的状况没,不过还好,一切安全。”

随便编个理由吧,因为真相我也是难以启齿。

“真是的,你一个大男人干什么事都婆婆妈妈,真不像条汉子。算了,你看看吧…”

紫边说着,边用手指向前方,我顺着她指向的路径极目眺望,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将我震撼。

峭壁的顶端是一个圆形的湖泊,湖泊最边缘围绕着一小圈陆地,每块陆地之间滑过一束瀑布,相邻陆地与相邻瀑布之间的距离相当。湖泊中心有一片圆形的巨型陆地,而陆地中心盘旋升起一腾汹涌的极蓝风暴龙卷,这蓝色风暴直破天际,中间还夹杂着许多雷鸣电闪,而风暴眼的底端中心,若隐若现着一个伫立的人影,那人影胸前刺入一柄利剑,而这些风暴的来源,似乎便是出自这柄利剑。

“青,这束风暴前面有强大的结界,凭我目前的实力还破解不了,若我解开自我封印,则有可能进去一探究竟。”

紫这句话暴露出两个信息,一是这里可能是之前发生的种种因果的根源地,二是紫本身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那力量已经被她自我封印。

温柔的冥蓝月光下,栖息着一具娇小的身体,面对着眼前急剧旋转的疾风咆哮,静静地斟饮起一瓢清泉,极目眺望远处的深蓝,像是在悲啼,亦或是在朝圣。

“紫,你看!唐赫德!”

我指着不远处的一块陆地上的羸弱的唐赫德,有点兴奋地向紫说道。唐赫德斟饮着泉水,两只纤细的手臂,也从刚才切割过的伤口缓缓长出。只不过他的样子憔悴极了,虽然身体异于常人,遭受之前那么重的打击,对他造成的创伤也应该是不可估计。

“等等。”

“怎么了,紫?”

“唐赫德是谁?”

我的右眼皮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我努力克制好五官的表情,让它看起来像是流于自然。身体的毛孔一下子被全部放大,滴滴点点冒着冷汗,后背像是被细针刺入身体,惹的我半面身体一阵瘙痒。幸亏是在深夜,否则那滴滴细汗,就已经暴露了我的心理。此刻,我要想一个完美的,不可犹豫的,不被怀疑的借口,来弥补刚才那句话的闪失。

“他是,他是…”

糟糕,大脑有点处理不过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可能直接说之前就认识他,这样就暴露了自己之前来过光戾孤城的事实。说是来时的路上正好听光戾鬼族提及过有这么一个鬼童名叫唐赫德?不行,这样的话我应该会在遇到他的第一时间告诉紫,而不是现在才开口。那么借口的理由一定是在我们追捕他的途中知晓了他的名字,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我知道他的名字呢?苍蓝战将?骷髅果?猴子?不行,都不行,怎么办?快想,快想!

“青,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

算了!豁出去了,随便编个谎吧,看紫的态度再思考应对方法。

“怎么说好呢,自己之前认识个怪人叫唐赫德,和他长得挺像的,在追捕过程中,脑袋里一直想着他,一不小心就把这两个人的身份混淆模糊了,见到这鬼童的一瞬间,脱口而出的竟是自己之前认识的怪人的名字,也真是自己糊涂了,”

擦,这个谎言漏洞百出,不过这种情况也只能出此下计。而其中最大的漏洞就是鬼童的真实姓名就是唐赫德,所以我不能让紫把他带回去,这样的话势必会对自己不利,我要找个机会不留痕迹的把唐赫德抹杀,而且不能让他多说一句话…

“不是我说你,干什么事都毛手毛脚的,一点都不靠谱,真担心没女孩子会喜欢你。”

还好,紫看来对这件事没产生多大的怀疑,幸亏自己刚才的行为举止有些愚钝,给她留下了“青是个笨蛋”的固有印象,没想到这样的印象,竟会救了自己,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啊。总算松了一口气,身上的细汗也蒸发干净,我尝试着咧了咧嘴,果然表情的调控能力也回归了正常。

月下的唐赫德竟流露出些许忧伤,那样子就像是已经预计到了自己的死期,恍若隔世的无疾而终。

“呜哇!呜哇!噗腾腾…”

先是几声乌鸦的哀啼,紧接着就是一阵不安的骚动。那声音从峭壁下方传来,像是有什么厉害的生物正在向我们极速靠近。

“听到声音了么?小心点,青!”

“你也小心!”

“哒哒,哒哒。”

那声音有节奏的向我和紫点点逼近,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随着着紧凑的脚步声,猛烈地抨击着我的内心,我和紫背靠着背,目光注视着前方,丝毫不敢松懈。

“嗡!啪!”

出现了!

一只巨型猛虎般的生物急速地腾入幽暗的蓝空,猛虎背部擎着一对翅膀,不过那翅膀的展开幅度并不宽大,应该只能做为助力滑行的工具,而不能完全带动这猛虎腾飞。这种生物名为“枭虎兽”,是光戾鬼族饲养的一种战斗物种,不过一般体型的枭虎兽应该只有它身体的一半大小,像这么庞大的枭虎猛兽,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

巨型枭虎兽,径直落到了唐赫德所在的那片陆地,还没等唐赫德做出反映,就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唐赫德的身体像失去了提线一般,哗啦一声,散落在地,竟没流出一滴血。

枭虎兽在进食过唐赫德之后,缓缓地将目光挪向我和紫,那愤怒的表情里,充斥着无尽的贪婪。

怎么讲好呢,虽然它帮我解决掉一个麻烦,可接下来,它本身可能会成为让我感到头疼的下一个麻烦吧。唉,真是麻烦。

“要上喽,紫,小心点。”

“哦,是吗,我想的倒不是这些。”

“那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我们的尨骨龙,今天有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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