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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无病无医

平静的山村坐落在山脚,袅袅炊烟自几户人家的房顶散开,随处可见人与动物和谐的景象,

在村口下了马车,一路走来,村子里的人并不如想像当中快乐,脸上更多的是愁容。他们的难受,让其无闲注意两个衣着清爽的陌生少年。

“小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莫远皱着眉头,妖医只告诉他素婉心今日在这里,别的没提。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不多久,就看到一个不似村里麻衣的少女,她半蹲着身子,两指搭在一个大婶的腕上,看样子是在替人诊病。从她微皱的眉间可以看出,诊断的结果让其烦忧,不过,这种忧虑,在面对大婶询问的时候,转变成了笑脸。她安慰了几句,把几包药递到大婶手中,背过身,才复现了愁容。

这时,少女发现了不远处的孟栖和莫远,径直向他们走了过来。

“二位看起来不像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姑娘好眼力。”尽管这不需要多大的眼力劲,孟栖还是礼貌了一翻。

少女看了莫远一眼,才对着二人福了福身子。

“现在村子里正蔓延疾病,如若二位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说完,少女拿起地上的竹篓,背到肩上,向村子更深处走去。

一抹背影,一缕草药香,便这样散得淡了些。

“看样子,她就是素婉心。”

“嗯。”

莫远重重的点头,迈着步子,朝着那个少女走去的方向。孟栖跟上了脚步,无需跟其他人一样,对传染的疾病有丝毫恐惧,他知道妖医敢叫莫远来,必是不把这样的病放在眼里,自己当然也不会有事。

当少女再看到两个少年时,眼神是惊讶的,忙完了手里的病人,她缓缓的向他们走来。

“两位公子这是……”

“村子里的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并非故意,莫远却直接的掐断了素婉心的问话。

“无病之病。”素婉心自幼跟爷爷学医,虽无名声,却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大夫,当莫远提及村子里的病情,她也把刚才要问的话给抛到了脑后。“这个村子里的人似乎天生体弱,以前,只是容易受风寒,一直以来,他们多有防范,现在,不知何故,任再谨慎,一人得病,则一村难免,似乎任何病疼都会相互传染,这种情况,我也没见过。”

莫远不懂医,却看得明白那些人的痛苦,说话间,就没想那么多。

“连你爷爷也瞧不出是什么原因吗?”

素婉心的表情,可想而知。“你知道我爷爷?”

“贤医****,天下何人不知。”答这话的是孟栖,此刻,他脸上带笑,内心却是忧死了莫远这个自乱计划的伙伴,明明说好了,今天是要给上演一见钟情,没想到,才这一会儿,就暴露了。

“你们……”素婉心虽然是个少女,但论在这世间行走,她并不比孟栖和莫远短浅,要不然,她的家里人也不会放她一个人出来。“究竟是什么人。”

莫远正要开口,孟栖见状,忙又抢话。“我叫孟栖,他叫莫远。”说着,把那夜看见素婉心身在萤火中的事,全数说了出来,只是,掐去了莫远当时是在四像馆中那一段。毕竟,在任何人的眼里,四像馆都是他和素婉心之间的障碍。

这日的相遇,并未有多久的相处时间,莫远便辞别,匆匆而去。

马车上,孟栖见莫远心事重重,也没有多问,还以为他生了悔意,毕竟今日一见,素婉心不如那夜描述中的妙嫚,容颜平常了些。

莫远并没有想这么多,回到四像馆,第一件事,他就找到了妖医,把那个村子的事说了一遍。

“那些人的病真的那么棘手,连贤医都没有办法?”

妖医一笑,眯起了眼睛。

“并不是他没有办法,只是他不敢用那个法子。”

“不敢?”

“嗯。”妖医讲其中原尾细细了说,莫远也静静的听着,原来,那个村子里的人,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大户人家开枝散生而成,也就是说,他们有着同一个祖先,所以,身体带了家族遗传的体虚,这是一种自娘胎和承父血的天生缺陷,要想后天调补,需用了狗血、鸡骨等动物身上的材料,这些东西要取,是要了这些动物的命,因此,纵然贤医****知道如何去医,却不敢去医,只能让他的孙女一味的用其他药去给村民们保命,而非治病。“难为那丫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脑中浮现那些受病痛之苦的村民,莫远瞄向了妖医,妖医也看穿了他的企图。

“别想那么多。”

“可是……。”

“你可怜那些人,我明白,可是你不明白一件事,如果我插手,也不一定救得了。”妖医觉得自己既然负责看管莫远,就应该有义务让他知晓其中的利害。“先不说村民们是否愿意杀生换己命,就算他们想活,正派人士也不会让这样的‘妖民’活着,如果,要强行保住这一村的人,妖界正派肯定会大动干戈。”

莫远并不太过愚钝,好几次事件,他已经明白,战争,死的人更多。

这一夜,莫远睡得不塌实,惊醒两次后,睡意全无。

另一个和他一样,睡不安稳的人是素婉心,自白天见了两个少年,她的心就没再安静过。

可怜这个姑娘,心事无处说,只能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

这时,莫远已经穿戴完好的坐在刑院中,空灵儿坐在他的旁边,院外七八个黑夜守卫向四方睁亮了自己的眼睛,严察着周围的一切。

“多谢莫公子。”

“自己人,公子公子的叫着,听着别扭,我比你年长,以后叫我大哥吧。”

“莫大哥。”

听到莫远这么说,空灵儿心喜的起身,正欲要跪,却被莫远单手扶起。

“叫我一声大哥,你便要跪,与你兄长一起,你岂不是要天天趴在地上了?”莫远笑着说完这句,看到空灵儿脸红,才想起这话似有影射之意,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这几日宋家可有什么消息?”

空灵儿眼中一抹嘲笑,提到宋家,她就没这么亲切了。

“他们只当是计谋得逞,巴不得我在这四像馆长住下来。”

“还没有查到那个人?”

“没有。”空灵儿轻轻摇头,唯有这件事,她很在意。

溪水村的大火,不可能去问那个死了的宋远秋,那么知道真相的,恐怕就只有那个蒙面人。虽说这事与宋家不相干,不能借此除掉宋家,可是,这事是莫远关心的,空灵儿自然未敢忘记。

“要不然……”空灵儿心有一计。

莫远听了,直摇头,尽管他知道这是个办法,但是太冒险了,而且,以空灵儿作饵,宋家人又不是瞎子,别到时蒙面人没抓到,四像馆先和宋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把事情给闹大了。

“再等等吧。”

有人能等,有人却等不及,道观中的两个人,暗自谋划着。

“师叔,要不然,直接除了宋家,宋家一倒,到时,谁还能保住她?”

“宋家岂是那么好除去的?”

“也许,我们可以借四像馆的手……”

听了这句,青云道人睁开了双眼,嘴角带着厉笑。

“这办法倒是好。”

没过几天,四像馆就发生了件大事,一个道人在与宋远秋论道后中毒,幸得妖医相救,人虽无大碍,这毒性却在人群中蔓延。

莫远因此,皱起了眉头,这件事,不好解决。

一开始,无人怀疑是四像馆所为,因为如果是四像馆要杀人,妖医就不会救人,瞬间,把矛头指向了张扬跋扈的宋远秋。可说着说着,又觉得宋远秋没理由要害那个道人,反而是莫远更有理由嫁祸于人。一个圈套,套住了两个人,按外人的看法,下毒的不是莫远就是宋远秋。

要证实了莫远的清白,宋远秋就成了凶手,要证明宋远秋清白,莫远就有了嫌疑。

“莫大哥,我已经盘查了,可是……”空灵儿面露愁容,仗着宋远秋的身份,她狠狠的将那些带来的家丁毒打了一翻,却没有一个人承认下毒。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他为什么这么做……”莫远轻敲着桌沿,想到有人希望他和空灵儿自相残杀,心里很不舒服。

空灵儿正欲接话,莫远却因心中所想,而有了猜测,这让他得展笑颜。

“好得很。”

“莫大哥,好从何来?”空灵儿不会傻到认为莫远疯了,知道莫远笑一定有原因。

莫远把空灵儿当成自己人,也就没有隐藏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当空灵儿得知有人想借此除掉宋家,心生同道之感,却不敢与那个人同道,毕竟那个人也是要她性命的人。

“可否要依计行事?”

“不,我要反其道而行。”莫远笑得有些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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