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与写作的状态,毋庸置疑是孤独的,寂寞是常态,将身心隐在所读或所写的作品背后或欢歌或啜泣。生活里与自已喜怒哀乐相关联的人或事,如手边捧举可饮的清茶,用心液与手泽温着,养着,恒温的状态最难维持,其中高妙,绝非三言两句能概而括之。
文学是我精神世界里知已,能与之相合,是能与之逶迤的亦师亦友。她极有涵养的在我灵魂的深处,耐心的宽容的向我微笑着,期待着。这姿态与我有致命的媚惑。现实结构里,我亦常常矢口否认对佳人孜孜追求的热情,有些羞与相认这份痴心与热情,其乃寤寐求之。
我与文学,说到今天,依然如我与镜子的关系,一直对照与反观,永远没有穿越到她的另一层面,一直极努力的妄想穿越阻隔我视线的,属于镜子另一面的那层灰黑色,时至今时依然无缘穿越,常常为此内心沮丧、悲哀且虚无。
心的房间,摆放着无用的自尊,又常狭隘的怀疑自已心的房间不够宽大,容不下各方吸纳的力量。想抽身回到安静的初境,回头时发现,自己不过是颐指气使的耍个小脾气罢了,哪里回到人生的单程道呢。年近不惑依然彷徨之,迷茫之,此一境遇说出,恐被世人没有半点同情的笑掉满口牙去。但内心的凄慌无人知晓。
心灵的田裎需要文学汁水的浸淫才显出氤氲、温润。虽无成就,但见数篇铅字,廖廖薄币,且算作安慰。虽未成大业,却因阅读而美好、知礼、明事。
今午夜梦惊,梦见自己站一高地,无倚无绊,前无出口,后无退路,茫茫然,凄凄然,失声。闲来读药方,获悉中医方药里治疗五脏不安,肠胃不和,寒邪侵入少阳,病于表里之间,即不宜发汗,又不宜吐下,惟有和解一法最恰当。对照处,“心疾”还未到达膏肓之处,还在表里之间流连,故来达成理想与现实的和解剂,使之悸动不安的心得以纾泄。未来的日子不知还有几粒可数,太过拧巴的生命因年龄不断的攀升,怕再也拧不出鲜亮的汁水来。爱情亦然、生命亦然。"现世安稳,岁月静好",那枚不安的灵魂就妥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