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和有**做快乐的事,别问是劫是缘。真的可以吗?几人能活在当下,几人可以弱水替沧海?不怨其他,只怪你我皆是饮食男女。
莱恩听见厨房里传来我的惨叫,步履匆匆地向厨房走来:“怎么了?”人未到,关切的言语已先抵达我的心里,但是被热水灼伤的我已经疼的顾不上回答他。
莱恩推开门看到我狼狈的蹲在地上,锅里的水还在沸腾的叫嚣着。他跑过来抓起我被烫伤的手腕的那只胳膊直接放到一直在流淌着的水龙头下,转身将电磁炉关上,锅里的水终于逐渐安静下来,就像被冷水不断打湿胳膊的我一样,心境慢慢平复。
“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吧?家里有没有烫伤膏?”我看着莱恩紧张的样子,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没事儿,不疼,冲冲就好了。我好像特别笨。”说完我转过身背对着莱恩,用另一只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也努力抑制着不断翻涌的新泪花。
“你帮我去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看看,那里可能有烫伤膏。”其实,哪里有什么烫伤膏。我只是故意支开莱恩而已。我不想再让莱恩看见这个样子的自己而让他徒增忧伤。
他是那样的温暖、阳光,好像是上天馈赠给我的礼物,可是,我怎么能不在乎他的感受而任意挥霍这份温暖。我不应该将他带入这种混乱不清的关系里,哪怕只是朋友。如果还有选择我愿意在莱恩身边做一株向日葵一样的朋友,用毕生的色彩与笑脸回应他。
可是,以现在的我——一颗破碎的心、一个关系不清的人,有什么资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无忧无虑的在他身旁做朋友。恐怕只是相识就足以给他带去负担。
“舒颜,我出去一下。一会儿记得给我开门哦,我没有钥匙。”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去哪儿,莱恩已经开门出去。站在水池旁,想起答应莱恩的宵夜还在锅里没做好,就关掉水去继续煮饺子。用勺子慢慢地搅动着锅里的食物,看着它们整齐的向着一个方向旋转,协调有序,亲近但又若离。看似相同的个体却有着自己的轨迹。连饺子都可以这样有节奏的存在着,你呢?简舒颜。
一阵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关上火去给莱恩开门。“你刚去哪儿了?”门开的刹那我愣在了原地。“穆箫,是你。”“怎么,不是你等的人,有点儿小失望?”还没等我允许他进来,穆箫自己长驱直入的走进了我的家。
看着他坐在了沙发上却不知道自己是该让他留下还是让他立刻离开,“不给我也倒杯水吗?”穆箫指了指莱恩的杯子。我这才缓过神儿,想到自己烫伤的手腕,有意识的将双手背到身后,悄悄地放下袖子遮挡住自己烫伤的部分。我从不想让穆箫看到自己不堪的样子,心里一直奢求着即便自己在他心里不是他最爱的那个人,也希望是他记忆中不太糟糕的回忆。
“你为什么还不走?”我问穆箫,“舒颜,我没有做过你刚才说的事。我来这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穆箫还是穆箫,从不会去解释过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简单清楚的告诉你,是或者不是,做了还是没做,留下所有的情绪让别人独自消化。
“你想让我此刻平静的听你想要什么,能得到什么吗?那张离婚协议书的样子我至今还刻在脑子里,我以为两年来远离你们我就可以让它的样子变得模糊,可你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吗?你知道箫筱……”
“我想要的一直是你。”不容我说完穆箫便将我大力拥在怀里,用他的唇用力的压在我的唇上,这不是普通**间的亲吻,我能感受到穆箫是一种占有,一种主权的宣誓,还有不想再让我继续说下去。不知道是他担心我掀开伤口后疼痛还是他根本不想再提起这过往。
穆箫突如其来的吻让我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挣脱不了他怀抱的我冷冷地笑了,眼角却落下泪滴。笑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此可笑,哭我们之间如此令人不堪。穆箫感受到了我的情绪,轻轻地离开了我的唇,放开了我的身体。
“舒颜,从现在开始你只要记住‘我要的是你’,现在是,将来也是。”穆箫将我的双手捧在他胸前,他第一次在我面前低下他高贵的头,好像在向我忏悔与起誓。
可是,我们之间有太多的物是人非,有太多的彼此错过,有太多的疼痛存在。这一切可以跨越吗?那么爱他的箫筱,他也承认深深地依赖着她,互相能割舍吗?
“穆箫,你觉得我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隔着那么多人,是一句‘我要的是你’就能化解的吗?放手吧。”我抽回双手,拿出我小心翼翼放好的水晶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应该放它去该去的地方,“这个还你。”他抬起头看到了它,眼里有惊讶更多的是失落,一只手死死握拳,另一只手微微抬起,张开手掌想要接住这水晶船。但在拿回这记忆的路上,他退缩了,这是我遇见他以后看见他第一次表现出胆怯,面对数千万生意失败也不曾见他后退过。他将伸出的手放下,叹了口气。
“舒颜,先放在你这可以吗?”我笑了笑拉起了穆箫的手把水晶船放到了他手里,将他请出家门,重重的将门关上。“穆箫,谢谢你。我等到了那句‘我要的是你’这就够了。是时候将这回忆还你,至此,我不怨你,你亦不欠我。”亲手割断我们之间的回忆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但比想象中的痛。
“大力娃,听不听得见,给我开个门。”莱恩在门口喘着粗气,吞吞吐吐的喊我,我就倚在门口怎么可能听不到。深吸了几口气为莱恩把门打开。只见他双手扶在膝上,气喘吁吁的看着我,旁边放着两大包吃的。
“你这是干嘛去了?”我边说边要去拿放在地上的袋子,“我来,你进去等着。”莱恩一只手拎起袋子,一只手推着我的后背进门。
“你怎么把袖子放下来了!烫伤最怕接触到衣服了。”他急忙放下手中的袋子,拽过我的胳膊轻轻地为我挽起袖子。“嗯?烫伤呢?”莱恩疑惑的看着我完好无损的手腕,“是这只。”我摇了摇另一只手,我和莱恩相视而笑。他拿出烫伤膏小心为我处理着。
“这画面感太熟悉了,是不是几个钟头前刚刚发生过。只不过咱俩角色互换了一下,好了。”莱恩用纱布将我的手腕包裹好。“谢谢。”“别和我客气,这一天光听你的谢谢我都饱了。对了,别沾水,明天要先涂药膏再换纱布。算了,你自己弄不方便,明天我来给你换。”莱恩细细叮嘱着,可我却不能再坦然的接受他的好,我注定不是他的那杯弱水替不了他的那片沧海。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而且我也可以让同事帮忙啊。不过,今天宵夜是没法了。”从现在开始我只能不断的拒绝莱恩,直到他放下我,去寻找属于他的幸福。
“就知道你的手不方便弄吃的啊,少我这顿宵夜无关紧要,不过这几天你自己不能饿着啊,这两包就是买给你的吃的。”和莱恩在一起的每分钟都在被他感动着,可是感动不是爱情,他越是这样我越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他。莱恩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刚起身离开又停了下来,“千万别沾水了。”“嗯,好。我送你下楼。”
“不用了,太晚了,你自己来回上下楼太危险了。就在窗口目送我吧,让我感受下你火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