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巅峰对决

欧阳锋轻轻的一拳扫过，洪七公左足点地，右足在地上划了个半圆，直扫欧阳锋下盘，欧阳锋忙向后便躲。洪七公右足扫空后也不停下，便以右足点地左足继续向他扫去。欧阳锋纵身向左急跳了一大步才堪堪躲过。黄药师抚掌大喜道：“这就对了嘛，洪兄。”说毕拿笔在纸上记上。一灯在旁点头微笑，想必对此甚是满意。‘呯’的一声，大门被裘千仞一脚踢开。裘千仞大喝道：“你们几个这样没用上力道，轻飘飘的没用上力道，算什么回事？你们哪个上来和我实打实的大战三百回合？”孔二已和众人见门已打开，便跟着裘千仞一同步入大厅。屋内四人见有人突然闯入，大为不喜。他们相互对视一下，一灯开口道：“这位施主，你为何踢开大门，带来进来所为何事？”裘千仞拍了自已的胸脯一下道：“在下坐不该名，行不该姓。正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是也。”黄药师皱眉道：“上次请你来，你不来。这次没请你，你为何却跑来捣乱呢？”裘千仞哈哈大笑道：“上次我铁砂掌没练成，来了也白来。现如今我练成了铁砂掌，便来与你们好好比划一番。你们要是打我不过，可要老老实把那九阴真经拿出不，不可耍赖。”一灯摇头道：“十年前，王真人邀请我们一齐来这华山之巅论剑。所谓‘论剑’自然是讨论，辩论之意。怎么会是打架比赛呢？”裘千仞大感意外，便道：“那我既然来了，你们谁上来和我比划比划吧。”黄药师摇摇头道：“十年前铁砂掌没练成，我们想找你来参详下武艺，现如今你两掌发黑，自是练成了铁砂掌。切磋武艺原是要规则公平才行，你双既已磨练如铁，我们如何与你公平切磋？”裘千仞哈哈大笑道：“你们既然不敢与我比试，自是甘拜下风。那就请把‘九阴真经’拿出来？”对面四人都是一愣，洪七公讶道：“甚么九阴真经，我们怎么没听说过？”裘千仞大怒道：“你们可别耍赖，听说那九阴真经是天下第一武功秘籍，你们可别藏着，掖着了，快点拿出来，免得我动手。”黄药师叹道：“我们如果有甚么天下第一武功秘籍，早学了。还会在这跟你费甚么话，直接把你收拾了，不就完事了？”裘千仞转身对大家喊道：“你们也都听说了九阴真经的事了吧，你们看这几个人要耍赖，甚么办？”黄蓉撇了撇嘴道：“就算有那么一本武功秘籍，又有什么用呢？天下奇书有的是。你读了《道德经》就能得道了吗？读了佛经就能成佛吗？读了《论语》就能成为大儒了吗？天下人只要读了兵书就能打仗，读了诗书就能做诗，那这天下怎么还有这么多傻瓜呢？”裘千仞犹自不服道：“那我听说那书是宫中的太监在宫中偷得民间高手进献的武功秘籍，汇集而成。然后跑出宫中，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黄蓉不屑道：“你这是从哪道听途说而来？你不会自已用脑子想想，朝中武功最高的自是将军，怎么会是太监呢？再说了太监看了秘籍就能无敌，那他还跑江湖上干嘛去了，不如直接把皇帝干掉，自已要什么会没有？反正武功无敌了，谁不服就杀谁。”裘千仞看着孔二已道：“你也听说了九阴真经的事了吧，他们这是要玩阴的，硬是不给，你说怎么办？”孔二已上前笑道：“世人相信文字有那么大的魔力，看了甚么武功秘籍就能天下无敌的事根本不靠谱。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黄药师上前道：“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天下人以讹传讹，再经那些文笔好的人写成小说。老百姓当真也就罢了，想不到裘帮主乃是一帮之主，见识应是不凡，却相信这种市井小民的说法。”孔二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既然没有天下第一的奇书，那你们来华山论剑做甚么？”黄药师指着桌上的笔记道：“十年前王重阳先生请我们东西南北的人来，自是在中国之中选择有代表性的人。也就是说只有东西南北的人齐集，才能说明是能代表全中国。至于甚么‘邪’‘毒’之类的言语只是人家随便给的外号，与事实并不一定一致。就如你的邻居叫张二狗，那张二狗就一定是条狗吗？”孔二已不解道：“那‘西毒’不是善于用毒之人吗？听说他手上有一竹杖上面盘绕着毒蛇，可有此事。”只听得有人哈哈大笑，声音好似破锣一般。孔二已定睛一看，却是那‘西毒’欧阳锋。那欧阳锋笑道：“蛇乃是冷血动物，冬天是要冬眠的。西堿寒冷，那我要是跟人打架还如何是好？总不能叫人家夏天能来，冬天不能来吧？”孔二已被噎得半晌出不得声来。过了会儿，孔二已又不服道：“那人家叫你‘西毒’总有个原因吧，我可听说你人品有问题哩。”欧阳锋冷冷道：“怎么又是‘听说’呢？”外号是人家起的，人家市井小人惯用的技俩，原本就简单粗暴当不得真。”孔二已讶然道：“那你弑兄之事是子虚乌有的了？”欧阳锋怒道：“放屁，世上有坏人那是没错。但坏人就一定就头长疮脚流脓？我世居西堿，和中原本来接触就少，我们话语不通，习俗各异。双方远隔万里，你们从哪听说的？”孔二已听他声音沙哑，语音也听得不甚明了，咬字也不清，但勉强听的明白。想了想也是，人家万里之外的事，这兵荒马乱的，谁去调查了？当下抱拳行礼向欧阳锋道歉。欧阳锋也不理会，仍和洪七公交谈着交流着什么。孔二已见欧阳锋不理会自已，讪讪的退了一步，觉得很没面子。又对黄药师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华山论剑到底为了什么呢？”黄药师道：“没为甚么，王先生让我们中国四方的人来共同交流，然后把心得整理成书，供以后武者学习参考而已。我们中国武术博大精深，可惜少了交流沟通。每门每派的人都是自高自大，经小人一吹棒就飘飘然起来。从此不敢和人交流，万一和人比武输了，就觉得颜面扫地。其实武术之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哪有天下第一的武功。俗话说‘拳怕少壮’，你武艺再后，年老气衰走路都成问题了，还能打得过年轻人？可是世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味认定年纪大了功力就深了，年长的就一定能制得了年经的。这无非是痴人说梦罢了。‘黄药师望着门外，幽幽叹道：“我们在国内只顾互相吹棒，只怕后日遇到东洋或是西洋人，人家不和你较量嘴上功夫，我们能公平的和人家竞争吗？我们中国武术虽然精深，可是有一套和人家公平比赛的规则吗？”裘千仞和众人面面相觑，叹道：“真没意思。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黄药师叹道：“我们这些人只是自已志趣相投的人，来这儿做些对中华武术有用之事，你要是有兴趣就来和我们一起研究，如果你为利而来，你既然已知真相，便可以走了。”裘千仞意兴阑珊道：“既然你们只是切磋和交流，那为什么上次华山论剑又公认王重阳为武功天下第一呢？”洪七公正和欧阳锋比划的起劲，听裘千仞这样问他们，忍不住停了手上的活儿，走过来笑道：“我们四个在这儿这么久，这华山是全真教的地盘，衣食住行都是人家提供，王先生又是发起人。故我们公认他对中华武术贡献是天下第一，你们这些人没脑子吗？如果真的是打架比赛，既然有人第一，自然有人第二、第三，哪有除了第一之外全部第二。你们谁见过这样的比赛？”洪七公白了大家一眼又道：“王先生当年已是垂暮之年，气力衰竭。我们四个都年轻力壮，他一个快死的老头了，华山论剑后不久就升天了。真的打起来，哪能打得过我们几个年轻人呢？你们哪一个人打不过一个快要死去的老头？最起码他是打不赢你们，你们要是一跑，老头子没了拐杖走都走不动，怎能追的到你们呢？”说完不停摇头叹息。孔二已犹自狐疑道：“那为什么华山下的客栈的掌柜说的活灵活现的？好象亲眼见过一般？”洪七公又摇头道：“这些开客栈的自是希望自已生意兴隆，不胡吹海侃，能吸引你们吗？再说了，你们回去后，别人问起华山论剑的情况，你们照实说了，恐怕也是没人肯信。其实他们也不是不知道真相，只是每个人都喜欢自欺欺人。每个人都只愿意听到自已愿意相信的真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