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做杀手几年了？”
我在床上任人宰割，旁边的工作人员却不知何时拿起了一个本子，对着仪器做着各种记录。
“快两个礼拜了。”我如实答道。
“哦？那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工作人员显得有些惊讶。
我搞不懂这跟我现在的测试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一五一十道：“我以前是个记者，嗯……不是狗仔队的那种，而是很正规、很专业的记者。”
“记者？！”
怕彼此间造成什么误会，我已经做到尽量坦白，可我的坦白还是引起了对方的强烈反应。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我脑海中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心血管疾病？
唉，早知道当年工作的时候就不要太拼，为了赶通稿经常熬夜加班加点，我们这一行过劳死的比率可是很高的。
事实证明，我完全是想多了。
“实不相瞒，你这副身体……都可以去当运动员了。”工作人员笑了笑，笑容看起来似乎有点勉强。
别不是怕我承受不了，故意瞒着我吧？
心情忐忑地从床上爬起来，我依照对方的指示，将一些奇怪的黑色膜片黏贴在身上各个重要部位，随后便进入了房间另一侧的隔断，耳朵边响起一阵悦耳的声音。
“接下来，将进行柔韧性、敏捷性、力量和平衡性的测试。请注意出现在你面前的敌人，尽全力将之打到，并躲避各种虚拟攻击。”
话音一落，眼前原本昏暗环境猛地亮起，我仿佛在刹那间置身于原始丛林，周围甚至还传来各种猛兽的叫声。
“果然是高科技产品！”
感慨一声，我来不及多想，几只猛虎突然从旁窜出，爪子未到，破风而来的压迫感已经令人窒息。
这未免也太真了吧？
身体比感觉反应更快，我像根木桩般向后倒去，身体变成了一个U型，堪堪从虎爪下躲过。
随后，我像头豹子从地上弹起，双拳击出，将两只猛虎打得倒飞出去，惨嚎不已。
手上传来的质感像真的击打到了实物，但我又明明知道这些老虎是假的，矛盾的感觉让人再次震惊于这套系统的强大。
接下来，各种各样的攻击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
老虎、野猪、犀牛，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就权当是去动物园逛了一圈。更夸张的是还有黑衣人的出现。
这些人有的手持利器，刀枪棍棒都耍得有模有样，OK，没问题，还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有的干脆拿一把沙漠之鹰或是AK47对我猛扫，这就有点儿过分了吧？
当丛林变成真正的枪林弹雨时，我就不能不避其锋芒，展现出各种高难度的规避动作。
我清楚那些迎面射来的子弹只不过是光影形成的效果，但逼真的画面和声响总会让我尽力去躲开这些“致命”攻击。
就这样，在这间透明的大玻璃房里，我玩得不亦乐乎，甚至都忘了来这里的初衷。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在数十名黑衣人的围剿下，最终还是不幸中弹时，整个空间瞬间又暗了下去。
等它重新亮起来的时候，我知道测试已经结束了，推开玻璃门，外面的人似乎有点多。
马领队，还有和他一样装扮的几个人，他们正围在自己的玻璃房前，朝刚出来的自己指指点点。
“老马，你这次可是捡到宝了，身体素质这么出众的测试者，这两年已经相当少见了吧。”
“这两年？别开玩笑了，我看近十年来也不曾有过！”
“嗯，体能没的说，就看明天的成绩如何了。”
“恭喜你，今年大概吃不到鸭蛋咯。”
“……”
牛逼的听力让我听到了许多赞美之词，我当然要装作恍然不知，但马领队一脸喜色地朝我走来，我就不能假装看不见了。
“领队好！”
“好个屁！小子，你知道你那些看似花哨的动作白白浪费了多少力气吗？如果不是那样，我看至少还能多坚持半个小时！”
马领队狠狠踢了我一脚，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花哨？天地良心，我可从没觉得自己花哨，从头到尾我就只有‘狼狈’二字好不好？”耷拉着个脑袋，我不想替自己分辩，难道刚刚那些人说的不是我？
“不过还好，你底子厚，有天赋，体能这一关拿个第一应该是跑不了了，哈哈……”马领队多云转晴，一张老脸忽又笑成了菊花。
环顾四周，果然，那些玻璃房都已经空了，我是剩下的唯一一个。
我到底在里面待了多久？脑袋有些糊涂。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进去之前，后面还有百十来号人没有测试呢，难道在我进去之后，他们都已经结束了？
乖乖，没想到老子真的是个天才！
不，不应该说是天才，应该说是后天成才。我这个时候突然开始怀念起毛三儿和铁头了，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自己，如果老天能给自己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希望那条高压电缆的电流再加大一百倍！
跟着马领队走出测试区，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敬仰的目光。瞄了一眼时钟，已经是下午一点，我竟然在里面呆了两个多小时？
“即将成为第一，有什么感觉？”只坚持了半小时不到的罗福酸溜溜地问道。
“饿！”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不要开心太早，这个游戏可没你想象地那么简单。”一片喜庆的气氛下，郑英却不合时宜地插嘴道：“不信，你仔细看看。”
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我果然发现周围人群中有些人的目光虽然也在注视着我，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全然不同。
“不用想太多，记住一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自己的实力都是第一位的。”马领队显然清楚里面的道道儿，但他就是不说。
其实，马领队根本不用担心，我这个时候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填饱肚子，至于别人在盘算些什么，****何事？
我只是有点好奇，明天会是怎样的一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