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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卜卜逝

美好的时光总是极其短暂。夜更深了,走在回忘忧阁的路上,大家都喝了太多的酒,卜卜已经酣睡在脱脱的背上。一路上大家都甚少言语,就连钱贯也莫名安静了,许是因为明天就要上“黄泉路”了吧。

到了忘忧阁,当寒夜要回主楼时,天问跟了上去。我在听雨苑等了很久,天问才踏着沉重的步伐回来。我问他跟夜谈了些什么?天问道:“当然谈你啊,你看不出来吗?他喜欢你,我是去警告他别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听了他的话,我很是开心,于是玩心大起:“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夜这么好,我也很喜欢他啊,你们应该公平竞争的,你怎么可以威胁他?”

“你确定?”

“确定!”

没想到我刚说完,天问转身就走,这吃醋吃得也太严重了。我连忙追上去:“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我不就开了个玩笑嘛,我发誓你最帅、最酷、最好了。”天问不理我,还是只一个劲儿往前走。

“我真的只是开玩笑的,对于夜,我只是把他当做很亲很亲的哥哥,因为他像极了父亲,看到他,我仿佛看到了我的父亲。我真的只喜欢你,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在水月大陆那个开满桃花的客栈里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只是,只是后来我看你好像很讨厌我,所以,所以。。。。。。”天问终于停了下来。

“或许,我喜欢你的时间更早吧!应该是在水月大陆议阁的时候吧,父皇让我们陪你去圣石山,第一眼看见你,觉得你高贵、圣洁,美得就如雪山上的雪莲花。可是没想到身为圣女的你却什么都不会,当时我就想父皇怎么会把这么重大的使命教给你这么虚有其表的人,像你这样徒有外表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成为水月大陆的守护神。”我的手不自主地紧紧握了起来。

天问继续说着:“当所有人都离开后,我又折了回来,我其实是想来告诉你,劝你趁早放弃,就凭你也想取得圣灵石,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可是,我听到了你撕心裂肺的哭喊;我听到你一遍遍说着你的痛苦;我看到桃花瓣中你孤独而瑟瑟发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突然间有种想要保护你的冲动。后来,我竟鬼使神差去跟父皇谈话,同意陪你去圣石山。我被自己的举动吓得不轻,难道我是对你动心了吗?为了否定这一点,这一路来,我不断折磨你,可是没想到越是折磨你,我的心也越痛。当看到你跟钱贯开心地打打闹闹、斗嘴的时候,我会莫名地难过、生气。于是,我确定我是喜欢上你了,而且是彻彻底底喜欢你。”

听了天问的话,我早已泪流满面。我紧紧从后面将他拥住:“你怎么不早说呢?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啊。只是,你为什么在我昏迷的时候要对我说对不起呢?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什么事?”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只是那时候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

“啊?!”

“这个给你。”我一看,是一块玉佩,玉佩是雪莲花形状的,天问递给了我,我爱不释手。“这是定情信物吗?”“你说是就是吧!”

天问接着说:“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找圣石山呢!”

“好吧”

“你在干嘛?”

“用你的衣服擦眼泪,顺便擦一下鼻涕”

“。。。。。。”

第二天一早,我们被小叶子的尖叫声惊醒,她的声音来自卜卜的房间。

当我们赶到时,卜卜已身在血泊之中,气息全无,她的眼睛还睁着,眼里装满了惊讶。我瞬间跌坐在地,全身发抖,我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脱脱面如死灰,把卜卜抱在怀里,轻轻把卜卜眼睛合上。

小叶子说她听到卜卜房间里有声音,跑来一看,就发现卜卜已经死了。而我们在附近找了很久,也没发现有凶手刚离开的踪影和凶手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卜卜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她那样善良,那样单纯,那样年轻,为什么这么突然?国师爷爷就只有卜卜一个孙女,而且对她宠爱之极,卜卜自小聪明伶俐,是国师继承人的不二人选。但是如今。。。。。。不是说上天最眷顾善良美好的人吗?可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难道上天也是非不分,还是它已经抛弃了我们。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折?如果是三大护法噬影、噬夜和噬冥中的任何一个,那为什么不把我们一网打尽,不直接来杀了我?圣灵石只有圣女才能驾驭,而作为圣女的我又手无缚鸡之力,直接杀了我那不就什么事儿都解决了吗?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卜卜被火化了,骨灰被脱脱装在一个锦囊里一直带在身上。他们俩之间不知何时竟变得感情这么深,我以前竟一点都没察觉到。呵!没想到原来我竟把一无是处的角色竟演绎得这么淋漓尽致,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虽然卜卜已经不在了,可我好像依然能听到她天真无邪的声音,不停地叫着我“澈姐姐、澈姐姐”仿佛她从没离开。而脱脱比以前更加冷酷,也更加憔悴了。卜卜的牺牲,并没有阻止我们的寻石之路,反而让我们更加坚定了。

这天早上,我们一行人准备动身。我让小叶子留在听雨苑,而且也不打算让夜知道,我们要做的事太危险,不能让他们知道,更不能把他们掺和进来。夜在丞相府,他还不知道我们要去魔王之子的寝宫寻找“黄泉路”进入圣石山。

我对小叶子说:“小叶子,我们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但我们不打算带你去,而且也不会告诉你我们到底要去哪,总之,我们是为你好,你就好好呆在客栈里吧。”

小叶子急忙向我跪下:“小姐,既然你知道危险,那你就别去了,不要去了,求你了。”

“你别劝了,我们是一定要去的!”

我转身便走,“小姐!”小叶子在身后叫住了我,我一转身。突然,一把剑直直插进了我的身体里。而剑柄处那只手,竟是小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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