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尤拉笑眯眯的把两位大佬恭送出门。
迪兰达尔和克鲁泽开着自己的车子离开了这里,才刚上车不久,带着面具的红衣精英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迪兰达尔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好友忍不住抱怨,“我摆脱你来帮忙的,结果你一句话都没说,现在还来嘲笑我。”
“抱歉。”克鲁泽在好友幽怨的目光中止住笑声,“看来那位导师虽然眼睛瞎了,但是对人心的把握却敏锐无比,你的那点演技怕是根本就没起到作用。”
“至于让我帮忙?”克鲁泽摊手耸耸肩,“是想那位导师知道PLANT还有个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吗?”
迪兰达尔听了克鲁泽话后沉默良久,半响吐出一句,“抱歉,是我能力不足。”
他指的是用尽全力依然无法改变好友寿命的事情,从第一次见面起,两个对人性丑恶了解的相当深刻的少年可以说是非常的意气相投。
他们结伴而行,一起用指点江山的语气把看到的人间沧桑批判的体无完肤。
在他失去塔利亚痛苦万分的时候,是好友的劝说挽救了颓废不已的他。
他曾经花了无数力气去攻克难关,希望能够治疗好好友天生染色体残缺导致的老化异常。
但是事实证明依现在的科技水平是无法做到的,唯一的续命手段就是通过药物来抑制染色体的异变,但是和正常人的寿命相比依然是短的太多了。
在好友的痛苦之中他确实的看到了人类的丑恶,所以总是无法去驳斥好友那疯狂的梦想。
“无妨,这不是你的错。”克鲁泽渐渐加重了语气,“这是我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背负的罪恶,这个身体本身就是人类应该被毁灭的最好罪证。”
一个妄想通过克隆来延续自己生命的疯狂富商所造就的缺陷品,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之中便只有痛苦。
沉默片刻后,克鲁泽把头望向窗外,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然后用有些异样的语气说道:“但是还希望你能继续努力,我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你能治好雷那孩子。”
“我会的。”迪兰达尔点点头不再说话,即使有着那样疯狂的想法,但是好友对那孩子的关心却绝非虚假。
真是不甘心啊,如果他能研究出治疗的药物的话,那么好友应该就会放弃那种疯狂的想法而加入他的计划之中吧。
车内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后,克鲁泽再次挑起了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克鲁泽再次用优雅中略带嘲讽的笑容对着好友说道,“那个来自奥布的少年也是个挺有意思的小家伙。”
“尤拉.罗马.赛兰……”迪兰达尔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道:“真的没有想到除了我以外还有人在打SEED的主意,之前倒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知道他是奥布那个曙光的设计者,但是见面了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年仅16岁的少年。”
“不仅如此,因为在军队的缘故,所以我另外了解到了一些东西。”克鲁泽接口说道,“他似乎在设计方面颇有天赋,除了曙光之外还设计了两款新型战机,在之前奥布抗击赤道联合的战斗中,这两款战机可以说是大放异彩,听说他还亲自在那场战斗中上了前线。”
“作为奥布代表未来女婿的他现在跟随在那位导师身边应该图谋不小啊,SEED应该只是他野心中的一小部分罢了,而且看样子他还颇得那位导师的器重。”
“哦~~?”迪兰达尔颇为讶异,“有能力,还有野心……什么时候自然人里又出这么一个人物。”
“那么你认为那个少年的野心会是什么呢?”迪兰达尔问道。
“这就只有天知道了……”克鲁泽嘲讽道:“再聪明的人类所渴求的不也只是满足那几样欲望罢了,那个少年也摆脱不了愚蠢人类的范畴,至少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为了什么自然人与调整者的和平相处。”
说完之后,一对好友在车里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真的是……愚蠢的人类啊!
——
同一时间,玛尔基奥住所。
“我的目的当然没有刚才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尤拉翻翻白眼,如实回答了玛尔基奥的问题。
刚才把两个大BOSS送走返回客厅的时候,玛尔基奥导师向尤拉问道:“刚才你说的是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吗?”
然后尤拉就这么回答了,没有一点的掩饰,因为他知道在这位导师面前自己的这点演技毫无意义。
“为什么?”玛尔基奥有些诧异的问道:“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可能性。”
“也许吧。”尤拉不置可否,“但是我个人认为不是我能够完成的伟业,老实说我希望从导师您那里了解一些关于SEED能力的知识是因为我希望能够用这个能力培养一些强力的驾驶员罢了。”
听到尤拉的这个回答,玛尔基奥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似乎尤拉的追求和他的理想相去甚远。不过他没有打断尤拉的意思,而是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尤拉继续说道:“自然人和调整者的和睦共处这一伟大课题实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以外,还是把它交给更有能力的人去解决的好,比如说导师您那位出色的女弟子。”
“拉克丝的话,确实更有可能。”玛尔基奥点点头表示认可。
“而我现在所需要的则是尽量加强我们的硬实力,以便在今后那个被一分为二的世界之中阻止人类的灭绝。”尤拉说道。
“人类的灭绝?你的担忧有些过头了……”
“过头?一点也不!”尤拉提高了音量,“现在自然人、调整者双方已经开始把对方看成了和自己不同的物种,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一些东西的使用便会变得毫无顾忌起来,比如说核弹。”
“要知道这种技术可不是只有自然人才有,调整者的话一样可以制造出来。”尤拉继续说道,“在双方杀红了眼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会听我们的劝告,无论你的理由多么正确他们也不会听的。而到了那种时候,就需要我们也采取强硬的手段去对应去阻止了,比如说武力……”
这位心怀梦想的盲人导师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是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这是对局势的无奈还是对人类的失望,尤拉无从得知。